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爸爸怎麼了

鑰匙在哪裡?風天奇一天不能恢復視力,她就永遠也不可能找到那把可以幫她解開枷鎖的鑰匙,她就必須呆在風天奇的身邊照顧他。如果他一輩子都不能恢復,她也只能……償還一輩子。

緩緩地擡起頭,一片朦朧的目光注視着風天奇,李菲晴輕聲許下他索要的永遠:“風天奇,我說過的,只要你一天沒有恢復我就會呆在你的身邊照顧你。這是我的承諾,我一定會做到的。”

一直緊張不安地等待着她的答案的風天奇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一抹釋懷的笑容,卻又藏着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可是,他終究求來了一個永遠,該滿足了!

渾厚的大掌更加用力地把李菲晴的雙手握在手心裡,風天奇在心底不停地呢喃着:“李菲晴,謝謝你,謝謝你許給了我一個永遠。除了這一件事我必須騙你,以後我絕對再也不會騙你分毫,只會加倍地對你好償還我曾經的罪孽,我會疼你一輩子不會讓你後悔留在我身邊的。”

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兩個意料之外的身影站在門外,李菲晴愣了一瞬就瘋了一般地衝了過去,衝進一個渴望許久的溫暖懷抱裡,聲音有些哽咽:“媽,你們怎麼來了?”

李母的眼中閃過一絲錯雜,卻終究掩了過去纔敢推開女兒看向她,眼中只剩一片溫暖笑意,說道:“我們估摸着這個時候外孫應該已經出生了,你也不給家裡打個電話,所以我們只好自己過來看看了。”

臉上的溫暖笑容瞬間褪去只餘一片蒼白,李菲晴無法自控地發起抖來。孩子?那個不被期待的生命終究沒能來到她的身邊,終究還是被她親手扼殺在了腹中。

她倉皇着後退,不敢直視母親臉上的殷切笑容,輕聲低喃出凌遲着她心臟的答案:“媽媽,已經沒有孩子了,沒有了……”

她一步步慌亂地後退,突然腳步頓住,身後有什麼東西阻止了她的步伐。李菲晴茫然地轉頭看向那個不明物,一秒又一秒,朦朧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起來,李菲晴看清了那人是誰,臉上揚起一抹慘淡的笑容,輕聲呢喃道:“風天奇,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對不對?”

風天奇僵住,答不出話來。他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曾經他奢望到來的孩子已經消失了。以後也再也不會有孩子了,他不能允許有,更不敢允許孩子的存在。

一個孩子,曾經對他來說是束縛李菲晴的籌碼,現在他卻可能是害他失去李菲晴的威脅。雖然,他也渴望擁有兩個人的孩子,可是他卻不敢冒這個險,一切可能會失去李菲晴的危險他都必須儘早地扼殺在搖籃裡。好不容易索要到永遠,他絕不允許被破壞。

衆人也都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二老還弄不清楚情況只能一臉困惑地互望着,卻又不敢再問出聲。看到女兒瞬間蒼白得毫無一絲血色的臉頰,雖然已經預感到了不安,他們又怎麼忍心問得出口?

好在風天麗出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叔叔、阿姨,怎麼能讓你們在外面站着呢,咱們還是先到家裡坐下再聊吧。”

走進了客廳李母才又察覺出不對勁來。怎麼一路上女兒都攙扶着風天奇?怎麼他的眼睛好像沒有什麼神采的樣子?

一股不安猛地竄上心頭,李母一臉不敢置信地直直地盯着風天奇,他對她的注視卻好像視而不見一樣,目光茫然地注視着她焦點卻不知落在了什麼地方。

“菲晴,他的眼睛……”李母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李菲晴頓住,沒有回答不想回答。那一刻,突然被母親提起的孩子已經佔滿了她的腦海,她的心底充滿了失去孩子的痛,填滿了無處可訴的怨,還有……不知該向誰發泄的恨。

許久的沉默過後,風天奇出聲說道:“媽,我看不見了,以後都看不見了。”

聽到了預料中的答案,看着失神的女兒,李母心底忍不住直泛酸。怎麼壞事就都聚到一起了呢?她還沒能狠心告訴女兒一個壞消息,怎麼他們就先聽到了噩耗呢?

孩子已經沒有了,老公竟然也變成了一個瞎子,女兒的身邊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呢?不明緣由地帶着男人的骨肉嫁入了豪門,現在卻成了這樣一副悽慘的境況,她真的幸福嗎?

李母問不出口,現在也已經無暇顧及女兒這邊了。她擔憂地看向一直咳個不停地老公,伸出手輕輕拍着他的背,擔心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難受?”

李父皺了皺眉,向老婆慌忙搖搖頭使了個眼色,李母才意識到自己擔憂得太明顯了。果然,她話音剛落,李菲晴就慌忙衝了過去,一臉焦急地問道:“媽,爸怎麼了嗎?”

李母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老頭子一直提醒她,只是來看看女兒過得好不好就走,絕對不能告訴她他將不久於人世的實情,免得女兒親眼看着他閉上雙眼的時候難過。可是,她卻不忍心隱瞞女兒。她明白女兒的孝心,不能常伴在父母身旁她就已經覺得愧疚了,如果父親的最後一程她也不能親自送,她的心底該是多麼地悔恨。

“菲晴,你爸爸他……”李母張口想要說出實情,纔剛說了幾個字卻立刻被李父厲聲喝止了:“老婆子!”

李母禁了聲不再說話,李菲晴卻已經不可自抑地不安起來,慌忙搖着母親的手臂哀求起來,聲音顫抖不安:“媽,你快告訴我,爸爸到底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菲晴,你媽就是瞎操心,我不過就是感冒咳嗽得厲害了而已,她太小題大做了。”李父一臉平靜地笑着解釋道。李菲晴卻已經不肯信了,她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所以她纔會感到這樣地恐懼、不安。

“媽,你快說啊,爸爸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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