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狗的辦事效率很高,只是短短的幾天,和伏矢吞賊他們已經將地魂的魂魄找了個十之**,其中有男有女,甚至有一個和老闆娘幾乎是一模一樣,有的是走進來的,有的是被抓來的,只是一個個都很無奈,直到再也逃不脫了,大部分都能坦然面對,但是有些卻是愁眉苦臉,因爲他們有了家人,來了這裡就再也不能陪伴家人了。
老闆娘來的時候,所有人看見她都有些深色不善,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因爲他們不會知道這裡面的糾葛,不管是老闆娘爲了什麼原因,那是老闆娘的事情,也許老闆娘本身就想要回歸呢,不過我不明白屍狗他們爲什麼要將人帶到我這裡。
雖然我的客廳很大,但是這麼多人卻也是擠得滿滿的,相對於地魂魂魄的沉默,伏矢吞賊等人卻很高興,畢竟如此便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雀陰還沒有回來,一旦雀陰將地魂所化的天魂找回來,那麼地魂就可以合而爲一,然後剩下他們再合而爲一,就可以取回本尊的身體,到時候衝擊天道,也許就可以知道末法時代之謎,就可以知道爲何千年不能成仙的謎底。
雀陰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回來的,老闆娘給的也不過是一個可能,但是雀陰卻沒有找到天魂,彷彿根本不再這個世界上一樣,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蹤跡,對此,老闆娘也是表示愛莫能助,這讓衆人有些煩躁,卻又不能說什麼,只是天魂找不到,地魂就不能合二爲一,那麼也就影響了他們的大計,幾人湊在一起商量着,天魂人魂非毒都置身於事外,只是又能商量出怎麼樣的一個結果。
“天魂最嚮往自由,自然不會輕易就範的。”眼見衆人商量不出來一個結果,天魂忽然開了口:“如果沒有留戀的話,我想我有個辦法讓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即便是分出去,也知道你們早晚會去找他的,如今這世界上想讓你們找不到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出去了這個世界,你們就真的找不到了。”
“你什麼意思?”吞賊臉色可不好看,瞪着大眼珠子。
天魂微微一笑,輕吁了口氣:“其實我一直在想,不知道如果出去了這個地球,我們看到的會是什麼樣的世界,如果不是有家人牽絆,我想我可能會悄悄的出去看看,現在的技術並不是沒有可能。”
衆人徹底的懵糟了,呆了好一會,伏矢猛地驚呼了一聲:“你是說太空,如果出去了這個世界,太空中一片虛無,我們自己不可能找到他,其他的魂魄也不可能感應到他,難道這就是失蹤的原因,可是就算是迴歸了,也未必能夠出去這片世界,這是大道所不容許的。”
聯想到那種可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等於給了他們一個不可能解決的難題,不過屍狗卻只是皺着眉頭看着天魂,好半晌忽然哼了一聲:“你知道不可能,卻還要說出來,到現在還不死心嗎,如果是活人早晚要回來,即便是咱們迴歸了,用本尊之軀也不可能在世界之外活下來,如果只是魂魄之軀,那麼就會被大道壓制,根本飛不出去,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他們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知道地魂分化出去的天魂所在。”
天魂只是嘿嘿的笑,卻並不答話,衆人反而驚疑不定,就連屍狗也有些懷疑,畢竟那只是他這麼理解的,人類的科技發展迅速,已經把很多不可能變成了可能,只是屍狗始終不敢相信,因爲那樣就等於絕望了,不過隨即有想到了一點,忽然鬆了口氣:“如果真是去了天外,那不等於將自己放逐了,和待在無間地獄有何分別,所以我覺得就算是嚮往自由,也不會去那種地方的。”
“那也不一定,人有時候做事根本不會考慮那麼多,只是等後悔了才知道晚了。”見他們爭執,我忽然插了一句:“其實我覺得也不太可能,但是誰能知道他是不是學會了新的手段,可以把自己藏起來,就好像在我原來看來,你們的事情也不可能,現在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也許還有你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其實爭論這些並沒有用,不過找不到地魂的天魂,事情就陷入了僵局,誰也沒有好辦法,如今說來也不過時發泄一下心中的煩躁,不過對我來說,這反而是最好的結局,所以我才故意的危言聳聽,但是我如何也沒有想到,拆我臺的竟然會是天魂,一直沒有說話的天魂偏偏在這時候開了口:“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懂的一種手段,可以補足魂魄,況且補足了也只是地魂,應該沒有問題的。”
