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俷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身體疼的要命,兩臂更是麻的沒有感覺。躺在榻上,耳朵邊上仍然在嗡嗡的響。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躺在這裡?
董俷馬上回憶起來,他是去營救四姐,和一羣羌人打了一場之後,四姐出現了。
力量還是不行,纔打了那麼一會兒就到了極限,看起來想要使用那對三百四十四斤的擂鼓甕金錘,還是遙遙無期啊。力氣已經有了,可這持久力就相對弱了。
慢着,四姐……
董俷吃了一驚,難道被俘虜了嗎?
身上也不知道是哪兒來了那麼一股子邪勁兒,呼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可這一座,當真是全身痠痛,讓董俷忍不住哼了一聲,立刻驚醒了趴在牀頭打盹的人。
“綠漪,你怎麼在這裡?”
小丫頭綠漪還有點迷糊,不過看得出來,她非常高興。
“少爺,您醒了啊……您可讓老夫人嚇壞了,這會兒還沒有休息呢。我這就去告訴老夫人,她一定會很開心。”
董俷連忙喊住了綠漪,疑惑的看着小丫頭,半晌後才問道:“綠漪,我腦子這會兒有點亂,你容我靜靜。我這是在哪兒?難道那些羌人打進臨洮城裡不成?”
綠漪一愣,旋即咯咯的笑不停。
“少爺,哪兒有什麼羌人啊,那是大小姐回來了,和您開的玩笑……本來是玩笑來着,不過卻沒想到會出現後來的事情。大小姐說您是脫力才昏迷過去的,讓老夫人好一陣子的責怪。少爺,您已經睡了一天了,餓不餓?我給您熬了米粥。”
綠漪這麼一說,董俷還真的覺得有點餓了。
不過他有點奇怪,問道:“大小姐?哪個大小姐?”
綠漪說:“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嘍?她早年嫁給了羌人,後來隨羌人輾轉去了金城。聽說這次回來,一方面是爲了探望老夫人,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慶祝老爺高升。”
董俷有點明白過來了,“你是說大姐回來了?”
“恩,我先去讓人稟報老夫人,再去看看米粥好了沒有。大小姐說您用力過度,至少要調養個二十天才能恢復過來。少爺,您先躺下來,我去去就回來。”
綠漪一路小跑的離開了,董俷躺在榻上,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對大姐董玉,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出生前兩年就嫁人了,一晃十幾年過去,別說他不認得,恐怕這家裡人,認識大姐的人都不會太多。老爹又高升了嗎?
別看董俷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家裡,可對家裡的事情並不清楚。
也難怪,他大部分的時間不是練功就是學習,而家裡的家奴們對他也是敬而遠之。
心裡嘆息一聲,時間似乎又短了一些。
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但使不出半點力氣。正如綠漪所說的那樣,沒十天半月的,休想恢復過來。這一次,當真是虧大了。
一股怒氣,突然在心底涌起。
四姐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當我是個小丑,當我是個戲子,演戲給她們看不成?
別看董俷平日裡不太說話,可骨子裡有一股先天的傲氣。
他尊敬四姐,也非常的愛四姐。但是四姐用這種事情開玩笑,董俷真的生氣了。
躺在牀上,他一動不動。
哪怕是綠漪端着用小火煲了半天的燕窩米粥在旁邊柔聲的勸說,他也是陰沉着一張臉,不但一聲不吭,對那燕窩米粥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要說去品嚐一番了。
這時候,老夫人在董媛和董玉的攙扶下走進了房間。
董玉已經取下了面巾,露出千嬌百媚的面容。說來奇怪,董卓長得五大三粗,甚至有些兇猛,可偏偏這三個女兒都是如花似玉,一個比一個漂亮。
董玉沒有董媛美麗,可有一種成*性的魅力。
進了房間,她看到綠漪端着碗在榻邊苦着臉,而董俷卻背對着綠漪,臉朝着強。
董玉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立刻笑了起來。
綠漪連忙給三人行禮,而董俷聽到笑聲之後,也掙扎着翻過身來,想要坐起身子。
“奶奶……”
沒等董俷說完,老夫人就連忙說:“阿醜,你別起來,躺下來,躺下來好好休息。”
董俷應了一聲,也不理睬兩個姐姐。
“呦,阿醜生氣了,我好怕啊……奶奶,阿醜生氣了,那樣子可真的是很嚇人。”
董媛素來是沒心沒肺,一屁股坐在榻上,用力的拍了董俷一巴掌。
“你幹什麼!”
董俷疼得直咧嘴。根據上輩子的經驗,他知道他現在屬於韌帶和軟組織都受了傷。董媛好死不死的一巴掌正好拍在他胳膊上的韌帶,那鑽心的疼讓他怎能不怒?
“一個大男人,哪兒那麼小心眼!”
董媛笑嘻嘻的說:“不過姐姐還是很感動滴,我們家阿醜聽說我出事,就馬上跑過來營救,說明阿醜是在乎姐姐滴……咦,怎麼還臉紅了呢?阿醜,我說的對不對?”
董媛趴在董俷的身上,輕聲的問。
柔柔的話語,還有從董媛身上傳遞過來的那種成*人的豐膩肉感,讓董俷的心,砰砰直跳。臉紅的變成了紫色,他哼了一聲,頭扭過去也不理睬這個四姐。
董玉笑呵呵的從綠漪手裡接過了粥碗,示意她先出去。
老夫人也坐了下來,而董玉直接坐在了董俷的身邊,“阿醜,今天的事情是姐姐做的不對。聽四妹說咱們老董家出來了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忍不住心癢就想試試……只是沒想到惹怒了阿醜,還讓阿醜受了傷。來,姐姐在這裡給你認錯。”
說着話,董玉把湯匙遞到了董俷的嘴邊。
董俷撅着嘴,心裡還是有點生氣。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又如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