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身體顫抖了下之後,彷彿恢復了平靜,蘇凌再次的進入了那個身體之中,那種全身抽搐的感覺依舊還在,只是不再那麼強烈了。
那個醫學怪人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本子開始記錄了起來,而就在他的本子上掛着一個小小的相片,相片隨着他手中的本子而律動,在白熾燈之下一閃一閃的,蘇凌輕輕的睜開眼睛中可以明顯的看到一個女孩在裡面笑的異常的燦爛,只是在她的身後有着一個輪椅。
臉色紅潤有光澤,目光很亮,一看就是一個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
可是她活着是用了多少的人命,多少的痛苦換來的,這樣真的好麼。
“生命特徵基本穩定了下來。”男子臨走的時候還看了下蘇凌的旁邊機器上的各項指標,語氣的興奮如何都掩飾不住。等到重新將管子插好之後便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好了,再次深情而充滿希望的看着蘇凌一眼之後便離開了。
不過瞬間的時間,蘇凌便撐不住了的閉上了眼睛。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死亡一般的窒息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卡住了她的喉嚨,甚至她的肺部不能張開,吸收氧氣。
儀器很快出現了報警的聲音,不出片刻便見到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過來,其中一個便是那個變態,還有一個戴着口罩,手上的手套還沒有摘下來,上面都是血,這一看就知道他一定剛剛從解剖的實驗室過來的。
很快蘇凌便感覺到他們爲自己注射了什麼,可惜她依舊不能呼吸,甚至全身已經抽出的厲害了,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中開始沸騰,有些小血管已經爆開了。
很快通過她的喉嚨吐了出來。
最終蘇凌瞪大着雙眼,但是卻眼睜睜的看着那亮光居然慢慢的黑了,最後蘇凌不省人事了。
滴——
正在這個時候儀器上的心跳停止了。
碰的一聲,那個邋遢的人直接將那個儀器踹在了地上,年輕的男子也將自己的手套給扔了,惡狠狠的盯着那一具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徵的身體。
“可惡,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我們就成功了,晴兒就有救了!”邋遢的男子將整個的頭顱抱好,明顯帶着懊惱與惶恐。
“沒事,先前的藥還有很多,夠穩定晴兒的病情!”青年的男子終於摘下了口罩,很快能夠見到他露出一個笑臉,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手術刀,“先將她解剖了看看原因。”說這已經走向了蘇凌。眼中帶着狂熱,彷彿在他的面前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塊等着他品嚐的蛋糕。
“等一下!”邋遢的男子一見忙攔住了那個青年的男子。
青年男子表示不解,“師傅,你想做什麼?”
“扔了她!”邋遢的男子說道。
“可惜啊,我還想解剖之後將她製成標本的說!”男子聽聞表示很是失望,他解剖的屍體千千萬,當然還有其中失敗的活人,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些活人最後都因爲臟器衰竭而死。
那種病,無來由的,隨着晴兒出生的就帶來了,所以要是這個人爭氣的話,在晴兒還未發病之前,她會活的好好,因爲她以後是晴兒的臟器存儲器,晴兒發病的時候她的臟器便會全部都拿出來,按在晴兒的身上。舔舔自己的嘴脣,嘴角裂開一個笑容,“她是活的最久的實驗體,師傅你真的不打算解剖了她,說不定能從她的身體之中找到答案了!”
對於他們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的,兩個人可以癲狂,可以不羈,可以沒有人性,但是唯獨只有晴兒是他們的一切。
這句話一出果然見到邋遢的男子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解剖了她!”
一句話,青年男子瞬間便笑了,異常的可愛,異常的陽光,彷彿要到了糖果的孩子。
只是他的刀剛剛的接觸到蘇凌的脖頸,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皺了眉頭,他最煩這個時候被人打擾了,打開手機當見到一張美麗純潔的臉蛋的時候,瞬間便笑了,語氣變得很是柔和,“喂,晴兒?”
