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捅人的感覺很不對。
匕首刺入的感覺不像是捅在肉體上，而更像是捅在一塊腐木上。
“嗤！”
匕首尖端沒入方天身體，發出一種極爲乾澀的聲響。
慕雨欣不由自主的鬆開了匕首。
“哐當！”
匕首落在地上。
方天腹部被捅出一道大約指甲蓋長短的口子，絲絲紅色血絲正從傷口中逸出。
感覺到了痛，痛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還是沒有觸發扭曲之鏡的效果嗎？
方天暗暗想着，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匕首，重新嚮慕雨欣遞了過去。
慕雨欣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方天，表情木然從方天手中接過匕首。
“繼續。”
慕雨欣一咬牙，用盡全力，握住匕首不斷向方天小腹位置捅去。
“嗤！”
“再來！”
“嗤嗤！”
房間內連續不斷響起匕首刺入身體的聲音。
“咔！”
一聲怪異的聲響，原本即將要刺入方天小腹部位的尖端忽然閃爍出一道微弱的白光。
匕首從方天身旁劃過，連帶着慕雨欣身體重心不穩，腳下踉蹌，向方天身旁跌去。
方天伸手一下握住了慕雨欣的手腕，側過身將她扶住。
“可以了。”
方天放開慕雨欣。
身上被匕首捅了將近二十多處，只產生了一次扭曲之鏡的免疫的效果，看來扭曲之鏡的功效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回憶起剛纔扭曲之鏡觸發時候的情形，方天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擡頭，看向慕雨欣，“再來。”
“還來？”慕雨欣眼睜睜的看着方天都快要哭了，剛剛都捅了這麼多下，每一下都用了全力，自己手腕痠疼，他倒好，一副完全沒事兒人的樣子！
捅人也是很花力氣的好不好！
慕雨欣也不是認輸的性格，咬咬牙，舉起匕首，“行！你等着！”
“等一下，”方天攔住慕雨欣，“這次改一下角度。”
“啊？”
匕首第七次從方天肩膀上劃過，閃過一道微弱的白芒。
接連觸發的扭曲之鏡已經讓方天清楚的看到了扭曲之鏡的觸發軌跡。
經過不斷地測試，方天大致明白了扭曲之鏡的要點，越是避開身體的重要部位，扭曲之鏡的觸發概率就越高。
像是之前慕雨欣那般筆直的捅刀子命中身體，扭曲之鏡的實際概率不到十分之一，而針對四肢部位的攻擊，扭曲之鏡的觸發概率大大提升，大約有百分之二十出頭的樣子。
“怎麼樣？測試完了沒有？”慕雨欣差點沒累趴下，氣息都有些不穩，看着一旁低頭沉思的方天。
“可以了，大致上和我的猜想差不多。”
聽到方天說出可以了這幾個字的時候，慕雨欣大大的出了一口氣，心底一鬆。她感覺這都比玩一次試煉都難，她甚至有種現在就想要趴下好好睡一覺的衝動。
然而接下去方天的話又讓慕雨欣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了起來。
“這段時間我有點事，卡牌館交給你打理，我會給你500W的積分，儘快給我弄一批凝聚了一星精神烙印的試煉者出來。”
“真的！？”慕雨欣滿血復活，一躍而起蹦到方天背後，“契克說的沒錯，方天你真的發了啊！快告訴我這次賺了多少？”
“大概兩千萬不到的積分。”
“兩千萬？！”
慕雨欣眼睛裡面滿是星星，然後低頭開始掰手指，有種忽然變成暴發戶的錯覺。
方天換下了那件被慕雨欣捅的千瘡百孔的衣服，繼續道：“積分我已經交給契克管理，具體的你和契克商量着辦。”
“沒問題！”慕雨欣拍了拍胸口，“保證完成任務！到時候讓你大吃一驚！”
方天掃了一眼慕雨欣，看她如此激動的模樣，心想也別大吃一驚了，別搞砸就好，畢竟五百萬積分也算是一筆大投入。
由於目前卡牌館的試煉者們還停留在新手試煉的程度，卡牌館內各種卡牌流通數量也並不多，因此方天沒辦法，之前舉行儀式卡的必備材料也都是從影域中購買的，花掉了大約一百萬積分。
至於剩下的積分，方天暫時準備先放一放，可以的話，用來提升暗黑卡的等階，直接在影域交易行購買的話雖然迅捷，但價格至少要上升百分之五十。
方天沒有那麼多的積分可以浪費。
暗黑卡的下一步進階還需要極大部分的卡牌材料，預估至少也要一千萬的積分，當前這點積分也不一定足夠。
但是一些比較稀有的材料卡牌可以先蒐集起來，免得到時候突然有需求，集中購買的話將會花費更多的積分。
沒有錢，就只能早做打算。
思索間，方天擡起頭，看到慕雨欣正偷偷的看自己，一副想說什麼又有些不敢說，扭扭捏捏的樣子。
她又在搞什麼花樣？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方天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便是輕咳一聲，問道：“咳咳，還有什麼事？”
慕雨欣正在想心事，如被嚇到的小貓一般抖了抖，隨即鼓起勇氣，虎着臉質問道：“於萱是誰？我剛纔聽契克說，他是你的女人！？”
乍聽到慕雨欣所說，方天差點噴出一口血，他強忍着掐死契克的衝動，沉聲道：“契克是這麼和你說的？”
“沒明說，就是暗示我這個意思。”慕雨欣將臉湊了過來，好像是警告道：“別忘了你的身份，方天，你已經有我姐姐了，不能再花心去外面找別人了，永遠都不行，無論該貧窮或富有，知道嗎？哎哎哎哎哎……”
方天伸手點在慕雨欣的額頭上，將她推開，“別瞎想了，這不可能的。”
……
影界。
荒腐之地。
仰頭，透過層層迷霧，方天清晰的看到一輪紅色的血月懸掛在半空。
方天張開雙手，擁抱着四周的死亡氣息，他緩緩閉上眼睛，將周遭的一切都納入感知範圍。
在經過第四階段的不死化改造之後，他對死亡氣息的感知更加敏銳了。
死亡氣息傳來的方向就是那裡無疑。
就在那個地方！
那幾個箱子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