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由他來照顧你們母子
“媽,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銀夜漠不再看蘇佩琴,只是冷冷撂下了一句話:“您是要兒子,還是要孫子,您自己選吧。”
蘇佩琴怔然愣住:“夜漠……”
上官暮雨卻已經抱了奇奇站起來,她不看銀夜漠,只是冷冷的望着蘇佩琴:“如果昊然真的死了,真是被你害死的,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索命?”
“你……”蘇佩琴怔怔後退幾步,卻是說不出狠話來,畢竟銀夜漠在這裡,她還不願意讓兒子知道自己做的那些勾當。
銀夜漠跟着上官暮雨轉過身去:“我送你們回去,這些人……都不安全。”
他只是這樣說了一句,蘇佩琴就氣的抄起一個茶盞丟了過去:“吃裡扒外的東西?”
銀夜漠頭也沒回,徑自領了上官暮雨上車。
上官暮雨並沒有拒絕,沒有什麼比她和兒子現在安全的回去來的重要,她不信昊然死了,她總要親自去瞧個清楚明白?
銀夜漠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去,但是回去的路上,他並沒有和上官暮雨說話,直到到她的家,車子停下來。VExN。
他手握緊方向盤,回頭看她:“上官暮雨。”
他靜靜叫她的名字,上官暮雨擡起頭來望住他:“你要說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媽媽一次?”
他說的斷斷續續,有些艱難,上官暮雨卻是倏地擡起頭來:“銀夜漠你說什麼?”
銀夜漠咬了一下舌尖,他覺出刺痛,可這刺痛要他清醒了過來,他機械的重複了一遍:“如果事情……和我媽有關,饒過她一次好不好?她這輩子,很苦很苦……”
別人不知道,可是銀夜漠知道,蘇佩琴這輩子在銀振東身上吃了多少的苦頭。
上官暮雨忽然冷笑,“銀夜漠,你讓我饒過一個可能害死我丈夫的劊子手?你覺得可能嗎?”
她問的很輕,可是下一刻,上官暮雨整張臉忽然換上肅然的神色,她揚高聲調,一字一句:“銀夜漠,我真慶幸,我真慶幸我不愛你了,做你的女人,真是全世界最倒黴的事,你永遠都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你也永遠不懂,到底怎樣纔算是真正的孝順,銀夜漠,從此以後,我上官暮雨,和你們銀家,勢不兩立?”
她說完,拉開車門,抱了奇奇就向外走,銀夜漠怔然的坐在車子上,望着她的背影一點一點遠去,他知道他錯的離譜,可是他又能怎樣?母親做這一切,完全是爲了他,他雖然不恥,雖然生氣,可是她總歸是他的母親。
看着上官暮雨進了園子,銀夜漠這才發動了車子預備離開,他看到一個男的絮絮叨叨的一直都在和她說着什麼,起初他也並未在意,然而下一秒,他卻看到上官暮雨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他趕緊下車奔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上官暮雨猛然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四周嵌着光圈的豪華吊頂——
這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她的住的家?悟到這點,她詫異地坐起身子。
房間古典歐式裝璜,顯得奢華貴氣。是他?上官暮雨驚訝地瞠開雙眸。
爲什麼?他還這樣不願放、過自己?在昏沉的最後一刻,所有影像清晰浮現?曾經那些傷痛、絕望、憤恨地、一切猶如山洪猛獸滾滾向她襲捲而來……
想到炎昊然至今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上官暮雨抱起頭,蜷縮着,全身陣陣顫慄不止。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開門的聲音,驚嚇地擡眸望去——
銀夜漠正穿着雪白的浴袍走了進來。腰帶寬鬆輕系,胸口微敞,露出精緻健碩的肌膚。頭髮微溼,發尖垂掛着水珠子,使他顯得性感而魅惑?
他越走近,上官暮雨心跳就越劇烈。那種恐懼讓她的神經幾乎要崩潰,她突然爬下牀,擦過他朝門口衝去。
“咔嚓”一聲,門自動落鎖?上官暮雨驚慌地迴轉過身——
銀夜漠交疊着修長的雙腿,慵懶地坐在柔軟的大牀上,他的修長的食指指勾着一個小型搖控器,如星輝般的墨眸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道極致完美的弧線,全身透着一股令人無法抵抗性感而魔魅的氣質?