“阿俊哥哥,我想你了!”一句話,便讓所謂的阿俊放下了那手中的手術刀。
“我就來!”
邋遢的男人一聽也將自己的手套拿了下來,轉身便跟着阿俊出去了。
門並沒有關上,十五分鐘之後,滴滴滴…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摔在地上的儀器,突然又響了起來,那本來平整的線開始呈現出不規則的曲線,很快便形成了正常的心臟跳動的曲線。
可是仔細一看蘇凌的鼻腔之中並沒有呼吸感覺,正在這個時候,蘇凌的手指蠕動了下,突然噌的一下之間蘇凌瞬間坐了起來,眼前依舊一片模糊,將自己所有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都給拔了下來,跌跌撞撞的朝着外面走,蘇凌現在神識模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一股毅力支撐着她,離開,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因爲蘇凌做過很多人任務,精神力較爲的強,居然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她走入的是一個滿黑板,黑板之上滿是公式的房間,還有一臺電腦,書桌的旁邊有很多的紙張。
看着自己軟弱無力的身體,她不是快死了麼,怎麼會到這裡?不過,不管如何到的這裡,這裡肯定是他們的辦公室,好在蘇凌懂電腦,毫不客氣的忙將那電腦打開快速的閱讀了起來,也好在原主已經有二十歲,自然是有自己的郵件箱,直接將這電腦中的所有的資料都複製在了那郵箱之中,接着便是蘇凌耐心的等待。
她很急因爲不知道那兩個人什麼時候會回到這裡。
可是蘇凌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實驗室的外面,一輛車子已經慢慢的開了過來,很快便從車子上下來兩個人。在他們下來之後,並未直接將車子放好,而是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將後背車廂給打開來了,一個人直接將車子中的人給拉了出來,“師傅,這個試驗品還是你來,我先去解剖了那個屍體再說!”
邋遢的男子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像是拖着貨物一樣將這個男子給拖入了實驗室之中。
辦公室中,蘇凌的文件已經傳到了一半,這個時候就聽到了外面的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而且拖拉與腳步的聲音更加的接近了,蘇凌一狠心直接將那個傳播的資料給斷了,然後快速的將自己打開電腦的痕跡抹去。
因爲之前別人準備解剖她,她身上自然什麼都沒有穿,直接穿了一個消毒的那種一次性的手術衣便快速的從那窗戶中跳了出去。
就着這一刻,那兩人連帶着一個黑布袋進來了。
“奇怪,師傅剛剛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電腦屏幕在閃?”
因爲蘇凌設置了一次關電腦無聲,所以他們進來的那一刻,電腦剛剛黑屏,青年的男子忙走到了電腦的旁邊,看了眼,沒有任何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
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電腦打開,然後快速的在自己電腦中查找了起來,沒有任何人的使用痕跡!目光微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本想快速的朝着那實驗室中而去。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愣之後忙朝着外面跑了過去,不過他們看到的也不過是那車子揚塵的背影。
阿俊愣了會兒之後快速朝着蘇凌的實驗房間而去,果然,裡面沒有人了。與自己的師傅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的微笑,接着那笑容越擴越大。
逃跑了在捉回來就是,最爲關鍵的是,她活着,活着意味着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阿俊笑得很是燦爛,“師傅,那個試驗品還要麼?”
“要,不能浪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急,慢慢來!
蘇凌翻找了整個車子,找到了一身女性的衣服,看那衣服的樣子應該是他們買給那個晴兒穿的,蘇凌穿着正好,也好在這裡雖然是國外,但是原主知道說這裡的話,只是,蘇凌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想要說的話,一張開嘴便是,“啊…啊!”
明顯就像是一個啞巴。不能說話的滋味她算是徹底的體會到了,但是好在手還能寫,開始的時候寫不順暢,練了幾下之後便好多了!
