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鍊金大師哈羅德專用的鍊金術實驗室,一般人別說隨意進來,就是莊園外五階強者那一關恐怕都過不去。因此就連鍊金大師哈羅德本人都沒想到此刻竟然會有人直接推門進來,再加上如果來人是斯霏克絲的話,她在進來之前哈羅德必然會有感應。
然而令張楊意想不到的是,此刻推門進來的竟然是一個面目清秀、身上穿着一襲深藍色魔法長袍的年輕女魔法師!
只不過就在她進門後看到張楊二人的瞬間,沒等張楊開口這名年輕的女魔法師卻是冷不防直接驚叫一聲,而後彷彿受驚之後被嚇傻的小兔子一般,第一反應不是轉身開門出去,而是雙手捂臉直接蹲在了地上,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恐怕是不敢起來了。
眼見於此張楊說不尷尬那絕對是假的,好在他雖然聽從了鍊金大師哈羅德的建議脫了個精光,但總算還留有一條短褲衩擋住了要害。然而在那瓶淡紫色藥劑的作用下,渾身好似火燒一般由內而外脹痛的張楊,卻是本能地被刺激得‘一柱擎天’!
而這或許就是那名突兀闖進來的年輕女魔法師驚叫一聲捂臉蹲在地上不敢起來的根本原因,畢竟重塑軀體之後的張楊不僅有着一身完全符合黃金比例的強健身軀,就連他胯下那代表了男性特徵的‘兇器’,看起來似乎也相當有料……
事實上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張楊還是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這名身穿一襲深藍色魔法長袍,滿頭長髮被一根鑲嵌着拇指大小奧術水晶的頭箍攏在腦後的女魔法師,看起來似乎只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或許因爲長期學習和修煉極少外出走動的關係,她的膚色極爲白皙、甚至看起來有點蒼白,同時張楊還發現她的嘴很小,脣色看起來也有些缺乏血色。
最重要的是,張楊忽然發現這個突然衝進來的年輕女魔法師似乎有點眼熟,再結合身邊的鍊金大師哈羅德一看,眉目之間竟然有幾分驚人的相似!
只可惜這時候的張楊已然被那藥效拱得全身通紅,再配上原本那身綠油油的皮膚,此刻全身上下已然呈現出一種嚇人的紫色。因此他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考慮自己是否‘走光’的問題,在跨入那隻大號水晶盆裡面之後張楊便直接坐了下來,隨後更是眯起眼睛整個人全心全意和那股灼熱之痛較勁兒去了。
直到這時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弄得有些愣神兒的鍊金大師哈羅德才猛然間緩過神兒來,而後更是有些尷尬地撓着自己的腦袋勉強笑道:
“蕾歐娜,你今天怎麼想着回來了?”
哪怕聽到鍊金大師哈羅德叫自己名字,這名年輕的女魔法師卻依舊不敢擡頭,於是只聽一陣蘊含着明顯壓抑怒氣的甜美聲音自她那裡傳出:
“這傢伙是什麼人啊!?好端端的爲什麼不知羞恥的脫光衣服站在這裡?之前你找一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人我都沒說什麼,可現在你怎麼還、還、還找起男人了?!”
即便張楊此刻正忍受着足以將普通人逼瘋的強烈灼痛,但這對於已經習慣了超負荷狀態下那些痠麻疼痛等後遺症的張楊而言,此刻的疼痛也還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因此他雖然難受意識卻依舊清晰,以至於這名被鍊金大師哈羅德喚作‘蕾歐娜’的年輕女魔法師所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沒差地全都聽在耳中。
正因爲如此,反倒令張楊有些迷糊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就她的意思怎麼好像與鍊金大師哈羅德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呢?而且似乎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因爲眼前發生的事情在張楊看來似乎是鍊金大師哈羅德的私事,而他作爲一個外人本就不好隨意摻和不說,算起來此刻張楊還是有求於對方。因而縱使這個名叫蕾歐娜的年輕女魔法師說話有些出言不遜,但張楊依舊沒有出聲,只是睜着看起來泛着絲絲紫光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事態的發展。
事實上原本看到這個年輕女魔法師的鍊金大師哈羅德本來似乎有些激動,可是在聽到對方所說的那些話之後,原本的欣喜神情卻是直接凝結在了臉上,進而在兩次呼吸之後漸漸轉變成了一絲怒意。
“蕾歐娜,且不論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此刻你的表現實在讓我有些失望。無論從一個女兒的角度講,還是從一個以精密著稱的魔法師的角度來說,你都不應該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妄下結論!”
