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懂事,簡直令人心疼,她原本應該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而已。
陽寶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合上了手中的書,眉頭緊皺,一副思索的模樣,或許這件事是該有一個較爲合理的解決了。
畢竟一方是他們的父親,一方是他們的母親,如果不加以解決的話,即便現在還維持着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可總有那麼一刻,這兩者之間所積蓄的怒火會全數爆發,什麼都不剩下……
“我知道了,你趕緊睡覺吧,我相信這件事總有一天會被解決的,雖然不是現在,但是你相信我妹妹總有一天會解決的,一定會!”
“那是當然了,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哥哥說的話,我無比相信哥哥的話!”
兩個孩子談着談着,又重新笑了起來,彷彿剛纔的那些疑惑和爲難,完全不存在一樣。
秦恬站在外面聽了很久,他們說了多久,她就聽了多久,幾乎將他們的談話盡收耳中。
悄悄離開來到廚房時,她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秦恬背靠着大理石臺心跳得厲害,她連忙伸手撫向心口的地方,那裡卻痛的讓她不知所措。
根本不知道,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行爲來緩解……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這兩個孩子尤爲懂事,很多情況下,他們甚至把身爲媽媽的自己放在第一位。
可即便如此,陽寶今天的話還是讓她心如刀割,陽寶對於容安有種與生倶來的好感,畢竟那是她的父親,所以也算正常。
可是由於自己,陽寶卻一直都在剋制着這份感情,其實秦恬是看得出來的,只是她從未想到過親耳聽到後,心裡會是這樣難受。
爲了自己,她甚至連和自己親生爸爸相認的機會都能放棄,要知道,紳寶可不是什麼成年人,能夠分清是非對錯,她只不過是一個五六歲,而且之前還一直重病纏身的孩子啊!
秦恬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媽媽。
心痛得無法呼吸,容安站在原地停留了許久許久,這種感覺卻還是沒有完全恢復,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根本就沒有勇氣踏出廚房,沒有勇氣回到那兩個孩子面前,更不知道究竟該和他們說些什麼。
所以還是算了吧。
秦恬決定以後如果容安想來,她絕對不會阻攔,也許讓容安多和兩個孩子接觸接觸也並非是什麼壞事。畢竟他始終都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就算自己不讓他接近,等時間長了,他也一定會以怒火攻心。
到時候如果他真做出了什麼,可就完蛋了!
事實上,容安也是有這種打算的,所以說他的空閒時間不多,但他已經徹底規劃好了,一旦有空閒,就會往秦恬那邊跑。
自然是爲了兩個孩子,只是不知道爲何,他的腦海裡總是會不由自主閃過秦恬的臉,每次都讓他格外詫異。
他只好快速地甩甩腦袋,想把關於那個女人的影子全部都給甩出去!
“秦小姐,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啊,容總今天有很重要的文件要看,他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哪怕是你也一樣!”
就在容安出神之際外,突然傳來一陣暄鬧的聲音,林峰還特意提高了音調,不爲別的,就是希望辦公室裡的容安能夠聽清楚,從而出來阻止。
容安就是覺得自己一定魔怔了,當聽到秦小姐是三個字,是他腦海中再次一閃而過秦子然的臉,可轉念一想,秦子然又怎麼可能會來找自己?
就算她來了,又怎麼可能會直接來頂樓找自己,也許他會怎麼做,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不過如果真是她的話,林峰也不會勸成這養。那麼好真相只有一個,此刻站在外邊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秦恬,而是秦警警。
對於秦警警,無論是林峰還是容安可以說是沒有一點點的好感,畢竟這個女人囂張跋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總是能給大家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嚇。
對此,容安當真已經累了。
兩個人明明都姓秦,甚至還出自於同一家,可帶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天差地別,也讓此時容安更加想念秦恬。
而秦警警馬上就要闖進來了,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思考,立刻站直身子,果然下一刻門馬上就被打開了。
秦警警臉上帶着怒氣,四處尋找,直到目光鎖定了容安,以往來辦公室時,她臉上至少還帶着笑容,可是今時今日哪裡還有半分笑意,說是狂怒也不爲過。
臉看着他大踏步的朝着自己走來,容安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眉頭緊緊皺起,嫌棄地望向他。
而當接觸到這抹目光時,秦警警心中那本就如同潮水般的委屈,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涌了出來。
“容安,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算什麼回事,你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心裡到底有多難受!”
她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着,容安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情緒越發明顯,在秦警警的面前,他如今試着連裝都懶得裝下去了。
“你又怎麼了?”
“我怎麼了?”秦警警一聲冷笑,“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了你,你到底去做什麼了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秦警警越說越生氣,伸出雙手,死死地拍在容安的辦公桌上,啪的一聲,她身體微微前傾,就這樣和容安對峙着。很多時候,在她和容安的相處過程中,都是容安佔據主導地位,她則是像一條舔狗一樣,不停地在他周圍轉來轉去。只求這個男人能夠憐憫自己,多看自己一眼,最好什麼時候能喜歡上自己。
至少在這之前,秦警警一直都覺得日久見人心,只要她和容安待在一起的時間足夠長,他就一定會愛上自己。
雖然兩人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卻他還沒有愛上自己,但是秦警警有信心,最後的最後容安一定會是自己的。
可是現在,她卻對以前所做下的那些承諾,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