只是這次,蘇柔被老鷹折斷了自己的那雙翅膀,已無力保護自己身後的孩子,而小雞,必須得靠自己堅強的長大才能保護自己不被老鷹吃掉!
“瀾瀾,原諒媽媽……”的懦弱,後面的幾字蘇柔吞了回去,掛掉電話,蘇柔開始了她飄搖不定的新加坡之行。
何時是個歸期,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還去醫院嗎?”李律依舊小心翼翼地問她。
此刻,微瀾的表現超乎他想象的堅強,全然沒有此前的哭哭啼啼,悲傷欲絕,反而,更讓他憐惜!
“去。”無論曾經與父親有多大的芥蒂,當父親躺在病牀上沒人陪伴的時候,她這個做女兒的,這份責任她必須扛,而且很大的禍都是她惹出來的。
於是,許微瀾心無旁騖,她做了了斷,她得回‘許氏’,跟哥哥一起挑起這個重擔,讓爸爸可以安心養病,至於媽媽,她尊重她的選擇。還有司明瀚,從此以後,是陌生人!
許正帆醒來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他醒來後就迫不及待地問老莫,“夫人有沒有來過?”
老莫欲言又止,最後,給出了一個很打擊的答案,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董事長長痛還不如短痛,“董事長,夫人,去了新加坡。”
許正帆整個人頓時消沉了下去,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她還是走了,連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他對她30多年的感情,28年的夫妻情分,卻還是抵不過流言蜚語,兜兜折折的現實折磨,他錯的很離譜,27年前,他怎麼就醉了,把陳靜當成了蘇柔,而這錯誤,他也整整纏繞了27年,對她也愧疚了27年。
當真相浮現水面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人生從此也就沒什麼好的眷念了。
萬念俱灰的他,女兒的理解將他拉回了死亡邊緣。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微瀾自責地跪在許正帆的病牀前連連道歉。
許正帆的眼珠在聽到微瀾沙啞的嗓音後轉了轉。
“爸爸,媽媽去新加坡
了,我相信媽媽只是目前沒辦法接受,爸爸,我相信你一定有理由的。爸爸,我知道你對媽媽的感情,你去新加坡跟媽媽解釋解釋好嗎?爸爸,你快點好起來把媽媽重新追回來,好嗎?”微瀾泣不成聲,全然忘了此前她被許正帆從許宅趕出去的傷心事。
微瀾拽着許正帆的手更緊了,她發覺自己的淚腺在這一天裡好脆弱,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滴一滴無法拾起的墜落,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屬於司明瀚的家,而這個從小伴着她成長的家,她已沒有力氣再看着它消失!
許正帆的淚水頓時涌了出來,“瀾瀾,我的寶貝女兒,謝謝你願意相信爸爸。”
27年的身心痛楚,起碼還換來女兒的信任,是不是說明這值了,他也相信蘇柔,30多年來不會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微瀾哭的更兇了,“爸爸,你答應我,去新加坡把媽媽追回來好不好?”
“好。”許正帆點頭答應,順手擦掉女兒的眼淚。
一個身影偷偷的躲在醫院的暗處,用望遠鏡注視着房內溫馨的一幕,她悄然離去,這份從不屬於她的愛她覺得奢侈,連遠遠的看着親生父親跟他的另一個親生女兒交談,這在她眼裡也無疑是奢侈的!
但,似乎是看開了一樣,看到‘許氏’即將倒下,陳允之會擔心他的身子,聽到他吐血住院,她這個做女兒的會心疼,會想去醫院看望他,她的心很亂,但始終阻擋不了她急切去探望他的步伐。
陳允之的腳步來到這裡,前進也不是,退後也不是。不想前進是因爲不想變成被人厭惡的指指點點,她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也許就是許正帆人生中的大片污點;不想後退則是因爲她忍不住擔心、關心他,畢竟他是她的親生父親!
陳允之一個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這一刻,她不需要再躲在黑暗深處艱難得呼吸。
皎潔月光灑在她恬靜的臉上,陳允之釋然地笑了……該恨的是什麼?該恨的也是她最渴望的,她都這樣活了26年,很好不是嗎?那麼,索性就讓它過去吧!
沒有誰對不起誰?沒有誰該恨誰?陳允之成功地將自己從仇恨的邊緣解救了回來!
病房裡有了生機,而許正帆趁此做了一個深思熟慮的決定,他抓緊微瀾的手說,“瀾瀾,跟司明瀚分手吧,他不是一個能託付終身的人!”
在許正帆眼裡,司明瀚狼子野心,他的城府,他的深機都不是微瀾能承受的,他的女兒,他了解,最後,遍體鱗傷的怕就是她。
她跟司明瀚已經結束,這個消息,這個難齒的消息,微瀾還來不及告訴爸爸,而爸爸的疼愛她懂,一直都懂,她也反握住爸爸的手,屏住內心翻涌的苦楚,“爸,別說了,我跟司明瀚已經結束了,爸,我會回‘許氏’,會將您畢生的心血一點一點的從他身上討回來!”
щшш¤ ttκǎ n¤ CO
說到後來,她的情感被冰封了,腔調語氣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微瀾的話撼住了許正帆,聞言自此,他毫不掩飾的大笑,“好,好,爸爸的好女兒,這樣,爸爸出院了以後也能安心地把‘許氏’交接到你們兄妹手中,也能問心無愧地去新加坡請求你媽媽的原諒了。”
微瀾認命了,禍是因她而起,那麼也該由她去承擔後果。
“爸,你好好養身體,然後去把媽媽追回來。”微瀾鼓勵父親,她的笑容終於不在那麼苦澀。
許正帆笑的更歡了,而微瀾也陪着父親笑的開懷。
他們周圍有一個讓人不可忽視的人物,嘴角帶着一抹沉醉的微笑注視着他們父女。
許正帆客氣地招呼李律。
後來,話不由地到了一個點上。
“李律,從此以後,我就把我女兒交給你了。”李律對他女兒一心一意許正帆看在眼裡,曾經李律很坦誠地告訴他,不要懷疑我別有用心,我只想替我跟她多創造一些條件。
如此直白堅定的話讓許正帆耳目一新,如今又有多少男人能如此認真的將他的心挖出來。
微瀾跟李律尷尬地笑了,因爲,答案是,他想她不想。
強扭的瓜不甜,這點,李律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