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上的銀夜漠,臉色青白,薄薄的脣緊緊地抿起,勾勒出一抹誘人的弧度,優美而帶着涼薄的氣息。
脣是青黑色,男人體內的毒,仍然沒有被完全清除,上官暮雨也沒有時間去爲他做更多的處理。
入目,四周是同樣的綠色植物,鬱鬱蔥蔥彷彿沒有盡頭,也沒有道路。辨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該向何處走。
“這裡是危險而生命力旺盛的熱帶叢林,若是不瞭解這裡,絕活不過多久。我既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該向何處走。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跟隨這些人行進,走出這片熱帶叢林,找到道路。”
上官暮雨這樣想着,身後的揹包提醒着她,她似乎是出來旅遊的。
可是卻沒想到會經歷這樣可怕的事,被劫持到熱帶叢林裡,現在又遇到了兩路人馬的激戰,她甚至沒有時間去欣賞周圍的美景。
“砰、砰、砰……”
輕微而沉悶的聲音,夾雜着低沉壓抑的痛呼,還有紛亂的腳步聲,傳入上官暮雨的耳中。
“這些人是什麼人?爲何他們人人手中都有槍,還在這裡玩大追殺?”若不是親眼看到那些女人被他們凌辱,那個被他們稱作老闆的男人身上的傷,是她親手給他取出了子彈,她還以爲,這是在拍攝什麼美國大片。
“女人,專心點,看着腳下,不要胡思亂想。”
銀夜漠微弱的聲音傳入上官暮雨的耳中,銀針仍在他的身上,隨着那些擡擔架人的腳步,不停地搖曳着。
“你要昏過去了,安心休息吧。”
上官暮雨回了他一句,感覺到男人握住她的手的力度,一點點在減弱,卻是不肯鬆開。
她反手用力握住銀夜漠的手,目光落在他逐漸暗淡的眼睛上,那雙眼睛,爲何總是給她熟悉的感覺?
原本該是冷酷凌厲的眸子,帶着野性與掠奪,此刻正在不甘心地,一點點閉上,陷入了昏迷的狀態之中。
這個男人似乎傷的很重……
上官暮雨的心,彷彿被什麼撥動,銀夜漠最後看她的一眼,彷彿對她訴說了千言萬語。
有一種感覺,她和這個陌生的男人,不是第一次相遇,似乎他們二人,早就認識了。
不可能啊,她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他?
而他對自己的態度和語氣,也分明是從未見過她的。
既然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爲什麼看對方的眼神,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上官暮雨跟在擔架旁邊,而銀夜漠的手就緊緊握着她的,即使他陷入了昏迷,也沒有放開。
身後的人,在不斷地減少,但擔架的旁邊,卻始終有兩個人緊緊地跟着,一步也不遠離的保護着他們的老闆。
蒼野犀利帶着殺意的目光,不時從上官暮雨的臉上掃過。
若不是這個醜女救了他們的老闆,老闆一直握住她的手要帶她走,他們絕不會允許這個女人一路相隨。
“後面有很多人在追殺嗎?”
“不少。”
“你們的人,能阻攔住他們?”
“不能。”
上官暮雨的大腦迅速地運轉起來,若是對方人很多,那麼他們很難逃脫後面人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