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安微微一笑,忽然掏出匕首,身子一躬,鋒利的匕首瞬間就斬斷了腳踝上的青藤,整個人彷彿一隻蒼鷹一般,從上而下的直撲而下,而枕着雙臂躺在下面的清歌,無論怎麼看,都是一隻活潑可愛的小白兔。
“我來了!”李保安儘量將雙臂舒展開,因爲清歌說過,只要碰到衣角就算,李保安恨不得將這隻小白兔狠狠的揉進懷裡。
“那你要小心哦。”清歌依然仰面躺在樹下,連動都沒有動,那姿勢……
李保安頓時感覺自己的荷爾蒙分泌加速了,這是赤果果的誘惑好不好?好吧,現在他就算分泌,也是雌性荷爾蒙。
從高空撲下,李保安的動作無可挑剔,但是就在那雙鹹豬手堪堪要觸碰到小白兔的時候,李保安忽然發現小白兔慵懶的翻了一個身,就從他的魔爪下華麗的閃了過去。
更重要的是,李保安此時此刻終於意識到爲什麼清歌要“躺在”樹下了,因爲,在清歌身體下面,是一個黑黝黝的樹洞!
“我去!”李保安一聲哀嚎。
噗咚,整個人都沒影兒了。
“喂,你沒事兒吧?”清歌湊到洞口前,問候了一聲。
“沒,沒事兒……事兒……”
“都有迴音了,希望你真的沒事兒,我還等着另一個金幣呢。”清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就那麼乖乖的靜坐在樹下,等着李保安爬上來。
說實話,樹洞挺深,但是由於裡面佈滿了溼軟的泥土和苔蘚,李保安雖然看着摔得挺慘,但是人還真就沒有什麼事兒,只是再次上來的時候,一身泥濘不堪,花花綠綠的,跟個叫花子似的。
“還玩麼?”清歌意猶未盡。
“不玩了,再玩就要被你玩死了。”李保安乖乖的丟過去一個金幣。
“可惜,你不會知道那件對你有用的事情了。”清歌惋惜的居然是這個,顯然她並不是真的在乎金幣。
“我出五個金幣,買你的消息。”李保安爽快掏錢,這個世界上能用錢擺平的事情,李保安不會再去冒險了。
“成交!”清歌高興的接過李保安丟過來的金幣,歡快的跳了起來,好吧,她還是爲了金幣!
“說吧,我很想知道,什麼消息值五個金幣。”李保安心想,你這基本上跟打劫差不多了!……雖然這是他主動給人家的——因爲他實在不想被玩殘!
“這個事情就是,你不應該相信一個妓女的謊言,相信我,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全城通緝的。因爲你殺死的兩個人,一個是扎克男爵的外甥,另外一個是他的男寵!”
納尼?男寵?這個世界太亂來了吧!李保安重點放偏,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好了,有了錢,我要去消費了。”清歌歡快的一蹦一跳的向樹林外走去。
“你去哪?”李保安被雷得不輕,但是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關心。
“去買好吃的,人類的國度,美食數不勝數,我可不能荒度了。”
“那你要小心點兒!”李保安在後面叮囑着。
“放心吧,不要忘記我的名字,漫步者·清歌!我才一百三十歲,我可不像那些千八百歲的老古董那般頑固。只有遊走在人間,纔會領略這個世界的發展進度,閉門造車是不可取的。”
望着清歌消失的歡快身影,李保安不由得大汗了一把,按照清歌那意思,一百三十歲還很年輕?
的確,對於精靈來說,一百三十歲還沒有完全成年,因爲成年禮是在一百五十歲。
很快,李保安就知道清歌說那席消息是什麼意思了。因爲他在飛艇站點旁邊,看到了一張通緝令,上面還有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美麗的短髮女孩,眉目間和李保安現在的樣子十分相似,李保安不得不佩服那個妓女的描述能力以及畫師的功底。
通緝令上面寫道:今有一變態連環殺人兇手,喜歡溼身,男女通吃通殺,劫財劫色,罪大惡極。能夠提供有效消息者,懸賞一個銀幣。能夠捉拿歸案者,懸賞十個金幣。
下面是扎克男爵的落款:扎克·毛裡求撕。
李保安看得一身冷汗,而現在的他,正紮在一羣人當中,頓時,他就趕緊低下了頭,生怕別人看出來。
“你,站住!”……嘖,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李保安想要掩飾身份,悄悄逃走的時候,忽然被一個衛兵喊住。
“大,大人,有什麼事?”李保安低着頭,壓着聲音問道。
“這裡是貴族的私人領地,不是你這種要飯花子可以來的地方,這一次只是警告,下次別怪我手下無情,趕緊滾!”
“是,是的大人,謝謝您的提醒。”李保安被罵了,但是被罵得十分高興,至少說明,衛兵並沒有認出他來。
趁着沒人注意,李保安偷偷摸到地精飛艇售票處,對着售票員說道:“我要買一張飛往亞歷山大王國的票。”
“好的,五十金幣。”地精售票員的素質真心沒的說,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對李保安一身泥濘的不滿與鄙視。
這時候的李保安也顧不得吐槽地精的腹黑和姦商本質了,估計就算吵破喉嚨,一句“你不是地精”就乖乖給他打發了,最後他還得交五十金幣。
看到李保安爽快的掏出五十金幣,就連一直專業素質極佳的地精都不由得微微詫異了一下,猶豫再三,問道:“現在乞討這個行業,很景氣麼?”
瞅瞅人家那素質,要飯叫乞討,還行業,真不愧是地精售票員,那素質簡直跟空姐空少有得一拼。
“最近行情還好,你知道的,近期很多人都要去侏儒和矮人那裡採購裝備,而這些人非富即貴,出手很闊綽,所以,要認準商機。”李保安胡扯一通,居然說得地精售票員頻頻點頭。
李保安就納悶了,疑惑的問道:“我的樣子,像是乞討的麼?”
“專業!”地精售票員拿出了一面鏡子,放在李保安面前,還不忘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李保安對着鏡子一看,頓時崩潰了。一頭柔順的頭髮滿是乾涸的泥巴和綠色的苔蘚,在樹洞裡爬的渾身上下衣衫襤褸,裸露出來的皮膚都看不到本色,比要飯的還慘。
忽然,李保安心中蹦出來一個問號,漫步者·清歌真的是爲了贏那一個金幣纔跟他打賭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