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斯的手被蘇菲一纏一拉,利用杜蕾斯自己下壓的力量,就被蘇菲輕鬆向前拖了半步。只是迎接熱情奔放的杜蕾斯,不是蘇菲的熱情擁抱,而是對着杜蕾斯右肋的一記狠狠的膝撞。
砰!
杜蕾斯的腰頓時就彎了下去,脆弱的右肋傳來的劇痛,讓杜蕾斯直吸涼氣,蘇菲那膝蓋上的精美脛甲,可不僅僅是觀賞用的。一記膝撞奏效,杜蕾斯就見蘇菲頂在他右肋位置的膝蓋根本就沒有收回,那隻結實的小腿,以膝蓋爲軸,右腳外側迅速踢起,啪的一聲抽在了他的臉上。
快,準,狠!這是杜蕾斯心中唯一的想法。
不過,杜蕾斯用力吸了一口氣,感覺鼻子裡面傳出來鼻涕的聲音,嗯,應該是被踢出鼻血了。那又怎麼樣?杜蕾斯被踢得揚起的頭,向右看去,露出一絲冷笑,沒有武器的騎士,還有什麼威脅可言?難道想用盾牌正面剛麼?
第一次,杜蕾斯聽到了蘇菲的心聲,第一次,杜蕾斯猜到了蘇菲的意圖。
杜蕾斯眼中,蘇菲那面鳶盾越來越大,鳶盾上被克里斯汀娜用魔法刻畫上的右手中指的圖案也越來越清晰,杜蕾斯悲催的發現,右手被擒,右肋受襲,鼻血正在醞釀,而他的長劍被蘇菲連同右臂夾在右臂,徒勞的伸在蘇菲身後,他的盾牌,想舉起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咣一聲巨響,不僅周圍圍觀的傭兵,就連那些一臉冷漠的騎士,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杜蕾斯的臉,被砸得向左四十五度角傾斜,而這時,那兩行清晰的鼻血才被杜蕾斯一個甩槍的操作給射了出來。
這一切,只是個開始而已。盾擊得手,蘇菲果斷將盾牌丟在一邊,對着杜蕾斯的右太陽穴,咣的一下,又補了一拳,杜蕾斯頓時感覺到自己彷彿置身於星空之下,滿眼都是小星星。
一拳過後,右腿再次向右後方退了一步,右手腕鎖住杜蕾斯的右腕,左手扣住杜蕾斯的右肘關節,雙手與腰部同時發力,扯着杜蕾斯的右臂順時針一輪。
蘇菲轉小圈,而杜蕾斯卻被掄起轉了個大圈兒,哪怕是杜蕾斯努力掙扎向前跑去,由於雙方在同一時間內雖然轉過的角度相同,但是劃過的弧長卻是有着天壤之別,哪怕杜蕾斯再快也跟不上蘇菲的節奏,只是踉蹌幾步之後,被蘇菲左手肘部在他右臂上臂一個下壓的作用下,毫無反抗的咣的一聲被摔在了地上。
由於被高速掄起,杜蕾斯的盾牌彷彿是一個擺設一樣,徒勞的砸在身邊,而他的臉,再次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此刻他的右臂,連同長劍一起,被蘇菲順勢壓在身下,右臂幾乎背在身側,使不出一點力氣來,蘇菲右手依然緊緊的扣住杜蕾斯右腕,而她整個人壓在他的右肩上,右手輕輕一提,杜蕾斯感覺整隻胳膊都彷彿被拗斷了一般,劇烈的痛楚,讓他不能自已,而隨着蘇菲右手再次輕輕順時針一擰,咣噹,杜蕾斯長劍脫手。
所有人驚呆了,這種場面,怎麼說呢?這哪裡是騎士之間的較量,更像是……街頭流氓掐架。不過,話說,掐得如此乾淨利落,還真是頭一次見過。
“蘇菲,你這不是騎士的……”杜蕾斯掙扎着擡起了頭。
咣!同樣的位置,只是蘇菲換成了右拳,杜蕾斯感覺右邊太陽穴彷彿被鐵錘擊中,剩下的半句話直接被打進了肚子裡。
身體輕盈的向左一滾,蘇菲瞬間就來到杜蕾斯的腿部,一翻身站起,雙手拉起杜蕾斯的右腳,向後一拖,剛剛解除關節限制,還試圖用胳膊掙扎起身的杜蕾斯,再次熱吻大地。
只是這一拖,看起來很隨意,但是卻很有學問,杜蕾斯的右腳,恰好被拖到蘇菲右膝蓋的位置,而蘇菲幾乎都不用邁步,右膝蓋頂着杜蕾斯右腳腳踝,利用身體的力量就向杜蕾斯的後背壓去。
“唔!”杜蕾斯頓時發出一聲痛呼,他的人趴在地上,嘴巴還跟大地熱吻着,只是右腿卻被蘇菲蠻橫的壓向後背,頭部條件反射般的向後揚起,來減輕腿部彷彿被折斷一般的痛楚。
然後,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蘇菲右膝蓋壓着杜蕾斯的腳踝,將杜蕾斯的右腿幾乎壓在了他的後腰上,杜蕾斯整個人都折成了一個U型,蘇菲順勢俯身,一雙白皙的小手,左手親切的按在杜蕾斯的頭頂,右手溫柔的繞過杜蕾斯的脖子,托住他的下巴。
如果只看兩人上半身的話,絕對是一副恩愛溫存的場面,只是蘇菲左手一按,右手順時針發力一擰。
咔吧!
沒有恩,沒有愛,更沒有溫存,衆人只覺得冷汗淋淋,而豬玀更是情不自禁的握住自己的右肩,彷彿那隻粗壯的胳膊再次被蘇菲擰斷一樣,雙眼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蘇菲緩緩的站了起來,撿起自己的盾牌和長劍,盾牌背上,長劍入鞘,隨意的在杜蕾斯屁股上踢了一腳:“別裝死!”
杜蕾斯彷彿死豬一樣,趴在地上,腦袋成九十度角看向右側,臉蛋緊緊的貼着地面,如果不是那雙眼睛裡飽含着淚水,幾乎就是死人一個。
“牧師……牧師……”蚊子般的聲音,從杜蕾斯嘴裡吭吭唧唧的傳了出來。
“下馬!”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命令,所有騎士整齊劃一的下了戰馬,右手牽住繮繩,彷彿一排排筆直的標槍一般,挺直身軀。
一個騎士,緩緩來到騎士團前方十二米位置處站定,脫下頭盔,單手抱在左胸,用悲憤的聲音向騎士說道:“作爲光明牧師,在此,請由我帶領大家,爲我們偉大的團長杜蕾斯騎士祈禱,願光明女神收留這個英勇的靈魂。杜蕾斯騎士,生的偉大,死的憋屈……”
所有騎士,隨着牧師的祈禱聲,緩緩的脫下頭盔,單手抱在懷中,滿臉悲憤……
“牧師!你他喵的快來救我,老子還沒死呢!”杜蕾斯氣的渾身顫抖,奈何脖子近乎骨折,一點都不敢動,僅僅是吼了這麼一句,就疼的渾身顫抖。
“哦,團長,您還活着,真是太好了。”牧師連忙轉身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嘴裡小聲的嘟囔着:“可惜了我即興發揮的臺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