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對了,幻手,你看了昊然的情況後,給我打個電話。還有,你別告訴他我在銀夜漠這兒的事。嗯,我呆會就回去了。”
她這樣說,是怕炎昊然傷勢比較重,影響他養病的心情。
他被銀夜漠打暈了,而她卻跟着銀夜漠跑掉了,還呆在他這兒,炎昊然性子再好,也是會難過的吧。
能不刺激他,儘量不刺激的好。
幻手答應:“行,我不提你在哪就是了。”
“謝謝你,幻手。”
“不客氣。”
幻手急着要去給炎家,匆匆轉身打算離去。
才一轉身,卻見銀夜漠正站在樓梯口,看着他倆,臉色很有點難看。
猜想他是在樓下等得太久了,等不及,所以想上來看看他倆談得怎樣了。
知道他和炎昊然之間的關係,既是情敵又是商場上的敵人,尤其是最大的情敵。
怕他引起誤會,連忙解釋:“老大,剛纔炎家打電話給我,讓我去看看炎昊然的傷勢。上官暮雨這邊沒什麼大問題,這兩天注意休息就行了。我過去了。”
銀夜漠點點頭。
“你去吧,別急,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
幻手回頭看了上官暮雨一眼,上官暮雨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情形不對,想勸說幾句,可他一個外人,能勸說什麼呢?
該解釋的他都已經解釋過了,沒什麼可說的了。
因此,幻手匆匆下了樓離去。
他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那般嚴重。
幻手走後,樓上只剩下銀夜漠和上官暮雨兩人。
上官暮雨問:“我的衣服在哪?我的包是不是也在你這兒?你拿給我吧,我要回家去了。”
“你是要回家嗎?我看你是急着想去炎家,看看炎昊然的情況吧。才離開一會會,就捨不得了?”
銀夜漠譏諷地說。
他剛纔在樓下等了很久,等得不耐,想上來看看這兩個人說完了沒有。
爲了避免上官暮雨怪他偷聽,他刻意加重了腳步。
沒想到這兩個人談得太投入,居然沒有發現他。
更可惡的是,他們倆談的根本不是什麼病情,而是炎昊然的情況。
聽見上官暮雨關切地詢問炎昊然,聽見她那擔憂的語氣,銀夜漠就滿心的不舒服。
她在擔心炎昊然,她還催着幻手快點去炎家。
原來這就是她問幻手的問題。
上官暮雨煩惱,他又來了,他總是這樣。
爲什麼他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呢?一點都不象是過去的他。
懊惱地頂回去:“沒想到銀總竟然是這種人,偷聽別人的牆角。我去哪裡,跟你無關,你沒有資格指責我什麼。”
“我偷聽什麼牆角?這是在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銀夜漠故意如此說,他就是想跟上官暮雨對着幹……
“還有,你去哪裡,怎會跟我無關?你在我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還想跟別的男人私奔?”
銀夜漠自己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他就是想讓上官暮雨明白,他是跟她最親密的人。
上官暮雨氣白了臉。
“六年前,我們分手了。銀總,請你記住,是你主動提出不要我的。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反正我們是分手了。六年後,我是被你強佔的。難道我被人強佔了,還得跟那個*強*殲*犯過一輩子嗎?”
“雨兒,我都說了,我那時是誤會了你。我是因爲愛你才那樣做,我纔不會去強迫別的女人。”
“不管怎樣,反正你就是強迫我了。你說你愛我?你是怎麼愛我的?我看,你根本是在愛你自己,你想滿足你的佔有慾,你根本不是真的愛我。”
上官暮雨怒極,毫不客氣地揭穿銀夜漠。
愛一個人,應該尊重她,尊重她的選擇,就象炎昊然那樣。影你況看。
哪有處處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別人身上的。
銀夜漠氣得沒法,不知道該怎樣替自己辯白。
他向來能言善辯的,可是這會兒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想反駁上官暮雨,想壓制住她,想告訴她,她說的不對。
可是他說出口的話竟然是:“要怎樣纔算是真的愛?象炎昊然那樣,搖尾乞憐,乞求你恩賜愛情?”
上官暮雨也氣昏了頭,想也不想便頂了回去。
“沒錯,他纔是真的愛我。不過,他不是在搖尾乞憐,他只是尊重我。愛一個人,就是要象他那樣。他纔不象你這般自私,你就是個自私小氣暴戾的傢伙。”
她竟然這樣說他。
銀夜漠悲憤地叫:“所以你就愛上他了?你不顧一切想反對我,想擺脫我,好嫁給他?”
