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近衛軍第四步兵師團長官阿爾帕伊將軍的大概來歷,杜維當然不可能一無所知。
這麼一場事關帝國國運的大戰,友軍的統帥,杜維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只不過,杜維也沒想到,這個阿爾帕伊居然敢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
根據杜維手裡的資料,這個阿爾帕伊將軍,還是相當年輕的,身爲一名擁有將軍軍銜的帝國高級軍官,他出身於帝國南部的一個歷史悠久的古老家族,這個家族和皇室也有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繫……不過這並不稀奇。
而且他也算是帝國軍隊裡的新貴人物。因爲兩年多前的帝都政變,王城近衛軍在政變之後,被大規模的整頓整編,原來的守護帝都的第二師團因爲集體參與了政變叛逆而全部被廢除(當然,四千多官兵,後來直接落入了杜維的口袋)。
之後經過大規模整頓之後,現在的第四師團是由五千名王城近衛軍老兵,加上從各地抽調出來的比較精銳的幾千預備役,加上從南方軍團抽調來的一萬人,混編而成的。值得一提的是,杜維得到的消息裡,這個王城近衛軍第四步兵師團裡,還有辰皇子特別調給阿爾帕伊的五百御林軍混編在了裡面。
能讓攝政王賜下五百御林軍,這就至少是一個很明顯的符號:這個阿爾帕伊的背景不簡單。
現年三十一歲的阿爾帕伊將軍,可算是標準的少壯派軍官了。也算是出身豪門世家,不過他的家族歷來在軍方里並沒有深厚的根基。杜維只是大略地瞭解到,這個阿爾帕伊將軍,兩年多前,還只是南方的某個行省裡。一個地方守備軍的副統領軍官,而短短兩年多時間,趁着政變的機會,辰皇子需要大規模的整頓軍隊,好加強對軍隊的控制力,其中就不得不選拔提升了一批少壯軍人。根據軍方的履歷顯示,這位阿爾帕伊將軍在南方擔任地方守備軍統領的時候,管理地方治安非常出『色』。同時穩定地方秩序,也有一些剿匪地軍功。
剿匪……
這個詞語,杜維聽了就有些發笑。這種藉口,偏偏外人還可以,可是杜維自己就是出生武勳世家,自己的父親還曾經是軍方里的二號大佬。這裡面的門道,杜維還能不知道?
一般來說,凡是有家族背景的軍官。在地方軍隊裡不過只是去鍍金罷了。而只要在地方混個兩三年,積累了一些軍隊的經驗和資歷,然後在家族關係的運作下,就可以大筆一揮,履歷上添上“剿匪有功”這麼一個含糊的概念。
什麼叫剿匪?簡直可笑之極。南方是帝國最富庶地地區。哪裡來那麼多“匪”?
如果說是北方的暴風軍團,每年還要負責巡視冰封森林,獵殺魔獸,並且時常還會和進入冰封森林裡偷獵的傭兵團以及一些家族的私人武裝獵隊發生小規模的戰鬥。這些還勉強可以算作軍功。
可是南方地剿匪,說起來就可以讓人笑掉大牙了。千里沃土,富饒安寧的南方,根本就沒有讓大規模匪徒生存的空間。所謂的“剿匪”,多半都是虛誇出來地。有的時候,抓捕一兩個小偷團伙,在報告上都能被寫成是平定一方匪徒叛『亂』的誇張軍功。
當然,這個阿爾帕伊能在短短兩年多時間。從一個統領升到將軍,除了家族的背景和這些所謂的“剿匪”的軍功之外,更多的是他遇到了最好的時機!
帝都地政變之後,帝國的第一主戰軍團王城近衛軍經歷大規模的整編和清洗,而辰皇子爲了加強自己對軍隊的控制力,自然不會去用那些軍隊裡驕傲的老人,而是格外的選拔了一批少壯派的傢伙,因爲年輕人。根基不深。控制起來也比較容易。而這位阿爾帕伊,就是其中的一個受益者了。
從一個統領升職到將軍。他只花了短短地兩年多時間。而且還是在帝國地主戰軍團王城近衛軍!
不過,杜維自己也是那種升官速度快得可怕的類型。如果說“少壯派”,那麼杜維自己可算是帝國最大地“少壯派”了。現在遇到一個同樣的典型的少壯派,原本這個傢伙如果聰明一點的話,應該對自己儘量的恭敬一些,畢竟這場西北的戰爭,雖然沒有明確委任杜維爲統帥,但是畢竟現在戰場上的幾支軍隊的統帥之中,杜維的地位是最高的。於情於理,這個阿爾帕伊也應該向杜維表示一點尊敬纔對。
可是,偏偏就出了杜維的意料!
