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 神明間的遊戲

天堂島從風月大陸分裂開之後形成的海峽中蜿蜒前進,這座擁有無上風光,豐腴資源的島嶼,成了風月大陸上殘存的居民心目中的聖地,天堂島所經之處,每一個人的祈願都會得到迴應,這些風月大陸的土著居民對天堂島的美好願力,形成了一股磅礴能量,打開登神之路的階梯。

風月大陸的主神和僅存的月女神,沒有收拾殘局的意思,這座大陸空缺的神位,成了天堂島任意封賞的禮物,封魔傭兵團佔去了最主要的十個神職,信仰天堂島的原住民得到了一部分輔助神職,可任憑天堂島支配的神職,依舊還有近百個。

一座大陸,一個世界,能都擁有的神靈數目,和這座大陸的生靈數目多寡相輔相成。必須有足夠的神職,才能行使相應的權力,而同樣的神職一旦有複數神明,就會引發衝突和戰爭。當然用途不大的賦閒神職,沒有也無影響的那種,多出幾個也無所謂。

我並沒有去關注這份看起來很豐碩的果實,唯一花費心思的,只是打造了一件封神器,任何掌握這件封神器的人,都可以重整風月大陸的神祗排名。把封神的權力送給了狼王和八井真符。

就如同我不曾把風月大陸放在心上一般,風月大陸的兩位神祗,太歲星君和月女神林玉兔,也都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座大陸上。成爲了風月大陸的神祗,就再也無法離開這座大陸,對那些從普通人類而一步登神的後天神祗,這並非很大的問題,但是對曾經是縱橫無數神國的兩位強大華夏神系的神靈,這個神職只是一份枷鎖。

太歲星君和月女神一直都沒有在戰鬥中出手,心底的想法昭然若揭,他們更希望我把這座大陸徹底的打個稀里嘩啦,讓他們可以找到脫去風月神職的辦法。

這座漂流島順着激盪的洋流,穿越七塊大陸碎片之間的縫隙,一路向南,我心情時起時伏,每天都會有新的神夢出現。

風月大陸被徹底毀壞了,一些原本屬於我的靈魂碎片,再也沒法被隔阻氣息外泄,每當我感應到一塊靈魂碎片,就會有一場神夢發生,把這塊靈魂碎片內的記憶重現一次。其中大多數都是我和諸神戰鬥的場面,偶然也有我隱身潛伏在其他神祗國度的冒險經歷。

這些靈魂碎片,不用我去可以尋找,它們也會掙脫束縛迴歸我的本體。

十二聖山神系酒神狄奧尼索斯,華夏神系四頭神牛之一,美索布達尼亞的豐饒之神,天堂神系的謊言之蛇,墮落的大神使……雖然我沒有莫斯提馬的化身那麼多,但至少也有二三十個分身,在每一個神系都擁有一份榮耀的地位。

這些顯赫的身份,在隸屬於某個神系的時候,不乏可歌可泣的故事,也不乏驚天動地的戰鬥,每一份靈魂碎片迴歸,都會待會或多或少的對諸神記憶,和強弱不等的神祗法則。當天堂島曲曲折折的穿越了風月大陸,衝出了最後兩塊風月大陸殘片形成的出海口,進入了若帕七海的海域,風光秀麗的一塌糊塗的美麗海景,讓我亦有心曠神怡之感。

天堂島到了這裡,再也沒法前進一步,因爲若帕七海不是隸屬於風月大陸,或者死亡之海的系統,這裡有另外一股神力籠罩,整個若帕七海是屬於黃金大陸的一部分,若帕七海的神祗,亦算是黃金大陸衆神的管轄。

在若帕七海當中,有我旅行的最終目的。

統治這片海域的女神,潘離兒應該在等待我出現在她的面前。

一直以來,我都無法確定自己的心,也不知該以何種面目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滴一滴的眼淚,化作水泡,崩散在空氣中,她的哭泣,是我永生也忘記不掉的畫面,我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把這些眼淚收集,讓一直愛着我的女孩,展露笑顏。

也許我現在還是不知道,也許我可以找到很多借口,我還未有喚醒那些沉睡的惡魔,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當我直面若帕七海的美麗風光,心底沉澱許久的感情,就像是釀好的美酒一樣發酵了起來。讓我再沒法去逃避,讓我擁有直面一切的勇氣。

“太歲星神,月女神,你們錯過了我最後的耐心,天堂島將不會回航,就讓我把黑暗神域中最叫人牽掛的女神帶走吧!”

