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耶夫雷還在瑟瑟發抖的躲藏時,毒魔莫達夫和遠古暴猿,又你追我趕的大戰兩場。
傷痕累累的毒魔莫達夫,僅剩一臂,頭頂的弧形彎角,都被砸裂,腰肌也斷裂了不少,而實力也悄然無息的落到了蛻凡期三重。
同樣發覺實力大幅度下降的遠古暴猿,有四條手臂已經消失不見,胸前的肌膚已經被腐蝕一空,僅留下不多的肌腱和星星點點的骨骼。
但是,遠古暴猿還是不管不顧,根本願意聽毒魔莫達夫講訴中央界域的異常。
僅剩的巨型彎刀和淡紫色重錘,毫不留情的往毒魔身上招呼。
而底牌用盡,三種天賦也爆發完畢的毒魔莫達夫,真的有點山窮水盡。
滿臉不捨得看看手中法杖,再看看所剩無幾的九彩毒霧,心中暴虐一起,就決然得做出決定。
一邊費勁的躲閃着不停襲來得武器,一邊低聲的吟唱着繁瑣的咒語。
當毒魔莫達夫腰部再次被重錘重創,已經做好一切準備的他,就出人意料的往遠古暴猿衝去,顧不得會被當場擊殺,全力貼近其身體後,毒魔就瞬間化作了墨綠色血水。
墨綠色血水,帶着濃烈的腥氣,如同活物一般,頃刻間就將大開大合的遠古暴猿纏繞。
比九彩毒霧還要猛烈數倍的墨綠色血水,瞬間就將遠古暴猿的肌膚腐蝕一空,然後就不停像小蛇一樣,往肌腱、血管和五臟六腑中急速前進。
遠古暴猿疼痛異常,全力以赴的震動身體,就試圖將一干墨綠色血水震離身體。
可惜,如同附骨之噬的墨綠色血水,帶着強效劇毒,如影隨形,就快速的繼續進攻着。
不多時,之前還威風凜凜的遠古暴猿,就在不甘的撕心裂肺咆哮中,被劇毒腐蝕一空,僅僅留下少量的骨骼和兩件蛻凡期武器。
兩名強悍的半步領域期強者,就此同歸於盡。
而在霍爾斯城領主府,深入地下萬餘英尺的隱蔽地下室中,一道模糊的暗影浮現出來,不甘心的咒罵一會,然後就附身在一具備用身軀上,慢慢的養傷。
毒魔莫達夫和炎魔天亞薩一樣,居然都準備了珍貴的復活道具,難怪敢於同歸於盡。
對此一無所知的耶夫雷和利亞斯,還是在岩漿海洋上空靜謐的躲了一段時間,直到十天後,纔敢用精神感知着四周的動靜。
沒人,沒生物,就只有遙遠的威壓,還在時不時的飄散過來。
反覆多次感知後,耶夫雷和利亞斯才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從地底的通道爬了出來。
收斂氣息,盤旋在兩萬英尺高空,耶夫雷就在遙望遠方。
可惜距離實在太遠,完全看不清。
忐忑不安的詢問了一下利亞斯的意見,最終兩人還是達成了共識。
萬一就在那個方位的火系魔獸被逼離了主場,兩人還是有辦法將其幹掉的。
精神感知着周邊的動靜,一步三回頭的小心打探,一路行來,卻是再也沒見着半隻活着的生物。
沒有任何異常,除了那股越來越濃烈的威壓,花了差不多一天時間,以正常速度的五分之一速度,終於遠遠的看見一片狼藉的戰場。
數十個直徑超過十英里的深坑,重複摺疊的聚在遠處,之前那熟悉的幾座小山丘,硬是化爲烏有。
那隻天階上境火系魔獸所在的活火山,也崩塌了半截,無數炙熱的紅色岩漿溢出,然後就快速冷卻,化爲一坨一坨的黑色猙獰巨石。
“利亞斯,你看那是什麼?是不是那隻該死的火系魔獸。”
透過一堆堆怪石,從那緩緩溢出的岩漿角落,耶夫雷發現了一條熟悉的細鱗粗腿。
那摸樣,就和踩了自己一蹄子的火系魔獸一模一樣。
“咦!還真是那隻火系魔獸啊!這是死翹翹了?”