杜維當着安德列和博翰總督的面,派人出去城外的王城近衛軍的軍營去“請”這位阿爾帕伊將軍進城來。結果派去的人,倒是很快就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帶來了那位阿爾帕伊將軍的回話。
“雖仰慕公爵大人已久,可戰爭時期,軍務繁忙,恕不能受邀,甚憾!”
這個回答傳回來,讓安德列和博翰都愣住了這個阿爾帕伊,好大的膽子!
可杜維聽了之後,臉上卻很沉默,然後只是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而已。
哼,這回話分明就是隱隱的表示:你不是我的上司,沒權力命令我來見你,只能邀請,但是我沒空接受你的邀請!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個阿爾帕伊果然是夠橫的了。
杜維不是魯莽的人,憑自己現在在帝國的身份和地位。這個傢伙敢對自己這樣擺架子,那麼必然是有所恃的。
“好大的架子!!”發火的是安德列,他今天因爲王城近衛軍的搶功的舉動,使得他地麾下遭受了額外的損失,心裡自然是憋了一股子火,而且,他心中對杜維很是尊敬。眼看這個傢伙居然連杜維的面子都不給,不由得怒道:“哼!不過一個小小的師團長官罷了,居然就這麼傲氣?公爵大人,你等着,我這就帶人去近衛軍大營,把這傢伙綁來!”
他是一個火爆脾氣,立刻大步往外走,杜維卻笑了笑。快走兩步,攔住安德列,安慰了兩軍,拉住了他,然後才道:“算了,畢竟,他也不是歸我節制的部下,不受我的命令也是合理。”
旁邊博翰總督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複雜,對杜維彎腰一躬,緩緩道:“公爵大人,既然這樣的話,那麼這口氣也就只能嚥下了。唉……”
杜維心裡明白博翰擔心的是什麼。西北軍解決之後。他這個努林行省總督地沒有繼續存在的價值了。況且他還不是辰皇子的嫡系班底,沒有了西北軍,他博翰接下來就必然會失了權柄。就算辰皇子是一個比較英名的君主,不會直接削了他的官職。但是調離總督的位置,弄一個明升暗降的虛位給他,也是料想之中的事情了。
這次王城近衛軍在戰場之上見死不救,眼看博翰地軍隊受損而按兵不動,博翰擔心恐怕就是帝都的意思,削弱自己手裡的力量。
可笑啊……我又沒造反的心思,這麼削弱我的兵力,有什麼意義?魯高地二十萬人造反都被平了。我博翰纔多少軍隊?
“可是!”安德列忍不住看了杜維一眼:“難道這口氣就嚥下了?你們能忍,我暴風軍團忍不了!死傷將士都是一樣的,憑什麼軍功都被他王城近衛軍拿去了?斬首一萬多?我去他媽的阿爾帕伊!!搶奪軍功的事情老子見過,可做地這麼無恥的,還真第一次見到!”
杜維陰陰一笑,卻輕描淡寫一般道:“安德列將軍,你這話就錯了……阿爾帕伊將軍只是把請功的文件送到我這裡……批不批,可還沒定論呢!再說了。你忘記了麼?我杜維可不是這次大戰的統帥。這個請功的軍文,我可沒資格決定的。也要送到帝都統帥部去。才能定論!他阿爾帕伊能寫請功表,難道你就不會寫嗎?他能寫一萬?難道你就不能寫兩萬??”
杜維這麼一說,讓安德列愣了一下,說實話,安德列將軍是一個嚴謹的軍人,而且信奉騎士精神,這種虛報功勞的事情,軍隊裡他不是沒見過,開始自己卻從來沒有幹過。而且,更何況是這麼赤『裸』『裸』地虛報?
“這個……恐怕不好吧,公爵大人。西北軍陣亡人數一共只有不到兩萬……我這麼報的話。”
杜維哼了一聲:“他做初一,你做十五,怕什麼?你不會寫嗎?還有,你寫斬首兩萬……嗯,我們今天一戰俘虜了多少人?三萬?這樣,三萬俘虜,你暴風軍和博翰總督分一下。你七他三,就寫暴風軍團俘虜兩萬,博翰總督俘虜一萬!”
