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時暖臉上笑容一點點散去，“那下面這場戲，我要找替身演。”
她敢確定，葉蓁蓁一會一定會狠狠的扇她巴掌的。
夏梔聳聳肩，“這個你要去跟楊導商量。”
她拒絕或不拒絕都沒有楊導一句話來的有效果，所以，她完全沒必要直接回絕付時暖。
這樣的戲份找替身來演，楊平輝自然是不同意的。
最終，付時暖也只能硬着頭皮親自上。
這場戲是在室內，劇組搭建的場景，有蕭翊飾演的男主，和葉蓁蓁這個女主，再加上付時暖這個女二號。
葉蓁蓁和付時暖會先拍前半段的戲份，蕭翊是後半段現身的。
付時暖換好戲服出來，從葉蓁蓁身旁經過時，咬牙警告她，“葉蓁蓁，一會你最好下手輕點，否則我遲早有一點會還回來的，你…”
——“好了，各機組準備就位。”
楊導助理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打斷了付時暖的後半句。
葉蓁蓁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好。”
“……”
付時暖詫異了一瞬，她沒想到葉蓁蓁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她。
楊導又朝付時暖喊了聲，“大小姐，你還在做什麼？準備就位。”
這是他們這組今天最後一場戲，付時暖上午場場NG，導致楊導這會看到付時暖就抑制不住胸腔內的火氣。
付時暖脣角撇了撇，不開心地回了句，“好。”
開拍後，由付時暖這邊先說臺詞，她開口的一瞬間，楊導看着監視器的畫面，眉頭已經皺起。
直到付時暖整段臺詞說完，衝到葉蓁蓁面前伸手就去推她，葉蓁蓁臉上的情緒已經全然被帶動，她已經入戲了。
閃身躲了一下後，擡起手便甩了對方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葉蓁蓁打的不輕不重，卻是真真實實地落到付時暖的左臉上。
付時暖感覺有些疼，又不是特別疼。
楊導擡手讓助理喊了暫停。
“蓁蓁，你這一巴掌是怎麼回事，對方說話都這麼難聽了，你這一巴掌怎麼就跟撓癢癢似的？收音都聽不到響聲。”
葉蓁蓁看了眼付時暖，解釋道，“楊導，按照我對角色的理解，我也覺得是像您說的那樣，可是小暖剛剛跟我說，讓我這巴掌輕點，否則要我好看，我要是打重了，她私底下要還回來。”
付時暖：“葉蓁蓁，你胡說什麼！”
周圍這麼多劇組的人，葉蓁蓁當衆說這些，這不就是故意讓她難堪嗎！
“我實話實說，你別生氣，你讓我輕點，我就輕點，這還要怪我？”
這樣的戲碼，她上一世可經歷過多次了，圈子裡互相看不順眼的女星多的是，都是表面看起來和和氣氣，實際到了對手戲遇到打人或者傷害對方的情節，沒一個是心慈手軟的。
付時暖被葉蓁蓁說的無話反駁，氣的“你…你……”
說了好幾個你，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楊導看付時暖又開始找葉蓁蓁的茬，臉上的怒意肉眼可見地涌出來了，強忍着想要對付時暖破口大罵的衝動，“付時暖，你要是怕扇耳光就別演了！” 這樣拍下去，楊平輝覺得他遲早會瘋。
合作過的一衆演員裡，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付時暖立即大聲迴應，“楊導你別生氣，我演，我好好演。”
楊導內心是無比鬱悶又鄙夷的，“你臺詞注意一下，說不好就稍微放慢一點語速，家鄉口音都帶出來了。”
“再來！”
第二次，付時暖前面的臺詞勉強過關，葉蓁蓁一巴掌扇的付時暖臉上火辣辣的，讓她歪到一旁，一度忘了詞，愣了足足一分鐘。
第三次，葉蓁蓁依舊發揮穩定，付時暖這邊倒是大致都可以了，但楊導還是覺得付時暖的情緒不太夠，張力不足。
在這三個耳光過後，付時暖的臉頰已經肉眼可見地腫起來了。
化妝師的粉撲了好幾層都蓋不住。
葉蓁蓁的手也有些麻，可心裡卻無比舒坦。
公報私仇，很爽！
付時暖的臉腫不腫，對於楊導來說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呈現出來的結果。
“我說大小姐，你可以跟蓁蓁學學，你看看人家每次的表現，演戲風格這麼穩，你這怎麼就完全不上道呢。”
楊導今天腦海裡無數次閃過想換人的衝動，這是他頭一次和付時暖合作，他確定以及肯定，這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不是因爲徐婉嘉的年齡和外貌風格與這個角色不太貼合，他只怕都要極力推薦讓自己老婆來參演了。
付時暖現在最煩的就是大家都拿她和葉蓁蓁作比較，葉蓁蓁演技好什麼好，不過是搶了她的角色罷了，要是讓她來演女主，她一樣可以演的好。
她捂着自己被扇的火辣辣的臉頰，柔聲揉氣地道，“楊導，要不我和葉老師的角色暫時互換一下，看看葉老師怎麼詮釋這個角色的怎麼樣？”
付時暖這話一說，大家的目光便都往葉蓁蓁這邊投過來。
楊導對葉蓁蓁道，“想試就試，不想就算了，咱們繼續拍。”
這種事情演員自己不接受，他也不強求，付時暖是個什麼心思，不用明說，衆人皆知。
葉蓁蓁朝付時暖揚了揚眉，“好啊，換着驗一下試試。”
衆人：……
葉蓁蓁真不愧是葉老師啊，氣度和格局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
工作人員喊了開始後，葉蓁蓁便將付時暖的臺詞脫口而出；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奶着孩子，還想勾引我未婚夫？成天裝作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模樣給誰看呢，就你這樣子還妄想當豪門闊太太？
你不會真以爲癩蛤蟆離開了井底就能吃到天鵝肉吧？簡直噁心又下賤！”
這一段臺詞，葉蓁蓁說出來和付時暖說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付時暖聽着這些話，只覺得刺耳，再加上剛纔楊導說她的臺詞還帶着家鄉口音。
這一瞬她只覺得葉蓁蓁不是在演戲，就是真的在罵她，罵她癡心妄想想嫁入豪門，還裝小白花…
付時暖內心最底層的自卑被喚醒，擰起的五官浮現着肆起的憤怒，她擡起巴掌便狠狠地往葉蓁蓁臉上甩。
敢罵她下賤，也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下賤。
強忍着睏意，連夜又整了一章。
最近實在有點忙，精力有限，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