利亞斯趕緊給自己附加了雙重魔眼,然後就將視野拉近。
“還真死了啊!真好,這下祭品不用愁了。”
遙望着毫無動靜,生命氣息完全消失的火系魔獸,耶夫雷就是一陣驚喜交加。
喜的是不用再尋找新的天階上境火系魔獸,祭品足夠,自己終於要離開秘境了。
而大吃一驚,沒敢當場撲過去的是:火系魔獸四周還散發着濃烈腥氣,就好像中了劇毒一樣。
瞬間,利亞斯就將那些被腐蝕的坑坑窪窪的戰場聯想在一起。
倒黴的火系魔獸哦,居然就這樣被毒死了,看來那劇毒真的有點駭人聽聞啊。
對此,利亞斯提醒着耶夫雷,立刻後退了上千英里。
沾滿劇毒的火系魔獸,該怎麼辦呢?
直接接觸是根本不可能的,萬一自己不幸的沾上一點,那還不得倒了大黴啊!
用狂風吹散?還是用什麼東西隔絕一下?
心有餘悸的利亞斯,就和耶夫雷展開了劇烈的討論。
“不行就是不行,太嚇人了,就算拿着生機勃勃的小草,我也不敢去過。”
討論了半天,想盡辦法的利亞斯,就將主意打到了耶夫雷最寶貝的兩株一直未曾鑑定出來的小草上。
就是當初從巨木森林挖掘到的兩株。
黑漆漆,隨時都宛若處於隱形狀態的小草,可以逼開流動白霧牆,而另外一株,則晶瑩剔透,充滿了磅礴的生機。
至少以利亞斯殘缺的記憶,是沒研究出來,這兩株草究竟是什麼玩意。
而耶夫雷唯一肯定的就是,這兩株草絕對是天階之上的奇異寶貝。
“你不去也行,那交給小爺試試,總行了吧?”
討論了半天,利亞斯都有點不耐煩了,乾脆直接親自上陣。
“沒問題,不過如果你敢將它給貪墨了,小心我跟你沒完。”
聞言,耶夫雷才鬆了一口氣,戀戀不捨的將生機勃勃的小草遞給了躍躍欲試的利亞斯。
瞧着滿臉激動的利亞斯,慢悠悠的舉着小草,就像個賣糖葫蘆的,緩緩靠近了毫無氣息的火系魔獸。
耶夫雷亦步亦趨的跟在利亞斯身後四十英里處,悄然無聲的用精神感知着一切。
利亞斯真的很小心,距離火系魔獸二十餘英里的地方,就小心的用精神衝擊波試探一番,真真正正的確認其死亡後,才高舉小草靠近。
還別說,真的被利亞斯給猜對了,隨着小草一步步逼近,之前還張牙舞爪、擇人而噬的幾絲毒霧,就宛如遇到天地一般,沒了動靜。
八英里,五英里,三英里......
沒有遭受劇毒攻擊的利亞斯,隨着越發靠近火系魔獸的屍體,一干毒霧,就好像路過的萌新,匆匆忙忙的就逃離火系魔獸的屍體,然後一頭鑽進了岩漿海洋,消失不見。
但也不是全部的毒霧都及時逃離,還有少數劇毒液體,畏畏縮縮的盤踞在火系魔獸的腦部和命核處,但卻再也翻不起波浪。
如果耶夫雷知道這是一名蛻凡期毒魔遺留的毒血,肯定早就將瘋狂的利亞斯給拖走,大不了再找找其他天階上境火系魔獸的蹤影而已。
何必這樣犯險呢?