分?
安德列心裡暗噱,還從來沒聽說過軍功是這麼“分配”出來的。
可是杜維卻早已經轉過身去,拿起筆來,刷刷刷就寫了一分請功表來。讓安德列簽名,安德列猶豫了一下,想起今天戰場上王城近衛軍的行爲,加上杜維在一旁故意說了一句:“將士們死傷,安德列將軍難道不想爲他們多討一些撫卹嗎?”
這話一出,頓時讓安德列就下定了決心。在這份請功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倒是博翰看了杜維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卻沒有說出口,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後,杜維也在這份東西末尾簽名。
“讓人快馬把這份東西送到帝都去!哼,到時候,大家最多到統帥部去打官司!我們三個人的簽名,分量怎麼也超過他阿爾帕伊一個人吧!這麼做雖然有些過分了,不過是他挑釁在先,也怪不得我們了。”
安德列是一個直腸子的人,隨後就告辭離開。倒是博翰留了下來,似乎有話要和杜維說。
“公爵大人。”送走了安德列之後,博翰緩緩走了過去,把房門關上,轉過身來,看了杜維一眼。略微有些憂慮地樣子:“你這麼做,恐怕有些不妥啊。”
杜維淡淡一笑:“有什麼不妥?”
“那個阿爾帕伊,他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那麼肯定有所倚仗地。能擔任帝國王城近衛軍的師團長官將軍,肯定不是一個傻瓜,他敢於做地這麼過分,必然有什麼原因的,而且……”
杜維也嘆了口氣:“博翰總督。你我在西北兩年多了,怎麼也有幾分交情,這裡也沒有旁人,你就直說了吧。”
博翰苦笑兩聲:“他阿爾帕伊今天見死不救,我雖然惱火,也並不稀奇,他敢在戰場上這麼做,多半是帝都裡地意思。這麼看來,只怕叫我卸任的命令,最多一個月內就會下來了。”
杜維點了點頭,這事情大家心裡都清楚,也不用多說。
“倒是這個阿爾帕伊……大公。您想想吧,他敢於這麼做,只怕是背後有人挺他的腰啊。以您現在的身份,就算是攝政王都要給您幾分面子。帝國之中的權貴,誰會在您的面前這麼囂張?況且,軍隊裡,搶功這種事情,我也不是沒聽說過,可做的這麼明目張膽,做的這麼赤『裸』『裸』地毫不掩飾,卻是少見的。我恐怕……是有人指示他這麼做的敢在您的眼皮地下玩這種把戲。恐怕他身後的人,分量不輕……”
杜維哈哈一笑:“博翰總督,我說了,你儘管直說,不用這麼繞圈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擔心,王成近衛軍敢這麼做,是攝政王的意思?”
“難道不是嗎?”博翰輕輕一笑。看着杜維的眼睛:“杜維。你我一場交情,我反正也快要離開西北了。臨走之前,有幾句忠告給你。自古以來,擁兵自疑地道理,你要記住。從前呢,你擁兵十萬在西北,軍政大權在手,立下那麼多大功,可是因爲有西北軍的威脅,帝國爲了要靠你牽制西北軍,自然是容忍你。可現在西北軍沒了雖然鳥盡弓藏這種事情,未必會落在你的身上,但是歷來,中央都不會允許地方擁有太強的實力。否則的話,他們就不擔心出現第二個西北軍魯高?你現在擁兵十萬,西北這裡又擁有巨大地人望。只怕……”
頓了一下,他緩緩道:“本來呢,這次戰事,於情於理,你兵力最強,地位最高,按理說應該是委任你一個統帥的職務。可是偏偏攝政王這麼聰明的人,卻偏偏故意遺漏了這點,只是給了你一個統籌全局的名義,具體地統帥的職務,卻提都不提。難道是無意的?王城近衛軍歷來是中央最信任最倚重的軍隊。這次王城近衛軍如此搶功,難保不是中央的意思,縱容他們最信任的近衛軍爭功,最後封賞起來,自然就把我們這些人的功勞分薄了。只怕也有打壓你的意思。”
說完了這些,博翰也不停留了,他對杜維點了點頭:“我話就說到這裡,其他地,您心裡自然也有分寸,我就不多說了。”
隨後,博翰告辭離開,留下杜維一個人在房間裡。
過了半晌杜維才嘆了口氣,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語道:“博翰啊博翰,你說的兩點都是不錯,可還有第三條呢……攝政王他這麼做,擺明就是想好好的栽培這個阿爾帕伊啊!辰皇子他想幹什麼?藉着剿平西北軍,給這個阿爾帕伊立下一份大大的站功,然後把他捧起來嗎?難道是爲了未來兩年之後的大戰做準備?
