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遲晚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後退幾步一轉身就跑了。
她拉開門,蹬蹬跑下樓梯,看也不看還在客廳裡的聞默,大步向門口衝去。
聞默擡頭看到她飛快離開的身影,同時也沒有遺漏掉那眼裡滿滿的屈辱。
遲晚能跑出去?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連第一道防線她都過不了。
聞宅四周不知道有多少警衛和保鏢,她貿貿然逃跑的結果只能是被抓回來。
不出兩分鐘,遲晚狼狽的被掣肘住了雙手,重新押到了聞鬆面前。
“把她送到富江別墅區22號。”
聞鬆坐在單人沙發上,閒適的發號施令。
兩名警衛員恭敬的一敬禮,“是,先生。”
遲晚拔高聲音怒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聞鬆嗤笑,“在我家裡,我本來就有什麼都可以做的資格。”
一句話,讓遲晚無話可說。
她對聞鬆這種人嗤之以鼻,卻什麼都不敢多講,只因爲她是弱小的一方。
明明陪慕雲深來一次帝都,還了他爲自己擋槍的救命之恩,她就能無事一身輕的回到以前的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認清了無法靠自己逃走的事實,遲晚反而平靜下來了,心緒也逐漸的回籠。
她畢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眼裡的那點憤怒忽然一變,化爲一抹詭異的光澤。
一直靜默不語的聞默,瞥見她垂下頭,彷彿認命一樣接受事實,不由皺了下眉心。
視線下移,他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看見幾滴清晰的水漬,心臟無法掌控的一揪。
她認命了,他又何嘗不是敗給了她的認命?
聞默自嘲的一笑,正打算開口,遲晚冷靜的聲音突然搶先一步響起。
“聞老爺,給我一分鐘和二少說幾句話,可以嗎?”
聞鬆興味挑眉,“可以。”
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能耐。
遲晚被鬆開,短暫的自由了,她看了眼坐在一邊彷彿看財經雜誌看入神的男人,直直朝他走了過去。
聞默就像不知道她的接近一樣,眉眼一點未擡。
聞鬆心裡十分滿意,這個兒子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聞默。”她聲音沙啞的喊了聲。
“……”他垂着眼簾,正思考該用什麼方式迴應她。
但落在聞鬆眼裡,就是不願搭理她的意思。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自取自辱’的遲晚。
她仍然面色不變,俯身低頭,脣忽的一點點靠近了聞默的耳畔。
“背叛你的我,落得這種下場,你是不是覺得很解氣?”
遲晚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道,“沒準明天我就會從你名義上的老婆,變成你名正言順的小媽,只要你願意被扣上這頂綠帽子,我也絕不介意幫你戴上。”
她語氣平靜,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聞默幽深的瞳孔微微一縮,霍然擡頭,對上她冷漠的眼神。
她呵的一聲輕笑,甩開了視線,那感覺就好像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察覺兒子的神色變化,聞鬆眸色一暗,對警衛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