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若拉,拖着半透明的身體,就這樣緩步走入了寒冰囚牢,那一刻,歐若拉彷彿天生就是這寒冰的一部分,就在接觸到寒冰囚牢的瞬間,消失不見。
而達拉然,終於來到希達身邊,一臉凝重,忽然探出一隻手,握住了希達受傷的手臂上,那白骨與肌肉交接的部位。
“老不死的,你終於捨得出手了。”希達臉色有些恨恨的看着達拉然。
達拉然搖頭微微一笑:“現在還不到我出手的時候,不要忘記,船底下還有個大傢伙。”
“你早出手,戰鬥早就結束了。”希達有些心痛的望着遍地白骨,這些可都是五大公會的精銳啊。
“你不懂。”達拉然卻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忽然一道金光從他手中亮起,達拉然昏黃的眼睛,赫然變得閃亮起來,雙瞳居然變成了豎瞳!
片刻之後,達拉然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嘆道:“輪迴之蝶,吞噬的是對手的血肉,重生的卻是蘇菲的力量。我只能切斷蘇菲與你的聯繫,但卻做不到將你的力量奪回來,那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力量。”
“你也算是人?”希達彷彿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毫不在意的將斷臂抽回,彷彿只是傷了一片指甲一般不以爲然。
達拉然苦笑不語。
而這時,彷彿空中的黑暗星雲法師,齊齊的變成了光明系法師一般,從他們手中使用出來的,只有一種法術,極光!
每一次,空中僅剩下的九名法師,分別從不同的部位,射出一道極光,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向蘇菲籠罩而來。蘇菲艱難的躲避着刺目的光束,有些有心無力。
寒冰囚牢,豎起的並不僅僅是周圍的冰牆,還有腳下,都是寒冰囚牢覆蓋的範圍。深處其中的蘇菲,哪怕是隔着皮靴,都能夠感覺到幾乎將她凍僵的寒氣,不斷的侵蝕着她的身體。
寒冰凍結、減速的效果,在蘇菲身上幾乎沒有體現出來,但是連續不斷的承受着嚴寒的侵蝕,哪怕是蘇菲,也不由得感覺到肢體發麻,動作變得遲緩,原因只有一個,冷。
而極光法術,從高空傾斜而下,被蘇菲用一個很小的角度險險閃避而去,只是,自從歐若拉融入寒冰囚牢之後,每當極光從蘇菲腳下折射出去之後,再次彈到周圍冰牆上,卻詭異再次射向蘇菲。
九道極光,在寒冰囚牢中不停的折射着,蘇菲卻一點兒都不敢停留。
九道之後,空中的法師,再次射出九道極光,牢籠內,一下子就充斥着十八道極光了!
蘇菲很清楚,冰牆詭異的折射,並不是來自於空中法師的操控,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歐若拉!
已經精疲力盡的歐若拉,融入到冰牆之中後,彷彿整個寒冰囚牢就變成了她的身體一般,每一道極光都是在她的控制之下,不斷的折射向蘇菲。
而此刻,十八道極光,不停的折射,蘇菲已經感到十分吃力了,因爲,在歐若拉的控制下,極光並不僅僅是折射而已,而是慢慢的因爲折射的角度和次數問題,被歐若拉拉開了速度,分批次的射向蘇菲,導致蘇菲只能不停的躲閃,一刻都不敢停留。
更加令蘇菲鬱悶的是,有了歐若拉的控制,極光不再是隨着冰牆漫無目的的折射,有的快,有的慢,有的直接就攻擊向蘇菲,而有的更是見解的封鎖蘇菲的退路。
終於,蘇菲再也躲不過,無奈之下,橫刀一封,極光滋的一聲射在葬蝶之上,沒有絲毫停留,就被折射出去,而蘇菲卻感到一股及其難受的感覺,瞬間籠罩全身,持刀的手,彷彿都被灼燒了一般。
平衡體質,讓蘇菲可以坦然面對光明法術,但是與同級別黑暗法術相比,蘇菲寧肯承受黑暗法術的侵襲,因爲,本能的,蘇菲對光明法術還是有一些排斥的。
好在,極光並不是什麼很高階的法術,但是偏偏對方一個個卻是高級法術,施展出來威力不同凡響。此刻蘇菲不由得感慨,這次的陰謀顯然謀劃已久,就連黑暗星雲出動的這些法師,一個個都可以施展跨系的光明法術,很顯然,這些人並不是隨便從黑暗星雲中挑選出來的,而是精心預謀的。
十八道極光射進寒冰囚牢之後,很顯然,精疲力盡的歐若拉也到達了極限,對於她來說,再多的極光放進來也無所謂,但是她卻控制不了。
空中黑暗星雲的法師,忽然齊齊住手,轉身向着遊艇外一指,九道水龍盤旋着就被法師引了上來,一時間好不壯觀。
“封頂!”一個法師忽然喊了一聲。
其餘八位法師,頓時連同那位法師一起,指揮着水龍就盤旋在寒冰囚牢的頂端。幾乎就在一瞬間,一層冰頂就這樣將寒冰囚牢密封起來,而得到了充分水分的寒冰囚牢,向內擠壓的速度變得更快,蘇菲被十八道極光追擊,空間卻越來越小,一時間,險象環生。
“麻煩,直接齊射,將蘇菲射殺在寒冰囚牢中不是更好?”希達不滿的看着寒冰囚牢,蘇菲依然在活蹦亂跳。
“寒冰囚牢,也是有承受極限的。”達拉然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極光雖然是介於光系和雷系之間的法術,而且級別也不算高,但是威力卻是同級別之最,如果沒有歐若拉,任憑極光狂轟亂炸,首先承受不住的,將會是寒冰囚牢。”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蘇菲被射死?”巴蒙抖着壯碩的肌肉,百無聊賴。
“不,圍點打援。”達拉然的目光,已經看向別處。
達拉然的聲音不大,但是甲板下面的清歌等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克里斯汀娜不由得駭然:“我們被發現了?”
“沒有區別。”清歌淡淡的迴應一聲,目光卻始終看向頭頂的甲板,彷彿能夠將其看穿一般。
就在五大公會以爲戰鬥到此結束之時,忽然,遊艇猛的被掀起。
這一次,不是在左右搖晃,而是一下子從側面被掀翻,之前幾次搖擺,遊艇已經從歐若拉的寒冰中脫離,彷彿一個被切開的芒果,放在冰盤中一般。
而這一次,這半隻芒果,被好不留情的掀翻,倒扣向奔騰的卡爾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