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天使女傭
杜子騰心頭一顫,連忙收住了腳步,穆擎宇彷彿耳聾了,挺着腰桿繼續朝門外走,穆夫人見狀,倏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宇兒,你再走一步,我就讓你去非洲採石油,永遠也別回來!”
她的聲音響亮而威嚴,可穆擎宇又充耳不聞,杜子騰急了,穆夫人一旁的範麗麗也急了,倆人一起衝過去,分別抓住了穆擎宇的兩隻胳膊。
“放開!”穆擎宇冷眸一掃,厲喝。
杜子騰不放,他哭喪着臉,帶着哭腔說:“大少爺,夫人讓你別出去,聽話啊。”
範麗麗一臉着急,使勁地朝穆擎宇使眼色,說道:“擎宇,你今天怎麼了?不是說吃過中飯再上班嗎?什麼事讓你連乾媽的話都不聽了?”
穆擎宇緊繃的身體微微一鬆,範麗麗又趁機湊近他耳邊說:“你想讓乾媽知道她是誰嗎?”
聞言,穆擎宇冷冽地瞪向她,範麗麗淡淡一笑,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識時務者爲俊傑。”
穆擎宇沒有出門,他重新回到了書房,拿起座機電話,他眼睛一晃又放下,然後掏出手機走到了落地窗前……
下午三點多鐘,安雨柔揹着書包走出了學院,蘇惠子在電話裡說,她的小車已經朝這邊開過來了,估計幾分鐘之後就會到這裡。
安雨柔朝車子駛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意外地看到了司馬昊天,他靠在一輛奔馳車上,看到她之後,欣喜又不失凝重地走了過來。
“雨兒。”
安雨柔一愣,腳步下意識地朝後面退去,司馬昊天伸手想抓她的手,指尖碰到她的衣袖,安雨柔就背過手去,神情淡漠疏離,“你過來做什麼?”
“雨兒,你受委屈了,哥哥特意過來找你,想問你有沒有想讓我幫忙的,我一定替你出氣。”司馬昊天義正嚴辭,挺着胸,看似很真誠。
“不用。”安雨柔垂簾,“你不來找我就是幫我的忙。”
司馬昊天一噎,心裡涌起一股酸澀,“雨兒,你到底要哥哥怎麼做,你纔會另眼相看啊?我現在變好了,再也不混帳了。”
安雨柔別開頭,說真的,想要對司馬昊天客氣友好起來,她好像很難,但確實,這個魔頭現在變了許多,聽說每個月都會去孤兒院看望孩子,還會捐贈點什麼,好似在彌補自己以往的過錯,積善修德。
“雨兒,你別傷心,哥哥相信你,哥哥一定要教訓那些混蛋!”司馬昊天又說。
“謝謝你,沒必要。”
“雨兒,那我……我請你吃晚飯。”
安雨柔沒吭聲。
司馬昊天看她不說話,臉色有所緩和,司馬昊天心裡暗暗一喜,急忙說:“上我的車好不好?”
“謝謝,我已經約了人。”安雨柔淡淡一笑,指着慢慢開過來的那輛紅色奧迪,“惠子姐來接我了。”
司馬昊天訝然地轉過頭,當真在車窗口看到了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惠子?她好像也呆過孤兒院啊。”
他自言自語,安雨柔沒回答,走到車子旁拉開了門。
她剛坐進去,司馬昊天就趴到了駕駛座的車窗口,對蘇惠子笑得一臉討好,“你好!惠子,我是司馬昊天,你認識嗎?”
蘇惠子眸孔一縮,眼底閃過毫不掩飾的憎厭,然後嗤笑,“呵,好像你剝了皮,燒成灰我也認識你吧?你不就是那個常常到孤兒院搞破壞,欺負孤兒的大魔頭嗎?”
司馬昊天一陣尷尬,笑得臉皮直抽,訕訕道:“是是是,但我現在變好了。”
“好不好得別人評論,不是自己掛在嘴裡說的。”蘇惠子睨着他,“怎麼?你還是喜歡騷擾雨兒?”
“不不不!”司馬昊天搖手,眼睛卻瞟着副駕駛座上的安雨柔,“我當她是妹妹,想請她吃個飯。”
蘇惠子一撇嘴,輕笑,“司馬魔頭,你小心穆子曄半夜來找你,所以,你最好把不老實的心收到胸口好好捂着!”
司馬昊天臉色難看了,咧着嘴不知道怎麼說,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惹得蘇惠子哈哈大笑,然後手一揮,“走吧,你請客,應該的!”
司馬昊天一聽,高興地差點要蹦跳起來,牛眼亮亮的,“好,我去開車,你前面,我跟着。”
車子開了,安雨柔不解地問蘇惠子爲什麼要跟司馬昊天一起吃飯?蘇惠子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小孩子之間也不用記仇,現在大了,只要他心存善念的話,還是可以交個朋友的。
安雨柔嘆口氣,幽幽地說:“我怕的是他目的不純,當年他捅過曄哥哥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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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是怨恨他的對不對?”
“我是看到他就想到當年的那一幕,心裡有些疼。”
“你是因爲太喜歡曄大哥纔有的感覺,好了,別想那麼多,大家小時候認識,長大了又聚在一起不容易,該開心的時候開心吧。”
司馬昊天請他們去了法式餐廳,要了最高檔的酒菜,一餐飯,他表現得紳士且殷勤,關於昨天的事也隻字不提,慢慢地,氣氛變得和諧起來。
結帳的時候,蘇惠子和安雨柔去了洗手間,蘇惠子跟安雨柔提起網上的評論,說報紙上的報道是胡扯,網上還有是正義的人士替她在說話。
安雨柔驚訝,正認真地聽着她在講,忽聽隔壁男士洗手間裡傳來一聲哀嚎,隨後兩道黑影從裡面竄出來,帶着血腥味,飛快地離去。
她渾身一哆嗦,撲向惠子緊緊地抱住她,連他們的長相都沒看清楚。
“怎麼回事?”蘇惠子的臉色也白得可怕,喃喃,“殺人了嗎?”
安雨柔雙腿抖得挪不了步,倆人只好抱着不動,聽隔壁“鬼哭狼嚎”似的叫聲還在繼續,她們毛骨聳然,根本不敢進去瞧一眼。
沒一會,有幾個男服務員衝進衛生間,拖出了一位雙手血淋淋的男子……
她們嚇得尖叫,抵着額頭不敢看,司馬昊天剛結完帳,得知洗手間那邊出事,連忙趕過來,看她們倆人互樓着,身子在發抖,急忙過去安慰。
“沒事了,沒事了,估計是個人恩怨。”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