過了會兒,菲利普來找杜維,看着杜維一個人思索,就問了幾句。對於自己的這個最得力的幕僚,杜維也不隱瞞,就把這件事情說了。菲利普聽完之後,略微笑了笑:“公爵大人,這件事情很明白啊。只怕是攝政王有意的栽培這個阿爾帕伊想把他培養成一個新貴呢。”
杜維點了點頭:“就想當初捧我一樣?”
“那是自然。”菲利普略微思索了一下:“大人,短短三年時間,您就一躍成爲帝國地公爵,掌握一方軍政大權,富可敵國。這些,固然有您自己地努力和智慧在裡面,可說到根源。還是靠着攝政王對你的支持和信任。而現在呢,西北軍倒了,而你……說實話,公爵大人,你地實力已經很強了。縱貫帝國曆史,任何時候,如果有一個人能擁有您這樣強的實力,哪怕是帝國曆史上那些手握重權的元帥們。只怕也是立刻就要削減兵權,然後高高地架空起來。這樣,君主才能放心啊!可是現在,攝政王還要依仗你爲他效力,不能削你的力量,就只能再捧一個人出來,好牽制你!帝國的新貴,如果只有你一個。那麼時間長了,只怕你就會影響皇室的地位。捧一個新貴出來,也算是平衡的手段,不算什麼新鮮的。我看這個阿爾帕伊只怕來歷不簡單。哼……大人,您別忘記了。剛剛組建完畢的那個新的主戰軍團‘雷神之鞭’地軍團長,還沒有委任呢!現在看來,恐怕多半就是這個阿爾帕伊了。憑藉着平定西北軍的戰功,加上攝政王的有意栽培。到時候委任他爲雷神之鞭的軍團長,誰還能反對呢?”
頓了一下,菲利普看着杜維平靜的表情,皺眉道:“大人,看來您自己也是明白這些道理的……可爲什麼還故意讓安德列將軍和博翰總督寫了那份請功的公文……”
“我故意的。”杜維笑了笑:“帝都裡誰不知道我地『性』子?如果阿爾帕伊在我面前這麼囂張,我如果都無所反應的話,只怕反而讓某些心懷叵測傢伙多心了。故意鬧上這麼一鬧,纔算合理啊。嗯……只不過。這請功的文件,只怕我們是多半爭不過那個阿爾帕伊了。”
“那是肯定的,如果攝政王真的是有意栽培這個傢伙,那麼這份軍功肯定會落到他地身上。”
菲利普看着杜維的眼睛,低聲笑道:“大人,您這麼做很對啊!”他緩緩道:“既然我們猜到了這個阿爾帕伊只怕是攝政王即將捧起的新貴,那麼您故意鬧上這麼一鬧,就是擺明了給所有人一個信號:您和阿爾帕伊關係不合!試想。假如您和阿爾帕伊將軍。兩位新貴,如果關係太和睦了。恐怕攝政王心裡反而就不安了呢!”
杜維眨了眨眼睛,看着菲利普,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再幫我寫一封公文,對軍方指責王城近衛軍阿爾帕伊將軍縱容士兵屠殺戰俘險些引起大『亂』,措辭嚴厲一些,寫完之後,給我簽名,然後送到帝都去。既然是演戲嗎,就不妨演得真一些。”
王城近衛軍在城外停留了一天,就立刻開拔出發了,臨走之前,還派人進城來向杜維索要軍糧補給,杜維大筆一揮,對方要多少,杜維下令只給一半。王城近衛軍地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理虧,一聲不吭的搬走了軍糧。而那個阿爾帕伊將軍,居然就從頭到尾,都沒有來見杜維。可謂是無禮之極了。
不過杜維卻彷彿並不生氣。因爲菲利普對他說過:這個阿爾帕伊恐怕也是一個聰明人,他越是表現得和自己關係不和睦,攝政王纔會越發的捧他!如果他現在就表現得對自己太恭敬和親密的話,只怕攝政王立刻就要改變主意去捧別人了。捧他起來就是爲了要平衡自己的實力,如果他和自己走的太近了,纔是愚蠢!
