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這是一場因爲我產生的死亡,我想給她賠罪,但是我的父親不讓,因爲父親說了,這並不是我的錯。”江璘繼續低聲說道:“可是我心裡過意不去,想着來給她上香。”
“就在回國前的那一晚,我才知道,原來她並不是因爲生我死的。”
“什麼意思?”顧南靈問。
江璘轉頭,看向顧南靈,笑道:“很驚訝是嗎?”
顧南靈猶豫着點頭,“你的意思是,她並不是正常死亡?”
“怎麼會是正常死亡呢?那個時候的醫術,已經能夠用剖腹產了,如果真的只是胎兒頭部太大,會造成這種效果嗎?”江璘冷聲問道。
顧南靈沒吭聲,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我本來也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是養大自己的父母,可是....”江璘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他盯着前方的眼睛,像是在訴說着什麼。
顧南靈皺眉,聲音情不自禁軟了下來,“你已經確定了?”
江璘點頭。
“.....”顧南靈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節哀順變。”
聞言,江璘擡頭,疑惑的看着她,“爲什麼這麼說?本來就和你沒什麼關係的。”
“我也只是順口說一句。”顧南靈撇開臉,看向遠處,“你媽媽爲了生下你變成這樣,你怎麼都應該好好的活給她看。”
“是啊。”江璘輕笑,“所以我不能讓自己被他抓住。”
顧南靈微愣,回頭看去,“你說什.....”
話還未說完,顧南靈直直的倒了下去。
江璘接住倒下來的顧南靈,盯着她的側臉,沉默半響。
“對不起了。”江璘輕聲道,扛着顧南靈往深山裡走去。
...
“老闆,這裡沒人。”
四處分散的保鏢,並沒有人看見江璘。
江遠彥皺眉,看向遠處姜文莉的墓碑。
就是這裡,老爺子沒有說錯的話,那江璘就應該會帶着顧南靈來這裡的,爲什麼沒人?
突然,身側保鏢的電話響起。
“老闆!有人說在機場看見江璘了。”
“機場?”江遠彥愣了下,連忙道:“走!去機場,一邊走一邊說!”
“是。”
根據線人來報,有人在機場看見了拖着行李的江璘,暫時還沒有看見顧南靈,也不知道顧南靈是否和江璘在一起。
直到一行人到了機場,也沒有看見顧南靈的身影。
“還沒有看見人嗎?”江遠彥問。
“沒有。”
江遠彥皺眉,順着保鏢所指的路跑起來。
在登記處看見江璘,顧南靈幾乎是飛奔過去,拽住江璘的衣領。
“江璘!”江遠彥雙目赤紅,盯着江璘,“顧南靈在哪?”
江璘若有所思的瞧着他,好笑道:“小叔叔,我以爲我這輩子都不會看見你慌張的樣子。”
江遠彥皺眉,厲聲道:“快說!”
江璘淡然自若的推開江遠彥,理了理衣領,笑道:“我把她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若是今天我能順利的離開機場,我會將她的地址發給你,若是不能安全離開這裡,那她可能就要和我一起魂歸故里了。”
“......”
江遠彥垂於身側的拳頭緊握,盯着江璘不說話。
江璘笑了笑,挑眉道:“小叔叔,我就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老爺子待你不薄,爲什麼這麼恨江家?”江遠彥問。
這些天躲在暗處,江遠彥看着江璘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寒心。
本以爲是那些個外姓人在搗鬼,沒想到幕後真相竟然是自己的家人,對此,江遠彥十分不能理解。
聞言,江璘反倒是笑得更開心,“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老爺子,他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瘋狂的想要毀了江家!”
“就算那個人是你的媽媽!你就沒想過你爸爸?若不是有江家在國內的支持,他現在國外的事業能夠這麼順順當當嗎?”江遠彥嚴肅道。
江璘微愣,失望的搖頭,“對他來說,我不過是一個遺留下來的孩子,根本不重要。”
“說什麼屁話?”江遠彥皺眉,“我回國的時候你爸爸再三囑咐,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你當這些都是廢話?”
“難道不是?”江璘歪着頭,嘲笑道:“若不是我,他不會和現在這個女人結婚,人生也不會變得如此糟糕,其實他是恨我的,我一直都很清楚!”
“啪——”
江遠彥無情的收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摔在江璘的臉上。
“你要是還不清醒,我不介意多來兩巴掌!”
江璘摸了摸嘴角,看向江遠彥的視線裡帶着一股冷意。
“不要以爲你是我的小叔叔,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動手?”江遠彥好笑道:“你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江璘:“......”
“你的卡我已經全部凍結,從現在開始,滾回你爸身邊。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知道我會怎麼做,我跟你爸不一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江遠彥冷聲道:“現在!立刻!滾!”
江璘恨恨的盯着他,半響,轉身進入通道。
看着江璘毅然決然的背影,江遠彥忍不住皺眉。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孩子。
“老闆,顧小姐......”
江遠彥擡手,道:“回去墓園。”
江璘雖然剛纔什麼都沒說,但是江遠彥已經看出來了。
不算乾淨的鞋子上還沾染着泥土,和江遠彥腳下的一模一樣。
後背沾染了不少灰塵,沒有搭理趕緊。
乾枯的枝丫黏在後背上,暴露了他的去處。
匆匆忙忙的趕回墓園,江遠彥看着斜着的坡度,皺眉道:“將整座山給我翻了也要把人找到,趕緊找!”
他們在山下的墓園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試探着往山上走。
這座墓園現在沒什麼人來,很大的原因是因爲後面的山。
沒有經過開發的山頂,上面還殘留着不少原生動物。
以前有人來祭拜的時候,發現從墓碑裡爬出來一條蛇,從那之後,或許是害怕,也或許是別的原因,很少有人在來了。
江遠彥順着山路往上,一直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