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亂的丟着齊眉上人的驅鬼工具,硃砂撒了一地,桃木劍折斷了。羅盤的玻璃罩裂開了,鬼畫符變成了灰燼。顯然,齊眉上人被什麼東西襲擊前,還垂死掙扎過。
可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人,去了哪?那根血染的吊頸繩,又意味着什麼?剩下的幾人,一時間都不敢進衛生間。
舒暢咬着嘴脣,表情被套在腦袋上的紅內褲遮蓋。他來到吊頸繩前,湊近聞了聞。怨靈狀態的他,聞出了繩子上還殘留着的一絲鬼氣。
果然齊眉上人的失蹤,和鬼物有關。
“走,這個院子不能久留。先逃出去再說。”舒暢想了想,決定先戰略性撤退。既然系統的任務並沒有先後順序,那麼第一時間讓老媽離開險境,纔是最優的選擇。
剩下的人深以爲然。他們一窩蜂的順着院子跑到了大門前,發現大門竟然被一把拳頭粗的鐵鏈鎖住。
“該死。”殊勝和尚大罵。
“別急,該輪到我來了。”長茂道長嘿嘿一笑,掏出了自家工具:“都沒想到吧,貧道在出家行騙。咳咳,在當道士前,還當過一段時間的開鎖師傅。什麼鎖都難不倒我。這鎖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裡邊結構應該很簡單。”
他拿着自制的開鎖工具尋找鎖孔,沒多久,臉色就大變起來:“怎麼回事,這把鐵鏈,根本就沒有開鎖孔的地方。”
剩餘人更是大驚:“沒鎖孔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這就是一把死鎖,只能關,不能開。”長茂道長面如死灰:“這李志明死老頭,壓根就沒想過要放我們出去。”
“他憑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孫德元牧師駭然:“大家無仇無怨,他爲什麼要害我們?”
“很簡單,說不定爲的就是治好自己的小孫子。”舒暢整理頭緒。
“但是我們都試過了,大家都沒辦法治好那個李學科。李老頭強行將我們留在院子裡也沒用啊。”無量和尚搖頭道。
舒暢哼了一聲:“萬一,他的治療方法比較別類,只需要將我們困在院子裡就行了呢?”
這是從李家大院的許多細節裡推論出來的結果。
“只要我們呆在院子裡,李學科的病,就能好?無稽之談!”殊勝和尚大嗓門的甩着腦袋:“俺從沒聽說過這種醫病方法。”
舒暢撇撇嘴:“那你仔細看大院的圍牆,很高對吧,足足有四米多。但是看仔細了,雖然圍牆都是一個顏色,可上邊一米多的色彩卻顯得鮮豔很多。明顯是最近才加蓋的。李家爲什麼要加蓋圍牆,顯然是爲了今天在做準備,不想我們翻牆逃走。同樣的跡象,在這個院子裡還有很多。”
不錯,李家大院裡仔細看,能找出大量最近修繕的痕跡。這一切,都是爲了將李家變成一個兇厲的牢籠,將舒暢等自投羅網進來的人困住。
聽他一解釋,所有人都猛地打了個冷顫。
“這裡並不安全,李老頭做了那麼多準備,我可不認爲他只是躲在一旁看我們嚇的團團轉那麼簡單。”舒暢繼續道:“很有可能,讓我們像齊眉上人那樣死活不知,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殊勝和尚看似粗,實則心細的很。他明白了什麼,臉色煞白:“我好像在一些佛經裡看過,有些人爲了向邪魔祈求生病的家人好起來,就會殺掉生人當做血祭。怕是我們都被李老頭當成了祭品。”
這個可能非常大,但舒暢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李老頭陰謀深如海,彷彿還有更可怕的目的。
“無論如何,逃出去這一步都是優先級。我們六個人,兩兩分組行動。搜索李家大院找找有沒有可以令我們逃出去的梯子一類的東西。二來,也找找李家的人。我就不信李家20多口人,全都能躲起來。”舒暢說道。
“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了。”殊勝和尚咬牙切齒的說:“李家人只要被老子找到一個,我都要讓他生不如死。把和尚我當傻子,我看他們纔是真傻。”
說着他從腰身隱蔽處抽出一把半米長的尖刀。常年行騙,總有騙術被破的時候。這殊勝和尚也不是啥善樁。對方人少的時候,行騙不成強搶的事情,他也沒少幹過。
長茂道人等也紛紛從行李中掏出管制刀具。看的苗問薇直翻白眼,這些都是些啥人啊,怎麼感覺自己落入了狼窩中。
“你跟我一組。”舒暢一把將老媽扯過來。
苗問薇沒反抗,她也感覺和舒暢在一起安全些,畢竟這脾氣古怪人更怪的內褲超人,還救過她,似乎對自己也沒什麼企圖。
長茂道長和殊勝和尚,無量和尚以及孫德元牧師組成了別外兩組後,三組人各自分開行動。一腳踏入了這陰森未知的李家大院深處。
舒暢帶着畏畏縮縮的苗問薇繞着圍牆走,他有點不死心,還是想找找能翻出去的地方。圍牆被加蓋的很高很光滑,完全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李家的預謀不知準備了多久,心思細密。就連靠着圍牆的樹都被全砍了,無一遺漏。
當他倆走到假山前時,苗問薇驚叫了一聲:“喂,你,你看那水池。”
舒暢扭頭一看,只見院子裡的那個火山石做的假山下,水池裡的水猶如燒開了似得,不斷的向上冒着氣泡。最可怖的是,水變了顏色。猩紅如血的液體沸騰在水池裡,裡邊的植物和錦鯉,全都被煮熟了,冒着熱氣,翻着慘白的死魚眼睛。
那眼睛,全都扭曲着,死死的瞪着舒暢看。看的他不寒而慄。
舒暢用手沾了一點紅色液體,手指捻了捻:“這,是真的血!但是是人血,還是動物的血,無法確定。喂,你怎麼看?”
他將手指上的血水在褲子上擦乾淨後,有些疑惑。這些血裡,竟然沒有任何死氣或者鬼氣。這顯得極爲異常。畢竟在李家大院中,就算是空氣粒子中,都擠入了深深厲鬼氣息。可最應該出現鬼氣的血水中,卻沒有任何氣息。
太怪了。
舒暢叫了苗問薇一聲,可是苗問薇卻沒有回答。他心臟砰砰猛跳了幾下,迅速一回頭。剛剛還在他背後的苗問薇……
不見了!
(感謝すずきそのこ,三橋,和太上大帝等諸多讀者的打賞。謝謝大家的支持,真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