王城近衛軍開拔之後,杜維也懶得管他。
終於這一天,杜維接到了一個他等候了多日的消息!
羅德里格斯回來了!
這位銀宵劍聖是一個人回來的,而且他地臉『色』不太好。回來之後,羅德里格斯給杜維帶來了一個並不算太好的消息……
當日殲滅魯高麾下騎兵的時候,兩個聖騎士負責在戰場之上截殺魯高。而魯高雖然也很強,但是終究還遠遠沒有強到白河愁那種變態的境界,在兩個聖騎士的夾擊之下,也只能遠走落敗。
而魯高也當真是果斷,眼看自己的軍隊已經敗了,他居然沒有掉頭往回跑去找古華多羅部回合,居然就果斷做出了決定,拋棄了自己的敗軍,一個人單獨朝着西邊逃跑了下去!!反正已經兵敗,騎兵的潰敗已經使得他地整個作戰計劃失敗,而回去和古華多羅匯合,也毫無任何意義。魯高就這麼往西逃竄而去。在羅德里格斯和侯賽因地緊密追殺之下,三人一路西進,邊打邊跑,橫穿了整個德薩行省,最後甚至越過了樓蘭城,直接跑進了西北走廊!
魯高也算是一代強者,更是冰霜鬥氣和大雪山巫術兼修。在兩個聖騎士的追殺之下,居然也能苦苦支撐了這麼多天。
最後三人一路出了西北走廊。進入了乞力馬羅山之外地沙漠地帶,如果繼續往前跑,越過沙漠之後,就要進入西北大草原了。而這麼時候,終於,羅德里格斯和侯賽因追上了魯高!
三個聖階強者在沙漠之上一場大戰,結果混戰之中,侯賽因刺中了魯高一劍。還當場砍掉了魯高右手地拇指,魯高重傷之下拼命,也砍傷了侯賽因,侯賽因後背中了一劍,這一劍險些把聖騎士的脊背都砍斷了。
魯高趁機逃跑。侯賽因重傷之後無力再追,而羅德里格斯只能帶着侯賽因回來。先把侯賽因直接送到了樓蘭城裡去養傷了,羅德里格斯才一個人回來。
“侯賽因的傷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恐怕要多修養一段時間。至於魯高……這個傢伙實在狡猾。而且他的冰霜鬥氣很是厲害。我們兩人合力纔好不容易攔下他來。他被侯賽因刺中的那一劍刺穿了他的右胸,而且最後還一劍斬斷了他的右手拇指,就算他傷好之後,短期內實力也要打個折扣了。只是可惜,他最後還是跑掉了……”
杜維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魯高這個傢伙……嗯,應該叫他赤水斷了。他一生最大地敵人就是白河愁。只怕他這次試圖帶兵西進想進草原,也是想靠着他的七萬騎兵,到草原上興風作浪,最後的目標多半還是大雪山。現在他一個人跑回了草原,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放棄報仇。恐怕短期內會在暗中蟄伏一段時間。不過草原畢竟是白河愁的地盤,白河愁的能力,你我都知道。有白河愁在。魯高未必有命能活下去。”
杜維心中雖然也深深遺憾。畢竟放跑了魯高,如果這個傢伙暗中找自己報仇。搞什麼暗殺之類的事情,以他的本事,自己恐怕就有地麻煩了!雖然自己現在實力也相當不錯,而且身邊也高手衆多,可畢竟自己有親人有朋友還有未婚妻,如果魯高對那些人下手,也是防不勝防……實在頭疼。
不過看着羅德里格斯蒼白的臉『色』,杜維也知道不能責怪他,畢竟他和侯賽因都已經盡力了。魯高是前任巫王的弟子,白河愁的師弟,實力恐怕還在羅德里格斯的老師藍海之上呢。
讓羅德里格斯下去休息之後,杜維皺眉思索了好一會兒,想了半天,才嘆了口氣,讓人送一封秘信去草原給薩拉丁,吩咐那個傢伙多多留意吧,除此之外,杜維也沒有其他地辦法可以想了。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不過杜維依然打起了精神來,畢竟他現在要忙的事情還很多。
俘虜的西北軍的騎兵,已經全部交給了隆巴頓帶人去整編了。請功地公文也早就報了上去。
而杜維心中牽掛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
賽巴斯塔!
