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再也不搗亂了,一定躲的遠遠的。還請仁慈的主人大發神威,將可惡的劣魔們逐一消滅。該死的劣魔,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還想一路追殺。”
暫時消退了疑惑的耶夫雷,在利亞斯的大包大攬中,重新振作起來,準備欣賞一出好戲。
時間緊迫,利亞斯不再和耶夫雷廢話,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黑漆漆的洞穴,完全不能影響到普遍具有幽暗視覺的惡魔一族成員。
平平無奇的砂石地面,一路延伸到不知名的深處。
同樣材質的通道牆壁,完全是無險可守。
四散的碎石,也是毫不出奇,隨處可見。
急劇思索着反擊計劃的利亞斯,突的咧嘴大笑,似乎已經成竹在胸。
一旁靜靜等待的耶夫雷,瞧着露出笑容的主人,心裡也放下了一塊巨石,靜待劣魔們落入神秘莫測的利亞斯的謀算中。
耶夫雷那綠色雙眼裡,浮現出似曾相識的一幕。
利亞斯圍繞着通道,上上下下的飛舞了一週,然後懸浮在通道的中心點,開始吟唱着複雜的祭言。
利亞斯身體發出淡淡的土黃色光芒,將黑暗的通道映得神秘無比。
土黃色光芒迅速的擴散開來,將方圓近百英尺的空間徹底籠罩。
時間不長,清脆的吟唱聲就停止了,而突如其來的土黃色光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奇的耶夫雷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四周,試圖發現點什麼。
很可惜,地面還是普通的砂石地面,牆壁也毫無變化,就連碎石都沒有改變一下位置。
一無所獲的耶夫雷,迷茫了。
這主人究竟又弄了些什麼鬼名堂,怎麼自己一點也看不懂。
自己就真的無知到完全跟不上主人的想法?
看來等劣魔們伏誅之後,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學點基礎的祭言。
比起拳拳到肉的肉搏,祭言的攻擊方式,明顯神秘莫測的多。
之前什麼控土術、凝水術和凝火術,哪裡是粗魯的肉搏能比擬的。
試着幻想一下,隨着詭異多變的祭言吟唱而出,各種各樣變化萬千的力量被自己操控。
比如漫天的火雨,大如山脈的土巨人,驚濤駭浪般的巨浪,或者是詭異的劇毒和神秘莫測的詛咒,那將是多麼威風八面的場景啊!
善於用幻想來成全自己的耶夫雷,不知不覺就走了神,浮想聯翩的在那傻站着。
倏地,一段明顯低沉許多的祭言吟唱聲,將耶夫雷從幻想中拉了出來。
耶夫雷猛的擡頭,瞪大綠色雙眼,朝利亞斯仔細打量着。
原來,利亞斯對之前的土黃色光芒的困敵效果不太滿意,簡單思索後,再次增加新的陷阱。
低沉的祭言明顯複雜許多,吟唱持續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一倍都不止。
一道墨綠色的光暈,若有若無的出現在耶夫雷的眼中,帶着微微的腥味,讓近在咫尺的耶夫雷幾乎嘔吐而出。
墨綠色光暈在慢慢擴大,一直擴散到差不多方圓四十英尺的區域,就慢慢沉入地面,如同之前的土黃色光芒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着墨綠色光暈消失,飄在空中的利亞斯一陣搖晃,似乎就要墜落下來。
急於獻殷勤的耶夫雷,身體急速移動,須臾間就衝到就在旁邊的利亞斯身下。
一個姿勢瀟灑的五體投地,體貼的肉形地毯就此成型。
可惜,耶夫雷的一番苦心被白白的糟蹋了。
晃動幾下就停止了的利亞斯,粉紅色的小臉蛋有點蒼白,六條腕足略顯無力。
兩次不同的祭言,可是消耗了利亞斯不少精神力。
明顯更虛弱的利亞斯,吃驚的看着匍匐在地的耶夫雷,奇怪的詢問着。
“耶夫雷,你又在搞什麼名堂?地上有什麼異常嗎?”
“小爺剛剛纔設置好觸發式陷阱,你可別誤打誤撞的給啓動了。小爺可沒太多的精力再設置一次了。”
馬屁沒拍成的耶夫雷,不好意思的笑笑,低聲的吐露着自己的小心思。
“睿智的主人,小的不是見您有點不適嘛。就尋思着您落地的時候,有個墊子可以緩衝一下。”
“只是小的實在是有眼無珠,淨是瞎猜測。讓您看了笑話,真是不好意思了。”
“耶夫雷啊,讓小爺說你點啥纔好呢?別一天到晚的想着阿諛奉承的事情,踏踏實實,做好僕人的本分就行了。小爺還缺那點甜言蜜語?”
猛然間,耶夫雷那尖耳朵一陣急劇的顫動,似乎有什麼動靜在遠處傳來。
“不好,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了,肯定是追過來的劣魔。”
“耶夫雷,趕緊和小爺一起退到前面的拐角處,小爺要讓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吃點苦頭。不讓這幫傢伙栽個大跟頭,怎麼對得起小爺的一番熱情招待。”
聽話的耶夫雷,一個魚躍,從砂石地面跳起,就慌慌張張的追隨主人的背影,向前方不足一千英尺的拐角處狂奔而去。
耶夫雷剛剛纔在拐角處藏好身體,精靈般的尖耳朵裡,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紛亂無比的話語聲。
“給老子跑快點!一幫人高馬大的傢伙,竟然跑不過一隻小短腿的幼年期怯魔。老子真想扒了你們的皮,做件新皮甲。”
“威猛的隊長大人啊!誰知道那小傢伙的速度,快到那般程度啊。刷的一下就跑不見了,那速度比大夥都快老大一截。”
“怕啥子嘛,這一路都是淺淺的腳步痕跡,肯定追的到!小怯魔的體力肯定有限的很,跑的到好遠嘛?”
劣魔們竟然才追上來,這速度還真的是一般般。
當然,還是利亞斯的加速術的效果強悍,將本來就擅長於快速奔跑的耶夫雷的優勢進一步擴大。
只是以利亞斯暴跌到凡階下境的實力,加速術祭言一天也只有區區幾次的使用機會,只能在關鍵時刻急用一下,隨意亂用那就是浪費逃命的機會了。
耶夫雷已經看見快接近陷阱區域的劣魔小隊了。
寒光閃爍的制式橫刀,威風凜凜的怪蟒皮甲,再一次熟悉的映入耶夫雷的眼簾。
耶夫雷輕微顫抖着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瞧瞧身上的新皮甲,默默的將二者做了一番對比。
儘管新皮甲同樣威風八面,而且出自主人之手,可一比起來,感覺似乎有點彆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自己那層層疊疊的戰裙似乎有點太累贅了?
看來那句話是正確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