說道這裡鍊金大師哈羅德卻是深深嘆了一口氣,而後只聽他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直接說道:
“我知道你非常想念你的媽媽,說實話我也無比的想念她。可是……再怎麼想念你都改變不了她已經死去了二十年這個事實,而我與斯霏克絲之間原本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關係。要不是十年前她爲了救我幾乎身死,我也不會下定決心接納她,這點你應該清楚纔對。”
話說道此時那個名叫蕾歐娜的女魔法師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只不過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拿開擋在眼前的雙手,直到她側過身去才繼續開口道:
“好吧,斯霏克絲的事情暫且不論,但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弄這麼一個……衣果體的男人和你單獨共處一室,這種事情怎麼看都很變態吧?!”
聽到這裡鍊金大師哈羅德卻是已經冷靜下來,於是只見他嘆了口氣之後才繼續說道:
“怎麼?我和一個半衣果的男人單獨共處一室就有問題了?那麼以你的意思那些在法蘭帝國和拉多維亞公共浴池裡洗澡的男人豈不都是變態?哼!你這是怎麼邏輯?早就跟你說不要再和那些老女人們接觸了,你都快被那些瘋女人給洗腦了明白嗎?!”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也不知道鍊金大師哈羅德方纔的話哪裡刺激到了對方,此刻的蕾歐娜卻是猛地大吼一聲,轉身直接將後背衝着哈羅德,看那樣子張楊還以爲她會直接奪門而出呢。
然而……事實上並沒有。見此情形張楊已經把事情看出了一個大概了,這個蕾歐娜似乎是鍊金大師哈羅德的女兒,而且聽他們剛纔說話的意思,蕾歐娜的母親似乎早年間就去世了,而蕾歐娜對於哈羅德後來和斯霏克絲在一起的事情極其反感,這才演變到如今的地步。
看到這裡張楊更是沒有任何理由開口了,畢竟人家父女二人的事情,他還是不要瞎摻和的好。然而張楊發現此刻的鍊金大師哈羅德看起來似乎比自己此刻還要痛苦,不過即便這樣哈羅德還是開口道:
“好啊,你現在也長大了,能不用我管最好,那麼你這次來我這是幹什麼?”
“……”
聽到哈羅德開口,不遠處背對着張楊二人站立的蕾歐娜卻是忽然沉默起來,緊接着她竟然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推開門徑自離去了!
“我……都是我之前太寵着她了……哎……”
隨着蕾歐娜一句話都不說的突然離開,站在張楊身前不遠的鍊金大師哈羅德看起來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一般。然而就在張楊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身上的那股熱力竟然猛地再次拔高三度,同時在張楊的眉頭一下子皺緊的瞬間,他身體表面的毛孔之中,竟然開始冒出絲絲縷縷的藍綠色霧氣!
沒想到那瓶剛纔由鍊金大師哈羅德製作的藥劑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產生了效果,只不過其過程若是換做是一般戰職者,恐怕真得如鍊金大師哈羅德所說那般,非得運起鬥氣才能苦撐下去了。
事實上隨着張楊這邊出現變化,鍊金大師哈羅德的注意力便被瞬間吸引了過來。而且當他見到張楊身外那些藍綠色的光霧越冒越多,最終在身外飄蕩匯聚、慢慢凝結下落,最終在那隻大號水晶盆之中形成一滴滴藍綠色的水珠時,鍊金大師哈羅德眼中的憂傷頓時一掃而空,轉而指着張楊大叫道:
“見效了!果真見效了!萊特先生,你還能移動嗎?我勸你最好站起來,等這些物質從你的體內全部析出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再接觸到它們,否則的話以我之前的研究來看一旦身體的某部分被重新沾染,你恐怕還得再喝一瓶‘析出藥劑’才能徹底清除掉它們了!”
聽到鍊金大師哈羅德這麼說,張楊縱然心理素質極其強大,此刻也多少有點緊張。說實話喝下這種所謂‘析出藥劑’帶來的痛苦雖然沒有超負荷之後的負面效果花樣多,但是就灼熱和疼痛這兩種感覺的程度而言,卻是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此只要是正常人沒事兒絕對不會想再承受第二次這種折磨,因此張楊等聽後不僅慢慢站了起來,同時更是從空間指環內取出了一隻表面光滑錚亮的黑鐵頭盔放在了腳下的水晶大盆之中,而後整個人在一片藍綠光芒的環繞之下就那麼波瀾不驚地單腳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