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安娜化身惡魔的張楊在天空中瞬息間劃過,仿若一顆深藍色的流星。僅僅不到一漏時的時間,二人便回到了北斗城附近。在大約相距北斗城還有20裡左右的地方,張楊在森林中露出的一小片小小的湖泊旁降落了下來。
此處這小湖面積不過百米方圓,湖邊那一片數十步寬環形青草帶深可沒腰,這樣一片美麗的地方一直牢牢地被周圍大片二十幾米高的樹木包圍着。如果不是從空中接近,真是極難被發現。
隨着一陣狂風吹下,湖邊的草坪頓時被吹起漫天飛舞的草葉,當草葉紛紛飄搖落下的時候,張楊與安娜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草地之上。就在落地之後,張楊便飛快的放下了安娜而後一頭扎入了清冷的湖水之中。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其他,因爲張楊發現自己心中竟然又開始感到沒來由的煩躁!那暴疾意識好像又開始對他產生影響了!
隨着惡魔張楊飛快的潛入十餘米深的水底,那種狂躁的感覺頓時削弱了一些,因此他不再遲疑,迅速調動靈魂之力開始全力封印惡魔之血。只是此次惡魔之血的封印卻是十分的艱難,因爲此時惡魔狀態下的張楊實力已經達到六階最高級程度,而他的靈魂之力卻沒有恢復,再經過之前大戰的消耗實在是有些促膝見肘,是以張楊足足耗去了近一漏時才勉強搞定。
安娜這時已經焦急無比的快要等不下去了,她多次想要下水去尋找張楊,可是又怕自己打擾到他。正在她糾結了半晌還是準備下水的時候,蒼老無比的張楊卻慢慢的從湖中現出身形……
“先生!你怎麼樣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安娜衝上去扶着看起來虛弱不堪的張楊,心中又急又怕,連忙開口問道。
“沒事了,安娜。這事情說來話長,我得先休息下。”
聽到張楊暫時不願意解釋,安娜雖然擔心可卻沒法繼續問下去,只能拽着張楊的手,看着他那老態龍鍾的樣子暗自神傷……
此時解除了魔化狀態的張楊情況十分不妙,爲了再次封印惡魔之血他消耗了太多的靈魂之力,因此那詛咒的效果便更加難以壓制。現在的張楊看起來竟然就像是一個八十多歲的垂暮老人!
眼下解除詛咒已經迫在眉睫,至於惡魔之血的力量更是不能在動用。張楊心裡清楚,靈魂之力在恢復到最巔峰狀態之前,他若是再解封惡魔之血的話,必然會完全被暴疾意識吞噬!甚至可能再也無法恢復……
此時的張楊身上披着一張單薄的風痕鹿皮,手中拄着根雞蛋粗細的樹枝當做柺杖。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年老的獵戶,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那個強大無匹到間接毀滅了南角城的惡魔……
在這汪安靜的小湖旁邊休息了一天之後,二人便向着北斗城方向走去。這次一路上倒是十分安靜,除了個別一階魔獸和一些一階都算不上的魔物之外,連一隻強力的魔獸都沒碰到。
當二人順利的回到南斗城之中的時候,安娜略顯親密的拉着張楊的左臂,在那蒼老的身影襯托下身旁的安娜顯得更加年輕美麗,二人此時走在街道上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很多路人甚至在心裡誇讚:好一個美麗又孝順的孫女啊……
時隔十數日後二人再次回到北斗學院之中時,立即引起了轟動!那日安娜被紅股魔猿掠走之事早已是人盡皆知,此時看到安娜竟然能平安的回來,衆人懸着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職業者們雖然已經看開了生死,早就有了血染沙場的覺悟,可若是女人落到紅股魔猿這類魔獸手中,那麼就不是一死就可以了之的了……
張楊瞭解到,基爾家族的火鳥傭兵團已經被拉多維亞全國通緝,原本這次的罪過還不至於全體通緝,可是就在用催眠術審訊基爾的時候竟然有了新的發現!原來他們竟然和魔界某地以及坎帕斯的獸人們都有聯絡!這出賣人類的大罪使得火鳥傭兵團上下頓時成爲了所有人的公敵……
鄧布拉多和其他幾位院長看着桌子上的十多枚北斗學院的徽章個個相視無言,能出外歷練的學生大多是優秀的後起之輩,折損在紅股魔猿的手中實在是讓人痛心惋惜。若是安娜不被那萊特所救的話,後果真是不敢再想下去。此時鄧布拉多眉頭緊鎖,他臉上竟露出思索的神色。
“老友,你在想什麼?還在爲這些孩子惋惜麼?”
此時魔法分院的院長格溫多琳看到鄧布利多臉上的思索神色自後開口問道。
“雖然惋惜,不過已經發生的事情再多想也沒用。我只是好奇那爲叫做萊特的朋友只不過十幾天沒見,卻看起來彷彿突然又老了10歲一般,真是奇怪!”
“哦?你說的萊特就是最近學員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神奇的圖書管理者?”
“沒錯,此次也就是他把安娜給救回來的。”
格溫多琳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之後問道:
“你感覺他的實力如何?”
鄧布拉多聽到格溫多琳這樣問,竟毫不猶豫的答道:
“實力很強!可能是非常之強!以前我見到他時,只覺得應該是和我同級別的高手,可是此次他回來時我竟然感到他那隱藏的力量已經讓我感到危險!”
“那就是說他此時的實力應當是超過了你嘍?那豈不是六階高級?或者……”
“即將衝擊傳奇!?”
“啊!”
“目前看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能感到他對我們北斗學院沒有敵意,我只是在思考他是爲了什麼來到這裡的。”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久久沒有說話的一個白胖老人卻微笑着開口說道:
“鄧布拉多老哥,或許你可以去直接問問他。”
“也好……那麼久聽你的吧,布爾吉老弟。”
鄧布拉多本身也是一個爽快的人,既然決定了去當面詢問,那便立即去付諸行動。
張楊此時看着眼前誠懇的老者,略一沉吟便開口直說道:
“我來這裡確實是有一個目地。”
稍稍停頓了一下,見到鄧布利多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果然如此神色之後,張楊心中淡淡一嘆,也便照直說道:
“我聽聞北斗學院之中有一顆純水之心,在下就是爲了它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