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咒輪槍,只可接受元素類咒印之力灌輸,其他的咒印一概不接受,沒有元素類咒印,只能當自己被坑了。
咒輪槍,發射的威力依據咒印強弱而定,但咒輪槍也有着承載威力的最大上限,不能支撐過於強大的咒印。
咒輪槍發射出去的咒印,威力普遍要比寄宿在宿主身上的咒印要強一線,但靈活度比之顯著不足,戰鬥中難於變通。
看着自己買下來的第一把武器,喬裡唉聲嘆息。再想到當前的這個世界,喬裡頓感前路一片無光。
以前還在那個法治社會,隨便做點什麼都要顧及道德底線,顧忌別人的眼光,顧忌這顧忌那,警察會不會請自己聊天,還要擔心那從東亞地區征服到了歐美區的城管,擔心他們會不會哪天在街上看自己不順眼。
而到了惡魔城的世界,道德的良知,在恐懼與死亡陰影的籠罩下被壓制到了底線,一度有人甚至突破道德底線,爲了活命,爲了自己的利益。
毆打老人,這在原世界絕對會被罵死,可在這裡,沒人管。
強j,沒人管。搶劫,沒人管。殺人放火欺詐誘拐,只要不是在城市裡鎮子裡,誰管你?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是聯邦共和國古時候,一位著名文學家寫過的一句詩歌,後來乃是由東亞國家傳到歐洲區,才被喬裡所聽聞的。直到現在,喬裡才真正理解這句話的寒意,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聽上去感覺怪怪的,但喬裡卻十分認同這位著名文學家的中心思想。
想要在這個世界身體零件完整的活着,原來世界的那一套絕對行不通。必要的降低自己道德標準,是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第一守則。以前聽到那具文言文名言,喬裡還不理解人至賤則無敵的意思,但是在這個世界的幾天過去,他漸漸懂了那位哲人的意思。
賤,並不是指犯賤,指的是脫去純善的行事準則,不再顧及世俗的指責和輿論。
艾薩拉斯大陸,喬裡來到這裡一週已經快要過去,短短數天的時間,他的性格與價值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若說以前,在公司領導面前有些軟弱,閒暇時總是嘻嘻哈哈,和朋友聊些沒營養的話題,最多就是再陪陪女朋友,可現在呢,喬裡得爲自己每一天的生存擔憂,這種擔憂,在原世界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時刻存在的危險下,喬裡不得不讓自己改變,因爲這個世界不會圍着你轉,世界不會去適應你,你適應不了新的世界,它就會把你淘汰。
到現在,喬裡可以肯定,自己能對一個仇敵痛下殺手,能對一個威脅自己的人,毫不留情出手打壓,不過他還有自己心中的一個底線。
在沒有法律和安全保障的世界裡,會有危險時刻在身邊,這種沒有限制的世界,也會讓人感到無與倫比的自由,過度的混亂,會使人迷失自我,而喬裡下定決心,堅守着心中的一個底線,哪怕他將來變成了人類形體都不是的怪物,他也決不去當那些喪心病狂一樣的瘋子,絕不要變成那種見人就殺、誰都夠背叛的人。
可這些都得在活下去的前提來講,想要活下去,就需要足夠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所以喬裡此時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變得強大,讓自己更強大!強到可以保護自己,最後能讓他回到現實世界。
靈魂值,喬裡需要大量的靈魂值!