還好利亞斯運氣比較好,找到了剋制之物。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就好像被人爲安排好了一樣。
但耶夫雷和利亞斯,還是都沒想到這一點,只是爲祭品已經湊齊了而開心。
利亞斯從次元空間取出一塊天階下境的獸皮,將倒黴的火系魔獸給牢牢包裹一樣,就用精神力操控着火系魔獸,一路往金屬山脈奔去。
火系魔獸雖然是天階,但體型不算大,也就差不多二十萬磅左右,利亞斯還是能勉強操控。
生機勃勃的小草,隨身環伺左右,將殘餘的毒血牢牢壓制,不能蹦躂半分。
耶夫雷謹慎的跟在幾十英里外,既是擔憂,也是隨時準備跑路。
一路無驚無險的回到金屬山脈,看看沒有異常變化的其餘幾具祭品。
兩人就鬆了口氣,繼續往核心區域的禁制屏障而去。
飛了差不多九萬英里,然後利亞斯就倏地停下了腳步。
“耶夫雷,你趕緊過來,這裡有異常情況。”
才感知到強烈無比的威壓,兩股死氣就直衝兩人而來。
與此同時,還有墨綠色的毒霧,如同蜿蜒的毒蛇,試圖靠近。
但卻不幸的遭到小草的攔截,不得寸進。
將一切異常都納入精神感知中的耶夫雷,也顧不上其他,一下就竄進了小草的保護圈。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濃烈的死氣和劇毒,而且這劇毒氣息好像和火系魔獸身上的有點類似。”
耶夫雷疑惑的對比着蜿蜒飄散的墨綠色毒霧,滿心都是疑惑。
“小爺怎麼會知道,小爺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趕路嘛!”
利亞斯猛地翻個白眼,然後繼續神色肅然的緊盯着前方那稀薄的墨綠色毒霧。
試探性的高舉小草,往前飛了一英里,然後就看見身旁一英里之內的墨綠色毒霧,全都畏懼的躲開,不敢前進半步。
利亞斯和耶夫雷,小心謹慎的盯着愈發濃郁的威壓和死氣,慢慢的前行了五十公里,然後就看見了一具骨骼不全的巨大屍體。
一灘猛烈的墨綠色血水,正張牙舞爪的盤踞在骨骼四周,真的好像活物一樣。
一柄淡紫色,卻又透着微微金屬光澤的重錘,一柄超過二十英尺的巨型彎刀,一柄古怪如蛇的法杖,還有幾件破碎的皮甲和皮靴,一顯眼的手鐲,瞬間映入耶夫雷的眼簾。
情不自禁的動用了一下升級版的鑑定功能,耶夫雷卻得到了一堆問號。
看來都是超越了天階的武器,自己是不是要貪婪一下下,將這些無主之物取走呢?
畢竟耶夫雷也算拾金不昧的好孩子,想當年,可是將撿到的五毛錢,交給了執勤的工作人員,結果人都懶得搭理,直接讓耶夫雷自己去買糖吃。
“想啥呢?是不是想將這些好東西據爲己有啊。”
利亞斯舉着小草,再次上前一點,就默默的的研究着一干明顯不凡的武器。
過了良久,利亞斯才神色沮喪的擡頭,然後就望見了耶夫雷那火焰在燃燒的眼眸。
“這儲物手鐲和法杖,還有那些皮甲碎片,千萬別碰。精神烙印都還很活躍,也就說明那位毒魔還活着,你可別自己找麻煩。”
利亞斯話語間異常慎重,半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倒是那柄重錘和彎刀,其主人已經徹底消亡,估計就沒有復活寶具,一窮逼,你可以收起來了。”
一邊說着,利亞斯就高舉小草,將武器上的少量墨綠色血水逼走,就獨自收走了巨型彎刀。
很明顯,重錘的分量一看就不低,利亞斯才懶得肉搏呢。
搖搖頭,懷念着撼天錘的耶夫雷,就將紫金色的重錘收入儲物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