“是,我本來就要嫁給他的,是你把我強行搶過來。銀夜漠,其實你跟那些劫匪根本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不過,一個是劫色,一個是劫財。一個是打着愛的名義,一個是明言要錢罷了。”
上官暮雨其實並沒有想再說這樣的話傷害他。
不過,現在被銀夜漠給氣急了,什麼話都敢說。
銀夜漠一下子被無名火衝昏了頭,抓了上官暮雨就往臥室裡拽。
“好,既然你說我是搶*劫犯,我就再劫一次給你看看。”
上官暮雨嚇得半死,拼命掙扎。
“銀夜漠,你不可以這樣。”
“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你不是說我是劫犯嗎?我就再當回劫犯好了。”
拖拽太費力,銀夜漠乾脆抱了她,把她抱進臥室,丟到牀上去。
眼看先前的一幕又要重演,上官暮雨焦慮悲憤恐懼得無以復加。
心情比在匪窩裡還要糟糕。
炎昊然可以說是被迫的,是在藥性下迷失了自己。
可是銀夜漠根本就是被他的本性所驅使。
銀夜漠壓住上官暮雨的手,俯下身。
看見她眼中的驚懼與憤怒,心頭一震,停了下來,懸在上官暮雨的上方。
他怔怔地看着她。
他在做什麼?
難道曾經的教訓還不夠嗎?難道他還想讓事情再重演嗎?
他真是個混蛋。
可是,在看見上官暮雨的嘴脣時,先前炎昊然同她親密接觸的一幕突然又出現在眼前。
上官暮雨脣上的腫已經消褪了,看不出她同炎昊然親密的痕跡。
可是,刻在腦中的印痕卻不是能夠輕易消除的。
銀夜漠被嫉妒氣憤衝昏了頭,把上官暮雨的兩隻手合在一起,用一隻手壓住她。
他的另一隻手伸到上官暮雨面前,手指點着她的脣,挖苦她。
“你還裝什麼純?你這兒已經不乾淨了。你跟他呆了一整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麼好事?我不嫌棄你你已經該謝天謝地了。”
上官暮雨不假思索,擡腳就踢。
她就是想狠狠地踢銀夜漠一腳,給眼前這個惡劣的傢伙一個教訓。
可是她的腳卻擡不起來,被銀夜漠給壓住了。
上官暮雨只好在口頭上回擊。
“我從來就沒有裝純。我早就不乾淨了,早在六年多前就不乾淨了,我何止現在才變得不乾淨。你說錯了,應該說,炎昊然不嫌棄我,我應該好好感謝他纔對。”
“你是說,是我把你變得不乾淨的?”
銀夜漠誇張地笑。
“哈,當初有人可是說過,她是自願的,她不會後悔。怎麼,現在改變說辭了?上官暮雨,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個善變的女人。”
上官暮雨在心裡說,我纔不是善變的女人。
我若真是善變的女人就好了,那麼,我可以忘了你,不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受傷。
可是,她口頭上什麼也沒有說。
銀夜漠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她懶得跟他爭辯。
銀夜漠見她不回答,也沒去多想她的心思,只當她這是默認了。
他朝下迫近了些。
眼前的上官暮雨在他面前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她是個麪糰,他愛怎麼捏就怎麼捏。
可是不論他怎麼捏,他也找不到這個麪糰的心。
是她根本沒有心,還是他太笨?
上官暮雨感受到他的壓迫,譏嘲地說:“銀夜漠,你不是嫌我髒嗎?怎麼,你還想要我?你是不是飢不擇食了?”
她知道,她這樣說,銀夜漠肯定會發怒。
果然,銀夜漠被她激怒了。
他朝她咆哮:“上官暮雨,你別以爲你有什麼了不起。別以爲不論怎樣我都會要你,別以爲我曾經愛你以後就會永遠愛你。”
他的咆哮聲太響,離得又近,上官暮雨被他震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銀夜漠已經放開了她。
上官暮雨連忙爬起身,想趁他發怒,暫時放過自己的機會逃走。
誰知銀夜漠卻一把推到她的身上,把她重又推倒在牀上。
上官暮雨惱怒地叫。
“銀夜漠,你還想幹嘛?你還敢說你不是飢不擇食?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想要你的愛,你那所謂的愛,全都是你強加給我的。我可不可以說我不要?”
“誰強加給你了?上官暮雨,你不要以爲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別的女人。”
銀夜漠衝上官暮雨吼了這幾句話,掉轉頭就走。
她竟敢如此褻瀆他真誠的愛。
她竟敢如此貶低他的愛。
她以爲,她真的可以有恃無恐?她以爲,他會跪下來苦苦哀求她回心轉意?
銀夜漠走出門外,用力關上了房門。
上官暮雨聽見房門傳來鎖門的聲音,急忙跳下牀,跑到門口。
一邊用力拉門,一邊衝門外叫:“銀夜漠,你又想把我關起來?”
“是,”銀夜漠惡狠狠地回答,“不過這次關你,不是爲了強佔你,而是爲了讓你弄明白,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暮雨高聲問。
但是門外卻沒有回答,門鎖的聲音也停止了,再過了一會,門外傳來急促的下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