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案情只是老鬼的猜測?
那麼,看到這一幕...傻子也能知道劉屠夫一家數口慘遭厄運,是怎麼個一回事了。
絕對跟眼前的這對夫婦脫不開關係。
“耿掌邑,我們先回去商議商議......”
於屠夫頭頂冒着汗對着自己的兄弟使使眼色,幾人忙拉着還在掙扎的婆娘離去。
踏馬的...!
再聊下去真想就要大白了,他們哥幾個搞不好都要吃官司的。
臨出門前,於屠夫回過頭來看了耿陌一眼,眼裡充滿了陰冷和忌憚!
田老頭其實早就回來了,一直站在街對面觀望着。
當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以後,眯起眼睛就笑了。
田老頭似乎發現了耿陌也在瞧着他?...面容上隨即又恢復了那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
管理處二樓住宅層的佔地面積不小,拋去兩個大廳外,還能剩下八九個房間。
傍晚時分。
“房間你們自己找,早點睡,明兒個早上起來分工昂,我睡這間。”耿陌指着邊上靠近窗戶的一個房間說道。
看着耿陌挑的房間,老鬼撇了撇嘴:“你確定?”
“你要這間嗎?”耿陌頓住了腳步,回頭看着老鬼。
“不不不,我回家睡,你的行李被裝等下我讓人給你送過來,我的意思是說.....”
“那就這樣吧,”耿陌揮揮手,笑吟吟的看着衆人:“你們誰陪我去修煉呢?”
“我們倆要這邊的兩間。”瀟灑和林沖指着另一邊的兩間房,隔耿陌遠遠的。
實在是他倆早上在醫館的時候,被耿陌揍出了心裡陰影。
“我要這間!”江盈指着耿陌房間的一間房,說着就要奔過去,卻被老鬼拉住了。
“這都是大老爺麼的,你就別在這兒住了,家裡有地方呢。”
“啊嗚!”江盈張嘴咬了老鬼一口,後者痛得鬆開了手,小魔女腳下生風的衝進房間,臨關門前還衝着老鬼眨眼吐了吐舌頭......
“二胖,咱倆去唄?”
“去哪?”
“天台山。”
感覺到衣懷裡蟲話在顫動,二胖掏出來便放在耳邊。
“天兒?...哦你們玩吧,算了...你們玩吧我有事兒呢。”
那邊還沒說完,二胖就掛斷了通話,自顧自的走進一間房,連瞅都沒瞅耿陌一眼。
今天整個市場轉了轉,他捋出了一些想法,得靜下心來好好琢磨琢磨。
田老頭對着耿陌笑了笑:“你看我幹啥?我這一把老骨頭哪能陪你折騰啊...?”
話落,田老頭有意無意的看眼天花板,帶着笑意走進了二胖隔壁的房間。
“戰寶這死孩子到底跑哪去了?”耿陌嘟囔着,一個人下了樓。
着手把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後,老鬼也下樓鎖好了門,穿過街道坐上了犀牛班車。
小琴兒今天給他在家裡燉了小雞燉蘑菇,再喝點小酒,那感覺老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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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江盈剛剛眯着一會兒,就做起了噩夢,她突然掀開被子驚醒了!
樓上傳來萬馬奔騰的感覺,江盈驚愕的扭頭一看,隔着窗簾的細縫,窗戶外邊兒那可勁的濃煙滾滾...還伴有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呀!着火了!”
危急之下,也不怕地上涼,江盈披了條毯子光着腳丫就衝出了房間,來到耿陌門前蹭蹭兩腳踹開了房門,‘撲騰’一下跳到耿陌的牀上,又咕嚕鑽進了他的被子裡。
“大哥哥...地震,火山爆發...好可怕啊?”
耿陌皺眉看着光溜溜的跟八爪魚一樣纏着自己的江盈,用手推了推,卻推不開。
“不嘛...不嘛...我好怕。”江盈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我麻麻說,穿衣服睡覺對身體不好呢。”
“你鬆開我吧,我去看看。”
“哦,好吧...”被子外面,露出江盈精緻的鎖骨,她乖巧的鬆開耿陌,又拍拍牀單,櫻脣親啓:“你要早點回來喲,人家怕怕。”
耿陌看着破敗的房門外面,四個腦袋正抻着脖子看向自己,他懊惱的拍了拍腦門:“我可以解釋嗎?”
“不用了不用了,”田老頭猥瑣的擺擺手,離開的時候照着瀟灑跟林沖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腳。
二胖走進房間,將掛在衣架上的外套丟給耿陌:“可憐的小天,註定是要做一個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的男人啊。”
“別扯犢子!外面怎麼回事?”
“沒事啊。”
“沒事?”耿陌看着窗外那屢屢黑煙,再聽着周邊跟立體聲環繞似的,眼裡充滿了疑惑?!
“來來來!”二胖拉着耿陌來到牀邊,嘎吱一聲拉開了窗簾:“那幾個老頭天天到了晚上就跟樓下扎堆抽旱菸,吶...對面是咱菜市場的歌舞隊,你能明白不?”
耿陌擡頭看了看樓上:“你不會告訴我咱樓上有個鼓手吧?”
“那倒不是,樓上的是一老頭在剁肉餡。”
“臥槽!”耿陌聞言驚愕。
“咱出去喝點?”二胖挑眉。
“嗯,整點吧。”
“我也去!”江盈撲棱一聲再牀上坐了起來,見露點了,卻又很快的拉起了被子。
“你等會兒!”耿陌對着二胖說道:“你去把他們仨也叫上。”然後再看着江盈說:“穿好衣服,我們在客廳等你。”
“嗯那。”
......
一夜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第二天天沒亮,耿陌就被窗外的嘈雜聲吵醒了,眼眶通紅。
輕手輕腳的穿好了衣服,站在門邊兒上聽了一會,他便一個人離開了管理處。
算算時間,宵夜回來後,應該就睡了不到兩個小時,這會兒應該是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
朦朦朧朧的市場裡面,沸沸揚揚的人聲,車鈴聲,各種牲畜的叫喚聲,熱鬧極了。
“這...真醒瞌睡!”耿陌邊走邊自嘲的笑了笑。
幾輛大獸車停在菜市場口子那裡,車太大,裡面的路也進不來,只能懟在大路口。
而各個菜販子,肉販子,都一股腦擁擠着搶貨。
自個兒挑的肯定是最有成色的,再一個量也能足些。
好歹今天一天的收入比的就是這個時段的眼疾手快。
......
而另一邊,也有很多挑擔菜農陸陸續續的進來了。
他們這些人沒有固定攤位,要不就是把菜賣給有攤位的菜販子,然不就是自己在大棚子外面找個地兒蹲着,啃倆餅子賣上一天,或許能多賣幾個錢。
耿陌在挑擔菜農裡面發現了一個嬌弱的人影,側面看很像小柔,那一刻,他心裡五味雜陳!
這樣一個女人,爲什麼能在他心中如此難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