此時已是凡人五星的喬裡,被告知晉升凡人階六星需要1000靈魂值之後,他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紋章,開啓靈魂契約,進入委託列表。”
目光一滯,喬裡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蝌蚪文字幕,他一邊尋找自己能夠完成的委託,來賺取靈魂值,一邊尋找有關咒印的信息。
“算了,就這個《血影狂飆》吧,好歹我以前在大學裡做過編劇……”喬裡臉色古怪的看着這條委託:“《血影狂飆2》即將開拍,現缺少二線龍套演員,導演兼主演,血魔蘇塔爾發佈羣體委託令,徵召具備一定不死體質的演員前來報道,注,報道的演員最少要有不死體質,否則後果自負。”
md,艾薩拉斯的妖魔鬼怪,都會拍電影了,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想想,其實這種情況也是不奇怪的,通靈聖殿接引而來的重生者,都是各個世界的死去之人,喬裡就是個科技文明世界的穿越者,他是個金融系白領,穿越到艾薩拉斯大陸的科技文明之人究竟有多少,尚且不清,不過都是來自科技世界的穿越者,搞出電影一類的娛樂方式也不奇怪了。
就是不知道,拍出來的電影有沒有人看。
張開手握了握,喬裡張開嘴,用上顎的兩根尖牙用力往自己手上咬了一口,鮮血登時順着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他不是單純的自殘,只是在試試自己的身體算不算有不死性,喬裡以前看過很多科幻類電影,注射基因藥品改造的超級戰士,還有喪屍,生命力都很頑強,而吸收了瘟疫血清的喬裡兩者各佔一邊,體質應該也會有不死性了。
痛覺削弱可以視作另類的不死性,因爲很多人受了重傷,都是活活疼死的,有了痛覺削弱,無形之中就讓喬裡的生命力變相提高。此時鮮血直流的手,手背上的兩處血窟窿牙印傳來抽搐的痛楚,但卻不是很疼,像是兩根針扎入了皮下,這樣的疼痛,如果忍一忍還是可以被略去的。
這種傷口放在以前,絕對是打急救電話送去醫院了。
心疼之極的擦掉了血跡,小心翼翼的包紮好手上的傷口,喬裡一摸自己的臉,他來到天譴大陸,也就是艾薩拉斯大陸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洗過澡了。
看看他這身衣服的戰績。
小打小鬧不算,首先,被死河屍骸弄得渾身惡臭,連續幾天的汗漬與泥土之後,他身體被斷骨貫穿,弄得全身是血。爲啥見了他的人都沒好臉色?就衝喬裡這身行頭,哪怕他在一羣新人中是五星的小高手,男人不屑於和這個乞丐結交,姑娘們也不會搭理他。
髒的簡直不像樣子,看來該弄一件衣服了。
喬裡果斷開啓了紋章的靈魂契約,懸賞新衣服:“10靈魂值懸賞,需求一套衣服,**、上衣、褲子、鞋,我身高一米八二,衣服要寬鬆些,便於行動。”
匿名費追加100啊,老貴了,算了,只是買一件衣服而已,就不匿名了。
而在這條委託發出來之後,許多知道喬裡,或者說是被喬裡光顧過的肥羊都怒了,又是這貨,哈哈,你肯現身了?幾天來開啓靈魂契約的凡人們越來越多,很多看到這條委託的人,都想着自己要不要接取,然後想辦法陰一把這人渣,可一想背叛靈魂契約的下場,他們都是恨的牙癢癢卻沒有辦法。
人渣,沒錯,說的就是這個整日在黑暗森林躲躲藏藏的人渣,聽聞從黑暗森林裡歸來的人帶回來的傳言:這個叫喬裡的人渣特別黑心,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無論是誰被他遇上了,也要刮掉身上的所有油水,要是女人更慘了,不止要被那人渣搶光所有靈魂值,還要被他……
以上,則是那些被喬裡搶劫過的人,帶回去的傳言。實情究竟怎樣,喬裡和這些帶回傳言的人心知肚明。
因此看到了喬裡發出的委託,和他同一批的人,聽過傳言的大多人是抱着無視的態度,不過新人只是少數,更多的老鳥們可是和喬裡沒有仇恨,管他誰死誰活呢,白賺靈魂值誰不幹?
大概也就是十幾二十分鐘,夜空又飛過來一隻怪鳥,拍打着腐爛的翅膀俯衝下來,扔給喬裡一個盒子飛走了。
滿心歡喜的抱着盒子,喬裡去了死河河邊,望着那慘綠色的河水他不禁皺了皺眉。死河的氣味有些腥臭,但不會比自己更臭了,唉,沒有選擇的餘地。喬裡脫下衣褲,只留下一條短褲穿在身上。
看了看身上慘不忍睹的污穢,喬裡心酸不已。他望了望死河的方向,便打算用死河的水洗一洗身上的污穢,於是喬裡一步步的走向死河。
“刷!”
寒意陡然襲來!
一縷如梅花般綻開的寒光,想着赤身的喬裡直刺而至!
窒息的時刻,喬裡眼角的餘光閃過一抹快到極致的身影,他愕然的轉過頭來,本能的反應促使他全身繃緊力量,驟然的危險,使他心臟突突狂跳。
“噗嗤……”
“鏗!”
利刃刺入肉身的悶響之後,金屬般的撞擊聲緊促接來!