將車子賣了錢,飛機她是坐不了了,她沒有任何的身份證明,只能以坐船的方式回國內去。
這段時間蘇凌一直在嘗試着打開自己的喉嚨說話,所有每天都如同學語言的孩子咿咿呀呀,她甚至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聲帶的顫抖,有點時候習慣了,居然能夠自己控制音帶,可是這樣說出來的話很是機械,沒有絲毫的語氣頓挫。
等到回到國內的蘇凌瞬間便迷惑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回去定然會讓他們逮個正着,可是不回去,在外面更加的危險,總之要是按照劇情來看,那個什麼晴兒要是沒有發病,那麼她一定還算是安全的。
這樣一想蘇凌便直接去了警察局
果然警察局的人一見到蘇凌便想起來了在什麼地上見過她,原來她是蘇家的女兒,忙好生招待。
蘇凌不知道爲何有種落淚的衝動,彷彿她終於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周圍都是正常的人。
當在警察局呆上了兩個小時之後便見到兩個匆匆忙忙趕過來的身影,一個有着啤酒肚,戴着眼鏡很是斯文,頭上有些花白的頭髮;另一個看上去很是溫婉,穿着旗袍,甚至在她的臉上能夠看到淚水。
當見到蘇凌的那一刻兩人均定住了身子,好半響才快速的奔跑過了過來,直接摟住了蘇凌,蘇凌瞬間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帶着反感,她拒絕任何人的觸碰。
但是蘇凌強忍着,目光靜靜的看着外面,好像還站着兩個人,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個站的筆直的男人,此時兩個人像是發現了蘇凌的目光,均擡頭看着蘇凌。
花枝招展的女子直接裂開一個笑容。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女子,居然也學着她的樣子裂開一個笑容,不僅如此,還能見到她將自己的舌頭伸出來舔舔自己很是乾燥的嘴脣一般,一雙眼睛很是深沉,絲毫看不到她到底在想什麼。
女子不知道爲何看到這一幕心間直跳,居然有種想要躲起來的衝動,因爲她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
最爲主要的是,她的父母現在正抱着她痛苦起來,而她似乎一點的感情都沒有。
等到兩個人終於哭夠了,才拉着蘇凌的手準備離開,只是一接觸蘇凌的手,瞬間便見到蘇凌彈開了。
“怎麼啦?”蘇凌母親很是詫異的看着此事目光盯着自己雙手的蘇凌。
之前在他們找到原主的時候,還未等到他們的擁抱,原主便直接躲開了他們,所以他們有些失望,卻沒有哭起來,更加的沒有那種認親的喜悅感情。
原主此時定然沒有接觸過別人的雙手。
蘇凌沒有說話只是搖頭。直接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蘇凌的母親錢嘉美。
錢嘉美一見開心的握住蘇凌白皙的手,她的手很冰,就像是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塊,詫異的看着蘇凌,仔細一看,自己女兒的膚色也極爲的白,這要是在晚上能當女鬼了。
蘇凌的感覺與錢美嘉完全的相反,她居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手中源源不斷散發的熱氣,感覺到她手掌中的血液分佈,那種極小動脈的血管的跳動,甚至還有那肌肉的用力,最裡面就是筋骨,接着便是整個手臂,整個身子,身體中的臟器,心臟的一收一縮的跳動,彷彿就在她的眼前,等到她適應的時候,她看到的是不是錢美嘉,是一具沒有皮肉,彷彿血淋淋站在她面前的身體。
不僅如此,她只要認真的看一個人很快便也能發現她的眼睛貌似能夠透過那人的皮囊,看到裡面的肌肉,血管,甚至內臟與骨頭。
“凌兒怎麼啦?”錢嘉美一直和蘇凌說這話,這還沒有說幾句便見到自己女兒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瞬間便後退了幾步。
蘇凌的確是被她自己的目光嚇傻了,只是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哪有什麼骷髏頭,血管與肌肉?依舊是人,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行走的被解剖過的屍體。
閹了下口水,不會,產生了幻覺了吧…曾將原主的的確產生了幻覺與幻聽,只是蘇凌併爲見到她的幻覺與幻聽是什麼樣子。
不過最後還是淡定的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朝着擔心她的錢嘉美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情。
