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已經換好了戶外裝,聽到齊縣令的話頓時一愣,想了想,便開口說道:“這樣也行,這樣吧你讓那個嚮導在樓下等着,等下我問問肖大人的意思再決定。”
另一邊,接到通知的胡飛,拍着胸脯的在蟲話裡保證,一定搞定這件事情。
他哼着小曲走到正在收拾桌面的耿陌身後,用腳踢了踢他的屁股:“誒,別忙活了。”
“幹啥?”耿陌棱着眼珠子。
“你還真別瞪我...”胡飛止氣高昂的甩着臉:“今兒個哥哥送你場大造化。”
耿陌心裡一動,瞄了一眼不遠處戒備森嚴的君上那門前,卻又眨了眨眼,繼續擦起了桌子,來了一句:“沒興趣,別打擾我幹活。”
胡飛瞬間瞪大了眼珠子,一把楸起這貨的衣襟:“大造化啊...你聽不懂麼???”
耿陌抓着胡飛的手腕,很輕鬆的將其甩到一邊,不緊不慢的對他笑着說道:“我說,沒興趣。”
胡飛板着他的肩膀,眼神激動而熱切:“你可別犯渾,今天咱城裡來了幾尊大大大人物,並指名道姓叫你陪同...TMD...!這種好事別人一輩子都碰不到,怎麼就砸你腦袋上了呢?...所以你一定要去!懂嗎?!!”
耿陌斜眼瞅着他:“說完了?”
“嗯...”胡飛有些迷茫的點頭:“說完了。”
“來根菸。”
“煙?”胡飛滿眼的問好...又很快的反應過來,迅捷的從兜裡掏出待客用的金絲煙,抽出一根獻媚的給耿陌點上:“陌爺,咱不鬧昂。”
耿陌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煙,眼神瞄了瞄胡飛手裡的大半盒,後者很懂事的直接塞進了耿陌的衣兜裡。
“那我去了?”耿陌指了指君上。
“來來來,”胡飛脫着自己昨天買的新襖子:“你穿我這件。”
“我這樣挺好。”耿陌笑着擺擺手,說話間已經向着君上走了過去。
陽光下,這小子身着軍大衣,腰桿子筆直。
......
初雪一直站在門口,並時不時的翹着小腦袋看看裡面,再看看外面。
對於裡面的幾個大人物,特別是周斌,她其實是有想法的。
現在的初雪並不是曾經一心,只想考進高等學府的單純女孩了。
能得到的,能爭取的,她一樣不會放棄!
至於貞潔???
在她眼裡,那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看值得與否罷了。
沒有等到大人物出來,可當她看到耿陌向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就立刻甩開小腿,興奮的跑了過去。
......
初雪與耿陌在門口等了半天,一行人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
齊譽與秦強走在隊伍最前面,其次是李利琴跟郭利,再往後就是周斌跟肖大人,落在最後的是曾濤,手裡提拎着裝着玄武槍的長布包。
這個隊伍等級分明,井然有序。
耿陌露出了與平日裡不一樣的眼神,掃了眼走在隊伍裡的肖大人。
但不知道爲何,此人不怒,不兇,不善,不惡,像是隔着一堵牆...耿陌感覺自己竟然看不透此人。
然而,耿陌在心裡絞盡腦汁,蹦出了一個詞:“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
......
齊譽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站在初雪身旁的那人一眼。
他知道李利琴會找人帶路,但卻沒想到找了這麼個貨色出來。
隊伍服裝不說整齊劃一,也稱得上大致雷同,如果把這穿軍大衣的傢伙加進來,顯得太過突兀和不協調。
齊譽心裡忍不住誹腹:得大體的李利琴怎麼能辦出這麼沒腦子的事?
可李利琴不以爲然...
她看到那犢子跟初雪站在一起,掛着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穿着樸實無華的裝扮,不高傲也不低氣,她想要的就是耿陌這樣,面對任何事情都能坦然面對。
見事已至此,齊譽只能硬着頭皮走到周斌跟前:“肖大人,周老闆,是這樣的,爲了安全起見,我找了個本地人帶路,這小夥子經常上山,認識路,知道哪裡路不好,哪裡有獵物,讓他做個嚮導你們看行不?”
“城哥,你看?”周斌側身笑着問了一句。
肖城打量了一下耿陌,並說道:“小夥子挺精神的,那就跟着一起吧。”
“好。”耿陌輕聲點頭。
待他們一行人走過之後,隊伍最後面的曾濤多看了耿陌一眼。
就這一眼,耿陌突然覺得全身的汗毛倒豎,像被洪荒巨獸盯上了一樣!
耿陌回了一眼過去,毫無懼意!
終於,曾濤萬年冰冷的眼神生起了一絲笑意...
他對着耿陌輕輕的活動了下手腕...或許,這次刀劍城沒有白來。
......
見郭利在招呼她,初雪趕忙跟了過去,甚至在路過的時候,腦袋還往另一邊撇着,生怕別人以爲她跟耿陌有什麼關係一樣。
安排完初雪坐上了周斌的車以後,郭利走到耿陌身前,並很友好的對他點了點頭。
有道是宰相門前三品官,郭利的身份地位超然到已經達到,不至於鄙視這個穿軍大衣的斗升小民,便開口對耿陌道:“跟着我吧,跟我坐那一輛車。”
“好。”耿陌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
......
天雲山,還有人成爲天雲神山。
山上被積雪覆蓋,綿延到目光不能企及的地方,看起來像睡着的女子,很美。
通往山上有一條小路,已經被砍柴的人踩出痕跡,如同一條掙扎的烏蛇盤亙在半山腰上。
耿陌最先走下車,他那特別顯眼的軍大衣算是萬紅從中一點綠,手裡非常復古的拎着一柄大約在一米八長的扎槍,輕金屬的摺疊刀柄、純鋼槍頭。
這是臨下車時郭利給他的,說是拿着開路用。
一行人先後有序的下車,初雪松開了手臂,李利琴也把放在肖大人胳膊上的手腕拿下來。
這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是女人,不同點是有人愛做夢,有人不愛做夢。
李利琴把自己擺在女伴的位置上,就好比參加一場舞會,逢場作戲,挽的很自然,鬆開的也很自然。
初雪把自己擺在金絲雀的位置上,所以在下車鬆開周斌手臂的的這一刻,患得患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