“你是在找這個嗎?”銀夜漠輕輕一笑,然後“哐啷”一聲,將它滑落在牀臺櫃上的水杯內。
“你?”上官暮雨只覺得心糾痛得發慌。
“雨兒,炎昊然下落不明,以後還是由我來照顧你們母子?”銀夜漠盯着她的情緒變化,一字一句的跟她說出自己的決定。
“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你……”上官暮雨幾乎是咬着牙根在說。
“如今由不得你了?現在開始,你只能待在這裡?”銀夜漠冷冷地打斷她。
“憑什麼??”上官暮雨兩手握拳,氣得全身微微顫抖。
“不想你兒子有事的話。”銀夜漠突然低聲一說,卻如重錘擊在上官暮雨的心上。
她腦袋轟地一聲,臉色慘白。奇奇?他竟然拿兒子威脅她?……心深處漫延的一種無法言喻的苦澀和劇痛?
“你真無恥?”許久,她慘然地冷笑一聲,雙脣微動,吐出四個字?
“過來?”銀夜漠臉色倏地一沉,手朝身側的牀邊一指。
上官暮雨抖動着雙脣,艱難地移動着步子,沉重地向他去……
出乎上官暮雨的意料之外,銀夜漠倒是沒有過分的舉動,只是單純的摟着她睡而已。
但是上官暮雨的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負罪感。
她已經昊然的女人,和銀夜漠早已劃清了界限,怎麼可以在昊然出了危險的時候,重投銀夜漠的懷抱?
可是銀夜漠又拿奇奇威脅她?上官暮雨倒不是擔心這個,她擔心蘇佩琴沒那麼容易放棄,還想着分開她跟奇奇。
不管怎麼說,她都應該儘快離開這裡。
否則既對不起炎昊然,也遲早會被蘇佩琴的人給整死?
第二天上午,銀夜漠去上班了,上官暮雨則躺在牀上裝睡。
趁着他出去了,對她毫無防備,上官暮雨出逃了。
因爲是臨時決定的,上官暮雨也沒有什麼準備,她不知道要逃向哪裡,也不知道該從何處打聽炎昊然的下落。
但至少應該先離開那對母子,跟他們保持距離。
上官暮雨決定先去接兒子,再帶着奇奇一起離開。
她穿過一個商業街區,來到一個童裝店門口,看似在挑選衣服,其實在細心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留意有沒有人跟蹤她。
倏然感覺身後一道冷意的氣場包裹而來,伴隨着淡淡的菸草氣息味。上官暮雨黑眸漸露駭色,她緊緊地抓着手中的童裝,腳步卻像灌了鉛般無法動彈。
安靜的午後,清靜的商鋪裡,她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身後男人淡淡地呼吸聲。
和出個也。上官暮雨抿了一下有些發乾的脣,放下手中的衣服,緩緩地轉身,目光越過眼前高大的身影,看着前方,朝店口艱澀地走去。
剛走到門口,她便被一股力道拽住?
上官暮雨轉身驚慌得拍着他的手,尖叫着:“放開我?”
銀夜漠黑眸深沉如夜潭般泛着幽光?
看着四周已經有人驚詫地注意到他們,銀夜漠眉心微蹙,竟將她猛地扛過肩上,朝對面的車走去。
上官暮雨駭然失色,雙腳亂踢,尖叫着,“銀夜漠,放我下來?這個混蛋?快放我下來?”
周邊的人都瞠目結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有人想上前阻止,可是銀夜漠高大健碩身材,和全身散發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慄?
上官暮雨就這樣被銀夜漠堂皇而之的槓過馬路,摔進了對面張揚的豪車裡。
上官暮雨胃被撞得翻江倒海難受,臉色更因倒掛,滿面漲紅。
她盯着銀夜漠,淚便止不住嘩嘩流下,“你爲什麼還不放過我?你到底要幹什麼?你這個混蛋?”她像瘋了一般,雙手捏拳胡亂的捶在他堅硬的胸膛裡,邊打邊罵?
銀夜漠緊皺眉心,突然抓起她的雙手,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制在車門上?
“告訴我,爲什麼要逃走?”他突然冷冷發問,讓上官暮雨一下愣住?
看她清麗的小臉,梨花帶雨的嬌柔樣子,竟讓他微微發疼,心底流竄着一股難言的情愫。
爲什麼?自己已經尊重她,不碰她了,她還是要逃走??
“爲什麼,你說爲什麼?”上官暮雨嬌脣微啓,眸光一片迷惘。
她柔弱樣子,讓銀夜漠想狠狠吻住她的衝動?
“奇奇始終需要一個父親,難道你以爲你一個人能夠照顧好他嗎?他到底是我們的兒子?”銀夜漠身子更往前欺去?
好像聽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上官暮雨悽然一笑,看着他卻不說話?
“你笑什麼?”銀夜漠眸子一沉,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倏緊?
“銀夜漠,你有什麼資格,自稱是奇奇的父親?奇奇就算有父親,也是炎昊然,你不配??”上官暮雨眼光如炬。
“上官暮雨???”銀夜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吼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