但是卻不知道她的這些行爲已經讓蘇家的兩個夫妻有些擔憂了起來。
所以等到蘇凌回去之後,看着她一個人進入了房間,兩個人討論了下,明日帶她去看醫生,至於她有哥哥的事情,等到過些時候再告訴她。
不過和前世一樣,蘇凌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錢嘉美帶着蘇凌在精神科的門前晃悠了幾下之後,最終還是帶着蘇凌回去了。
蘇凌一回到屋子中便呆在自己的房間中,目光有些呆滯,緊皺眉頭,現在基本上一天能夠看到幾次那種剝離皮的人,對着她說話,說什麼她居然聽不清楚,只能見到它們的嘴一張一合的。很容易的蘇凌便開始胡思亂想了,好在那個時候她一直默唸着玄門心術,這纔好上一點。
等到躺在牀上,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在她的耳朵邊立馬傳來了各種吵鬧嘈雜的聲音,還有低聲尖叫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小很小,卻彷彿有回聲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旋轉。
瘋了瘋了,蘇凌覺得自己真的要被這種情況折磨的瘋了。
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但是那些聲音如影隨形,蘇凌忙唸叨着玄門心術,慢慢的整個煩躁的心開始安定了下來,既然不能拒絕這些聲音那她便開始卻分辨。
不過多時,蘇凌突然一愣,快速的起身,打開自己的房門便衝着樓下而去。
差點將那花枝招展的女人給撞了下。“幹什麼幹什麼,這麼毛毛躁躁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回來這麼多天,聽到最多的就是那兩夫妻不讓她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有什麼了不起,一個女人罷了,能有她兒子能幹不成?看着就讓人不爽。
而此時正在廚房之中一個女僕哭哭啼啼,“管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我又沒有說你什麼,不過這套茶具是老爺最喜歡的,既然是你弄壞的就從你的工資中扣除!”一個五十歲左右消瘦的女子,精神爍爍的說道。
“啊!”女子低聲慘叫了下,爲她的工資默哀。
正在管家轉身的時候便見到一個慘白臉放大在自己的面前,瞬間心臟緊縮了下,任誰突然之間看到這樣一張如白紙一樣的臉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誰都會嚇一跳。
蘇凌眯了眼睛,一眼便能看到她的心臟中的血液彷彿凝結了一般,接着加快了速度,可是心臟跳動明顯沒有力氣,跟不上那大動脈的跳動,那血流瞬間增多增強,一股腦的全部往她頭頂而去。
一眨眼便見到那個管家此時已經有了那種暈厥的衝動,女傭被這一幕下了一跳,正在這個時候見到蘇凌突然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在她的左側胸前按了幾下。
很快那暈厥的管家居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暈了,還有些神清氣爽的樣子。
蘇凌望着自己的手,她感覺到自己能夠觸碰她的心臟,直接的幫着她降低她的血壓,怎麼回事,不是幻覺麼?剛剛她聽到最爲主要的低聲尖叫的聲音,與剛剛那個女傭的口中發出來的聲音是一樣的。這是幻聽麼?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管家知道自己現在好了定然是這個小姐的功勞,忙想道謝,便見到這個很少露面的小姐居然愣了下之後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
留下她與那個女傭面面相覷。
女傭嚥了下口水,“這就是我們的小姐,她,好厲害!”
以前蘇凌的家並沒有這樣大,自然沒有這些管家與女傭,所以這些人雖然知道蘇家有一個小姐,但是並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加上蘇凌回來之後並未經常出門,那蘇家兩夫妻因爲知道蘇凌的不正常,也不知道怎的生怕別人亂說閒話!故而只說小姐不喜歡見到太多的人!
正是因爲這樣外面的人都知道蘇家的小姐回來了,卻不知道他們的小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好不好相處!這些天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流言出,說小姐受到了非人的虐待,精神出了問題,有人親眼見到蘇夫人帶着蘇凌從精神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