當我把掌心張開,一個完成宇宙在手上成型,無數璀璨的星辰,在這個小宇宙中運轉,六座大陸以超越了星辰大海的波瀾壯闊,爲這個神系之國提供源源不絕的動力。

“黃金大陸的諸神啊,我要帶走若帕七海的統治者,如果你們答應我的請求,將會獲得一份偉大的友誼,若是你們拒絕,那麼就開始戰爭吧!”

想要搶奪另外一個神系的神靈,那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有些神祗神力強大,掌握了無數的法則,可以輕易披上僞裝,成爲另外一尊神祗。而有一些則被牢牢控制,成爲一個神系的基石,沒有掌握這個神系的神王允諾,就連犯一個小小的錯誤都不可以。

雖然黃金大陸只不過是包裹在黑暗神域中的一個分支神系,怎麼也不可能擁有一個主神系的強大力量,但是我也並不想使用暴力。稍微展露一下力量,應該就足夠讓黃金大陸的神靈明白該如何選擇。

當我把整個神系展露,這樣的威勢足夠傳達遍及整座黃金大陸,但是等了一刻,天堂島還是無法寸進,滯留在風月大陸的出海口,就是沒有辦法飄入若帕七海。

雖然我可以任意借用五色大陸的力量,但是卻不能把一個神系憑空挪移到黑暗神域中來,如果我強行打破黑暗神域的屏障,就等若挑釁黑暗諸神了。

既然恫嚇無法達成目標,我也只能皺着眉頭,把掌中宇宙收起,輕輕來到天堂島的邊緣,踏入了大海。天堂島這樣龐大的島嶼,無法進入若帕七海的領域,但是我一個人卻沒有任何阻礙。

腳踩若帕七海溫柔的海浪,我一路前行,卻無法在這連接風月大陸和黃金大陸之間的七個內陸海里,發現任何超自然的生命。

整個若帕七海,就像是最美妙的度假勝地,魚兒都不怕生人,海水非常淺,就算是海洋的中心,也不會超過二十米的深度,尤其是若帕七海,被兩座大陸交錯切割,讓海風也非常溫和,海浪起伏,就像是一層碩大無匹的綢緞,讓人油然而生一種安心的感覺。

“若帕七海怎麼會變得這麼樣子?難道有什麼古怪?”

潘離兒是若帕七海的女神,我到這裡是爲了接走她,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情況,但是從沒有一種情況是“她不在!”

若帕七海的七個海洋,沒有一個具有高級智慧的種族,也沒有任何可以被稱作神祗的存在,甚至就連年紀大一點,擁有歲月沉積下來的古老經驗的海洋生命都沒有一個。

其實風月大陸和黃金大陸的距離並不遙遠,若帕七海也無法和死亡之海想必,坐船從風月大陸去黃金大陸,也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就算我徒步跋涉,也無需花費太久。

具備神祗資格的我,沒有海水可以淹沒我的腳面,當我確信了若帕七海真的沒有我要尋找的那個人,就加快了腳步,一步就可以跨越無數的時空,踏上了黃金大陸的彼岸。

黃金大陸雖然並非名如其實的遍地黃金,但是豐饒之處,卻是任何一座大陸都沒有媲美的,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海邊,卻依舊遍地長滿了高大果樹,上面結滿了碩大的水果,很多種類我都無法說出名字。

我擁有豐饒神則的絕大部分,能夠讓我也不認識的水果,只能是我缺乏的那一百二十八條中的某條神則的神力作用的結果。黃金大陸的諸神,是在通過這樣的手段,向我揭示他們的實力麼?

我輕輕撫摸額頭前的碎髮,心中生出幾許疑惑,黑暗神域是非常神秘的國度,黑暗諸神也是十二神系中最不可捉摸的神祗,甚至從無神明知道,這個神系創生,是動用了哪一件創世秘寶,又或者是哪一個至高神出手。

四大黑暗至高神,甚至連本體也無人知曉,即便是曾經在我面前出現過的半隻青蛙神,也只是分出了一個神廟作爲形象代表。他本人的神體,隱藏在無窮迷霧當中,即便以我的神力也沒法看清。

黃金大陸明顯不像風月大陸那樣,是囚禁戰敗神靈的牢籠,而是黑暗神域某位神明直接執掌的地域,在踏上黃金大陸的土地的那一刻,我就深深明白了此點。

既然是某位黑暗神明的本體出現,那我就無法採用暴力的手段,必須要遵守某種規則,我相信我即將面對的這位黑暗神明,一定會告訴我,這次遊戲的規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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