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奇,你睡吧,不用管我!”
躺在地上的李菲晴淡淡地回了一句,風天奇卻察覺出不對勁來,不耐的臉上也映上了一抹疑惑。一會兒,意識到一種可能,風天奇倏地坐了起來,轉頭看向剛纔聽到的聲音的方向,聲音裡帶着些不敢置信的試探:“李菲晴,你躺在地上嗎?”
他的疑問卻只得到一片沉默作爲迴應,風天奇卻瞬間知道了答案,臉上閃過難言的驚喜,卻瞬間又意識到她的主動到來也只不過是因爲他成了瞎子後給予的施捨。
苦澀、難堪溢滿冷峻的臉龐,風天奇失控地吼了起來:“我是瞎了不是殘了,我還可以自己走也有手可以自己摸索,你不需要施捨你那氾濫的同情心,事必躬親地把我當成一個殘廢來照顧。”
背對着他側躺着的李菲晴臉上不禁揚起一抹無奈的苦笑。即便她都已經自己主動踏進這間對她來說只是噩夢一樣的房間,她卻還是隻是招來了風天奇的憤怒、誤解。
緩緩坐了起來,李菲晴並沒有轉頭看向憤怒的李菲晴,而是目光盯着蓋在身上的棉被表面的鮮豔花紋,淡淡地說道:“風天奇,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就近照顧你而已,畢竟你現在真的……不方便。如果你還是覺得我躺在這個房間裡讓你覺得礙眼的話,那我出去躺在門口,只要你有事叫我一聲就行。”
李菲晴說完就真的站了起來,抱起被子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卻聽到身後傳來風天奇帶着隱忍的憤怒質問:“你在威脅我?”
威脅?李菲晴驀然失笑。他怎麼就會把她的話理解成威脅呢?她有什麼資格來威脅風天奇?她只是睡在他的門口也變成了威脅了?
“風天奇,我從來都沒有權利……來威脅你。”丟下這樣一句含着點自嘲意味的陳述,李菲晴繼續向門口走去。
李菲晴的手握在門把手上,開門聲響起,身後卻也同時傳來風天奇的一句冷聲的命令:“站住,不準出去!”
握住門把的手僵住,李菲晴無奈地搖搖頭聽話地收回了手,順從地轉身再次走了回去。鋪好墊子躺了上去李菲晴剛要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卻又傳來風天奇冷漠的譏諷:“躺在地上做什麼?和我這樣一個瞎子躺在一張牀上你還怕什麼?”
正在拉扯被子的手僵住,李菲晴極緩慢地坐起身,轉頭看向風天奇。丟完那句充滿自諷意味的譏諷,風天奇已經躺了下去,背對着李菲晴。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肩膀,李菲晴還是感覺到了他說完那句自嘲後心底的痛與難堪。
沉默片刻,她爬了起來,抱起被子坐到了牀上。瞬間,牀墊下陷,風天奇就知道她已經上來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溢滿的更多的卻是深不見底的疼痛與苦澀。他成了一個對她而言沒有傷害能力的瞎子,李菲晴纔敢再次走近他的身邊,纔敢和他同塌而眠。
如果……他沒有瞎,她又會怎樣?情不自禁地,風天奇就是想要知道答案。心底膨脹的情感、隱忍的疼痛,讓他無法自控地張開了口終究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如果我沒有因爲救你而失明,或者我的失明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會這樣心甘情願地照顧我,還會乖乖地爬上我的牀嗎?”
正準備躺下的李菲晴猛地僵住,她給不出答案。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甘情願最主要還是因爲不得已。因爲他是她的恩人,因爲是她害得他失明,所以她要償還,纔不能不心甘情願地照顧。可是……如果他的失明真的與她無關呢?她還是這樣地心甘情願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了。
李菲晴的沉默卻讓風天奇心底的痛更深,疼痛如利刃一樣一刀又一刀地刺穿他的心臟,傷得他的心已經傷痕累累、千瘡百孔。他忍不住想要發火,忍不住想要把藏在心底深深的痛楚發泄出來。風天奇猛地一個翻身,伸手勾住李菲晴把她推到了牀上,立刻俯身壓了上去。
恐懼的本能讓李菲晴情不自禁地發起抖來,她卻沒有出聲阻止更沒有掙扎,只是安靜地躺在風天奇的身下,呆愣地注視着他臉上翻滾的憤怒。
她的沉默不反抗卻讓風天奇臉上的憤怒加劇,憤怒裡卻又夾雜着無法掩藏的自嘲、苦澀。他的雙手摸索到李菲晴的臉頰,一隻手在她的臉頰上緩緩地撫摸着最終停留在她的脣邊,食指在她的脣邊極輕柔的摩挲着。
突然,他猛地低下頭去攫住了她的嘴脣廝磨起來。過了一會兒,這種淺淺的嘴脣與嘴脣的摩挲再也無法讓他滿足,風天奇更是伸出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齒在她的口腔內開始掃蕩。
嘴上瘋狂地肆虐着,風天奇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從她的肩頭開始漸漸下滑,磨蹭到睡衣下襬的位置手鑽進了以內,火熱的手掌瞬間與李菲晴細緻的肌膚緊緊相貼。
感覺到他手掌傳遞過來的火熱,李菲晴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雙眼。風天奇正緊閉雙目沉浸在侵略的歡愉中,被咬住的嘴脣能感覺到從他的口中傳遞過來的灼熱氣息,相貼的肌膚更是清晰地感覺到他渾身的火熱。
赫然,曾經一次次被殘忍羞辱的影像再次迴盪在眼前,她還是無法自控地伸出雙手抵在風天奇的胸口想要推拒,手上施了力道想要推開,最後一秒她卻還是停住放棄了抵抗,認命地閉上了雙眼,雙手無力地放下。
感覺到抵在胸口的雙手,風天奇以爲李菲晴會反抗,可最終她還是認命地放下了雙手任他予取予求。可是,這樣認命不反抗的李菲晴又是什麼意思?是在施捨可憐給他這個狼狽的瞎子,還是又在奢望那個可以換取自由的籌碼?
突然,身上的滾燙瞬間褪去,風天奇再無繼續吻下去的勇氣。他猛地擡起頭來,“瞪”着身下乖巧的李菲晴,冷聲質問:“爲什麼不反抗?是因爲我瞎了想要報恩?那如果我沒有瞎,你也會這樣聽話地躺在我的身下任我予取予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