一柄氤氳着暗藍色虛影的突劍,直刺在喬裡的額頭!溫熱的血水濺滿了喬裡的腦門,鋒銳之極的奇異突劍彷彿帶有超乎尋常的破壞力,將喬裡額前的皮膚和血肉盡數摧毀,甚至露出了額頭的一層森森白骨。
堅硬番茄的頭骨,終於擋住了這把詭異的突劍。
鮮血濺入了喬裡的雙眼,巨大的驚愕與額前森寒至極的寒意,讓他悚然清醒過來,血紅色的視線中,他隱隱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此時此刻,喬裡心中驚悚的無以附加,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人是誰?!古倫哈爾城市距離此處不足兩公里,這人存心殺自己,他有命逃回主城麼?
不對,爲什麼要逃!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脆弱的普通人了!
精力無比集中時,喬裡的思維速度加快了數倍,心中閃念的驚愕之中,外界只是一瞬間過去。喬裡猛然一把握住了額前的突劍,奮力一退,鋒銳的劍尖擦着他的鼻樑從他耳側劃開。
死亡的危機感暫時離去,喬裡慶幸不已,要是自己沒有骨骼強化,使得自己的頭骨能將這一擊卡在骨頭外面,喬裡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白骨護甲!
吭哧吭哧,精力無比專注之中,喬裡用着超水平發揮的速度召喚出了白骨護甲,白色的骨骼角質眨眼間覆蓋在了他的雙臂上,而這一次召喚出的白骨護甲不止覆蓋在他的手臂,骨骼角質層從前臂飛速蔓過手肘,在肘部形成了一根尖銳的倒刺,骨骼的角質層蔓延到了肩膀才停止下來。
而喬裡此時能做的,就是將雙臂擋在身前。因爲,襲擊他的人身形太迅猛了,被喬裡錯開攻擊之時,第二次的突擊便是已然襲來。
“鏗鏘!”
紛飛的白色骨灰和迸發的的火星,乍現在喬裡與襲擊者之間,血紅色的視線使得喬裡看不清眼前的情景,接下來連綿不斷的突刺,也讓他沒有時間來擦去滴入眼睛的血水。
噗嗤!
凌厲的突劍,從喬裡格擋的雙臂間滑入,毫不留情刺進喬裡的胸口。
冰冷的絞痛從胸腔傳遍了全身,喬裡的意識模糊了一瞬,他在最後時刻擦掉了眼中的血跡,定睛向襲擊者看去。金色短髮的年輕男子,單手虛指向前,指尖與掌心連接着一把虛幻的細劍。
雙手死死握住胸前的虛幻突劍,喬裡低吼着想要將突劍從自己體內拔出來,年輕男子再一次將突劍向喬裡身體深處捅入,喬裡悶哼一聲,口中噴出一片血水。
握着突劍的雙臂,軟軟垂下,喬裡雙眸的色彩逐漸暗淡,他身體緩緩向前傾倒下去。
眼見喬裡失去抵抗,金髮年輕男子鬆了口氣,而在他鬆懈的那一刻,喬裡手肘關節的骨刺陡然生長!慘白色的尖銳骨刺,在喬裡身體即將砸在地上之時,刺入了男子小腹!
“啊呃!”
小腹的劇痛多麼清晰,金髮男子悶哼一聲,臉色狂怒!猛退一步伸手就要用自己的突劍釘入喬裡眼眶!這倉促的一劍並未達到理想的目標,喬裡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他哪裡還像之前那個快要死了的人,險之又險的閃開突劍,捂着胸口的貫穿劍傷,對襲擊者嘿嘿笑着。
金髮年輕男子張口說了句話,卻不是喬裡能聽懂的語言,喬裡狐疑了片刻,冷笑一聲,那意思分明是在嘲笑對方,給你偷襲的機會都能讓我活着,廢柴!
下一刻,喬裡抱起盒子,轉身毫不猶豫的逃跑,認準了死河的方向,一個猛扎跳了進去,濺起無數水花。
怒意蓬髮的金髮男子,捂着腹部傷口來到死河河邊,他似乎是很畏懼死河,根本不敢接近河岸線,他睜大眼睛盯着河面等了片刻,見喬裡都不冒頭出來,男子暗恨着將兜帽戴上,大步離去。
兩三分鐘後,戴着兜帽的金髮男子從河邊的一棵樹後探出頭,望了望死河的動靜,最終恨然的爆了句粗口,真正的離開。
如果能聽懂這個男子語言的人,大概就能明白,金髮男子是在抱怨着出手不僅無果還讓自己受傷之類的怨言。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稀有類咒印……切!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