這個已經變成了野獸的傢伙,自從被杜維抓回來之後,就被杜維用一個魔法禁止關在了城裡自己的住所。
這幾天,杜維嘗試了幾個辦法,都無法喚醒賽巴斯塔的神志,這個可憐的傢伙,已經丟失了一切的記憶,完全變成了一個毫無智慧的野獸唯獨留下了,恐怕就是那麼一份對自己地畏懼了。
可是縱然這樣,賽巴斯塔表現出來的實力,卻依然讓杜維感到驚訝。尤其是當初殺死了那幾個宮廷魔法師之後,賽巴斯塔彷彿就立刻有所進化,原本他只擅長冰霜鬥氣,可現在他身上居然隱隱的兼備了一點光明系和黑暗系的魔力波動!
而且,他那怪異的身體素質,也是杜維非常好奇的。
這幾天,杜維已經抽了時間,做了一些研究,他甚至抽取了賽巴斯塔的一點血『液』出來研究杜維早已經根據自己前世的學識,製作了一個簡單地顯微鏡出來,研究了賽巴斯塔地血『液』。可惜杜維自己原本對這方面的學識就幾乎一片空白,也沒研究出什麼結果。
倒是他某日突發奇想,讓人分別牽來兩條狗,把賽巴斯塔地鮮血拿了一點出來,先是給一條狗餵了幾滴喝下,結果那條可憐的狗,不到片刻,就爆體而亡,死的極爲悽慘。杜維又拿出自己製造的簡易的針管,注『射』了幾滴血『液』到另外一條狗的體內。
結果片刻之後,那條狗就發生了變化,變得瘋狂暴躁起來,而且力氣變大了好幾倍,居然連關着它的籠子都差點衝破了!小拇指粗細的鐵棍,幾口就咬斷!全身也變得極爲強韌,周圍看管的士兵,砍了七八劍,才把這條狗砍死。
這個結果,讓杜維看了心中驚訝不已。只不過,他依然還是一頭霧水,又自己悄悄翻閱了上任巫王古蘭修留下的筆記,想尋找一些關於“完美體”的記載,可惜卻一點都沒有找到。
他心中立刻想起了吉利亞特城裡總督府下的那個秘道里,似乎有上任巫王古蘭修留下的那些做試驗的奇異生物的屍體。
可惜,現在手裡事情忙碌,他就打算,等這裡事情處理完,就立刻帶着賽巴斯塔,抽空去一趟吉利亞特城,重新進入那個秘道里,挖出那些奇異生物的屍體,再好好研究一下。
戰後第四天一早,杜維簽署完了幾分文件之後,派人又送了一份最終統計出來的戰果上報帝都,正鬆了口氣,門外卻傳來聲音,那個李斯特家族的小子繆斯求見。
繆斯?
杜維聽了,不覺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
這個傢伙,糾纏着隨着自己來到了前線,不過自己怎麼可能真的讓這個傢伙上陣去打仗?
這些天來,杜維給了他一個悠閒的差使,讓他隨着自己派出去的騎兵小隊,四處搜索,搜捕那些戰場之上逃匿的西北軍敗兵。這個任務沒有多少危險『性』。而且杜維派出了數千人,在周圍搜索範圍達到了兩百多裡,總算把這個傢伙遠遠的打發到了別處去,免得在自己眼前給自己添麻煩。
繆斯穿了一套鬱金香家族騎兵的制服,大步走進了房間來,先單膝跪下,對杜維施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公爵大人。”
杜維坐在桌後,擡起眼皮看了這個小子一眼……他看上去雖然疲憊,但是一雙眸子裡的眼神倒是精神得很,看來這幾天的磨練,反而讓他很享受吧。
“交待你的事情都完成了?”杜維淡淡道:“我吩咐要搜索二十天,這才第幾天,你就跑回來了?繆斯,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小小的十人騎長,沒有上司的命令,私自脫離戰場,是違背軍法的。”
繆斯哼了一聲,一臉“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昂着頭大聲道:“公爵大人!我可沒有私自脫離戰場,這次我急匆匆回來,是因爲……我有巨大的收穫!”
“哦?”杜維丟掉了手裡的筆。
“我抓到了一條大魚!真正的大魚!!”繆斯一臉的興奮:“公爵大人,想不到吧!你定下的封賞條例,你可不能後悔哦!!”
杜維皺眉:“你抓到了什麼大魚?”
繆斯眨了眨眼睛:“西北軍逆首二號人物!古華多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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