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某處大殿上。 шωш_ тт kΛn_ c o
一紫衣青年正在打坐,他雪膚花容,形貌妖媚,上挑的鳳眸眼尾勾起一抹幽紫。
寬廣無垠的識海,盡是渾紅荒蕪,熾天燼飄在空中,雙手抱頭,他知道衍曦又控制他的身體。
只見殿中的青年自言自語般開口,聲音帶着些性感勾人,“傷養好了?”
熾天燼在識海中面色不悅,“衍曦,這段時日,你令我待在人界,究竟是爲了什麼?”
殿上打坐的紫衣青年諷笑,“你強行降臨人界,修爲被人魔兩界的莽荒禁錮壓制,也難怪傷還沒好全。”
熾天燼一聽,更是憤怒,“若讓我回魔界,早就好全了。”
衍曦嗤笑一聲,“你真是天真,你以爲,你還能回到魔界麼?”
他頓了頓,又諷笑出聲,“沒想到你如此聽話,這麼長時間,竟真未試過返回魔界?”
熾天燼心驚,衍曦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試圖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既然如此,那他今日就回魔界。
於是,可以看見,大殿之上打坐的熾天燼忽然睜眼,眸色不斷在幽紫與深黑之間來回變動,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淌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熾天燼爲了爭奪控制權,頭腦中一陣陣劇痛,疼得他在榻上打滾,甚至滾落至地上,最終他的眼睛還是變成爲幽紫色。
他面上噙着詭笑,“憑你現在的修爲,甚至不能撐開莽荒禁錮的一絲裂縫。爲今之計,只有找到業火紅蓮,煉化它,才能重返魔界。”
熾天燼被逼回識海之中,心中自然是對衍曦恨得咬牙切齒。
他緩了片刻,不禁疑惑,“業火紅蓮是什麼?法器?”
就見衍曦解釋道,“莽荒禁錮是上古莽荒諸神佈設的一道結界,貫徹六界之間,若非修爲強大到一定境界,你自然衝不破結界。”
他頓了頓,“這便是你能降臨人界,卻再也回不去的原因。如今你沒了殷墟印,只能找到業火紅蓮。”
熾天燼知道衍曦沒必要跟他撒謊,如今,只能去找業火紅蓮了。
他問道,“可業火紅蓮能衝破莽荒禁錮?它如今又在何處?”
衍曦繼續解釋,“業火紅蓮是上古莽荒神女蓮梔的本命法器,她便能來去莽荒神界與六界之間。孤倒是記得她,她的容貌可是神界一絕。”
“如今它在魂淵裡,那處開着一朵蓮梔的本命紅蓮,千萬年來被重重妖獸族羣包圍。”
熾天燼倒是知道魂淵,他開口確認,“就是人界北境荒原的魂淵?”
衍曦答道,“正是。”
說罷,他揮手施法,於是熾天燼那片荒蕪廣闊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面。
那是一處雲霧縹緲的高臺,藍白天幕之下,有一紅衣女子翩翩起舞。
她青絲墨染,衣袖飄逸,氣勢凌冽,她時而擡腕揮袖,時而輕舒雲手,空中輕柔飄逸紅綾被她合攏握起,出袖時似筆走游龍繪丹青。
她周身溢出紅光,腰肢婀娜似細柳,袖舞間步步生蓮,整個高臺之上開滿紅蓮。
待她彎腰伏地之際,熾天燼看清了她的容貌。
見她膚白如瓷,燦若星辰的桃花眼眸上挑,勾勒着深紅的眼線,眉似遠山不描而黛,脣若塗砂不點而朱,容色絕美傾城。
可熾天燼有些疑惑,這幅容貌他倒是認得,只是那個少女終究少了神女蓮梔的凌冽氣質。
畫面結束,熾天燼回神,“我倒是見過一位跟她容貌十分相似的女子。真是巧了,她是姬衡光在流雲仙宗收的徒弟,不過上次差點死在我手裡。”
衍曦有些驚訝,“哦?孤倒是想去會會這個女子。”
熾天燼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好啊,她就在流雲仙宗,看來,又要去一趟那裡了。”
煙落,本座又來找你了,既然你是姬衡光的道侶,倒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
且說此刻浮生仙府之中。
越綺央獨自坐在榻上,不知道她先想到了什麼,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誰能想到,煙落竟然和師父解除了道侶關係。
她心中想着,師父以後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她閉眼打坐,心中卻暢想起未來與師父一起修煉的場面。
“師父?”
姿容妖美的紅衣青年對她招招手,面上勾出媚惑一笑,“過來。”
越綺央從未見過這樣的師父,她一直以爲師父清清冷冷的,但是現在的師父更漂亮了。
她眼神癡迷,滿心歡喜地走上前去,正欲擡手牽着師父,卻見一個青衣女子比她快一步走到師父面前。
紅衣青年喟嘆一聲,“落兒,你終於來了,我好想你。”
他一把捉起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青衣女子略微掙扎,片刻後又似若無骨地躺進紅衣青年的懷中。
她勾起豔笑,“宗主,你等了落兒很久麼?”
紅衣青年禁錮住她的手腕,偏頭去親吻一番,“呵,落兒你是我心中至寶,等多久我亦甘願。”
這個畫面生生刺激到了越綺央,她想要上前阻止,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又見煙落雙手捧着紅衣青年妖美的面容,面上豔笑,“宗主~,別忘了,你說好要與落兒修煉呢。”
不……
越綺央奮力掙扎,總算掙脫了未知的束縛,跑上前去。
她一定要殺了煙落!
煙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忽然擡頭,對她勾脣一笑,透着一股詭異邪氣,她低聲呢喃,“呵呵,越師妹,宗主,是我的呢。”
她又扭頭望向紅衣青年,面容透着難以言述的魅惑,“是吧?宗主~”
妖美的紅衣青年勾起冷笑,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將她強硬地掰至他的脣邊。
他語氣透着莫名的執拗,“自然,你是我的女人。”
紅衣青年轉頭,神情極其冷漠不屑,彷彿越綺央是什麼贓物一般,“你算什麼東西?”
越綺央被這冷漠絕情的視線震驚,她渾身顫抖,癱倒在地上,心口恍若破開大洞。
紅衣青年不再管她,與煙落似旁若無人地親吻起來。
越綺央拼命搖頭,想將這副畫面甩出她的腦海。
煙落怎麼能和師父在一起呢?
她大喊一聲,“師父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奪走!”
她終於睜眼,額頭已淌滿細汗,
此時她身形一動,“噗”的一聲,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趕緊閉眼打坐,她用靈識探查一遍自身經脈。只見她原本澄明湖泊的識海上空,不知何時盤踞着一縷幽深的紫氣。
越綺央有些心慌,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引着靈識想要將那縷紫氣驅散,在撞上去的頃刻,紫氣消散開了。
她鬆口氣,正欲退出識海,卻見那縷紫氣又聚集在了一起。
————
熾天燼手持青盤印,剛剛踏入流雲仙宗地界。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猛然擡頭,“心魔?”
他忽得面上勾起媚笑,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他感嘆道,“心魔頓生,還是天生妒魔,看來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熾天燼循着那抹魔息來到一處宮殿,直接越過守門的弟子,落在院中。
循着那縷魔氣推門而入,他倒要看看那心魔的主人究竟是誰。
誰知推開門,就見一傾城絕色的藍衣少女正在殿上打坐,卻是鬢髮浸溼,汗水淌了一地。
他從沒想到,竟會是她,“小姑娘,原來是你,這可真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