衆人全都朝天魂望去,一個個眼光發亮,吞賊更是急不可耐:“那還等什麼,快進行吧。”
天魂微微一笑,但是那一笑卻讓我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不等我開口再說些什麼,天魂結了一個手印,隨後周圍無盡的陰氣就朝天魂手中聚集過去,同時一直孤魂野鬼被揪了出來,魂魄被抽離,其中的地魂得以保留,但是所有的神念被抹得一乾二淨的,也就是說這隻野鬼已經不復存在了。
朝老闆娘望去,老闆娘一臉的悲慼,也正望向我,不管此時願不願意,但是一切都將成爲定局,隨着吸力越來越大,只聽見被抓來的衆人驚呼不已,這一刻老闆娘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只是朝我伸出手:“大海,再見了——”
我也伸出手,想要拉住老闆娘的手,就算是宋紅紅還在身旁我也顧不得了,但是真的沒有想到,就在此時,眼見着我就要和老闆娘牽到了手,卻從每人頭頂衝出一團黑氣,隨即沒入了老闆娘體內,接着又被天魂手印鎮壓在了老闆娘身上,老闆娘一頓,手竟然收了回去,只是站在那裡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麼。
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我並沒有碰上她,看着老闆娘臉色茫然起來,我還想走過去,但是才走出一步,老闆娘的臉色有淡然起來,忽然長長的吐了口氣:“終於還是被叫醒了,天魂,沒有想到你也熱衷於迴歸呀。”
那是地魂,地魂終究是被合二爲一,我伸出的手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卻到底沒有能夠得上老闆娘,雖然只是一步之遙,但是我知道我的老闆娘卻是再也不會出現了,如今的老闆娘已經不是老闆娘了,我呆呆的望着她,忽然全身一陣無力,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自然沒有人理睬我,此時都將經歷放在了地魂身上,被地魂一說,天魂才苦笑了一聲:“其實你我都知道,迴歸是早晚的事情,本尊不過是藉助屍狗來做這件事,到時候本尊可以醒來,我們願不願意不都是要回去嗎,早一些也無所謂了。”
這就是衆人無可奈何的原因,不然如天魂人魂非毒他們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迴歸,一旦有了自己的人生,誰願意被抹去神念,然後成爲另外一個人,其實每個人都知道,所以纔會湊在一起,不然如人魂瞭然一身,真的想走誰又能攔得住,此時話語一出,即便是屍狗也沉默了。
好久,屍狗才嘆了口氣:“什麼也別說了,我在給大家三天的時間,正好參加完了精魄的魂力,有家室的回去安頓一下,然後返回五行村,準備迴歸。”
沒有人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轉眼間走的便只剩下了地魂,其餘的人都走了,就連屍狗吞賊他們也走了,一時間安靜下來。
“逝者已逝,精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況且本身就是一段孽緣,以後還有大好的日子等着你,我可是等着和你的喜酒呢。”地魂望着我微微一笑,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老闆娘,那些記憶已經被融化,成爲了地魂的一部分,而且許多江北意義的消融,將再也不復存在。
宋紅紅蹲在我的身邊,只是咬着嘴脣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的心裡也不好受,不管爲什麼,不管結果怎樣,我的心裡還有其他人對宋紅紅來說就好象一把鋼錐紮在心裡,只是老闆娘都不在了,有些事情在提起來也沒有意義,看着失魂落魄的我,宋紅紅眼眶子紅了。
“或許吧——”長長的吐了口氣,從地上一躍而起,看了地魂一眼,閉上眼睛,我知道永遠的只能講老闆娘藏在心裡。
地魂無處可去,便在我家裡住了下來,兩天之後就是我的婚禮,而我的婚禮之後,便將是迴歸的日子,其實婚禮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準備的了,該通知的人已經通知了,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而今天宋紅紅就需要回家,等待着我去把她娶進門,其實她的父母就住在酒店。
我並沒有將地魂留下來,而是安排了一家酒店,一切都在進行着,父母也已經趕來,那一晚上是杜海濤給我做的伴,陪着我喝的醉醺醺的,但是喝醉了真的能忘記所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