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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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當羅塞再次被灌下一大杯冰漿果汁之後,羅塞很快就沉迷於那再次來臨的美妙夢境之中。

這一次的夢境,似乎更真切,更清晰。那種呼嘯的風聲,馬背上顛簸的飛翔感覺,讓他忍不住輕輕的呻吟着。

而夢境裡,他可以遠離那種水牢裡的肉體痛苦——就像是一種逃避,哪怕是短暫的逃避。這種感覺,已經讓神聖騎士開始沉迷其中了。

可是這一次,杜維配製的冰漿果汁裡,除了普通的冰漿果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

慾望!

很快,羅塞就感覺到了今天的夢境和往日不同!他已經乾涸的靈魂,彷彿忽然被注入了一絲暴躁的力量。這股力量在他的身體裡來回充斥,奔騰,流淌……似乎尋找着發泄的通道。

他覺得自己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肉體,忽然煥發了青春和力量,這種力量卻一點一點的吞噬着他的靈魂,最後的一道屏障……

先是充盈,然後是沸騰,最後則是幾乎要爆炸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種痛苦,也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痛苦。

神聖騎士是值得憐憫的,因爲凡是被挑選的這些忠誠的戰士,所有的人都是禁慾的苦修者!從小到大,他們已經習慣於被嚴格的訓練之下,屏棄一些人類應該擁有的慾望。將所有地一切,奉獻給信仰!

所以,這種痛苦的折磨。對於羅塞來說。是陌生的……

他開始惶恐。

終於,抱着頭痛苦地呻吟之後。羅塞擡起了頭。恍恍忽忽之中,他地思維在“夢境”之中開始退化。變得遲鈍和頑固。眼前的一片似乎都變得模糊不清。還出現了各種幻象。有嘈雜地兵器相交地廝殺聲。還有美妙的聖潔地讚美詩歌。

最後,他看清了眼前。似乎有一道白光!

“女……女神……”

羅塞掙扎着,他忽然身子開始劇烈地顫抖。

他看清了眼前地人影。可是卻又不敢相信。

難道……是因爲我地虔誠和忠誠。感動了女神,所以她來救贖自己了?

明明這是一個昏暗的骯髒地水牢,可是那坐在臺階上的白色地影子,那美麗聖潔地臉龐。籠罩在一團白光之中。讓人看不清晰。可是那聖潔的白色長袍,還有那碧綠的橄欖枝葉花環……

生平之中。從來沒有過這種激動。

女神來救贖自己了!是的,一定是這樣!!

神智不清地羅塞開始掙扎着,他地身體艱難地在水牢的冷水之中趟過。展開雙臂。蹣跚地朝着臺階之上挪了過去——已經完全喪失了清醒意志的神聖騎士,甚至沒有發現。原本鎖着自己的鐵鏈。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全部打開了!

聖女維羅娜驚恐地看着這個水牢裡地人,這個人全身佈滿了骯髒,只有那一雙已經發紅的眼睛,卻驚人地明亮,甚至帶着一絲……瘋狂!

終於,當一隻冰冷地手。忽然抓住了自己地腳踝的時候,聖女很像尖叫。那冰冷的手指,就好像死人一樣——帶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

她很像叫,可是麻痹的身體,就連喉嚨的肌肉都已經不收自己地控制,隨後她口中只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哼聲……那聲音。更像是呻吟!

羅塞地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女神的腳踝。他不是故意的,實在是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重傷脫力之下,他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勉強蹣跚着趟過了冷水,卻一頭栽在了女神地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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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頭,彷彿已經看見了女神對自己微笑……

“女神……女神……”羅塞很想跪在女神地腳下祈禱,做着最後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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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更加確定了。女神是來救贖自己的靈魂的!

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馬上即將死去。

而女神對於最忠誠的戰士的獎賞。就是死後。靈魂可以進入女神的懷抱而安息,享受永恆的長眠和寧靜!

現在……大概就是這一刻了!

在這種最後殘存地意識的控制之下。羅塞真地感覺到自己彷彿已經飄了起來——這種感覺,彷彿是靈魂已經脫離了自己地身體,飄飄呼呼,朝着女神溫暖而博大的懷抱之中而去……

給我吧!給我永恆地長眠和安息!讓我忘記一切的痛苦!

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神聖騎士心中近乎虔誠的這麼想着。

聖女已經全身顫抖了,這個男人居然一頭撲進了自己的懷裡!那冰冷的雙手抱住了

自己,宛如一個嬰兒一般鑽進了自己的懷抱之中,他臉上的亂髮被撥開,露出來的臉龐之上,帶着一種近乎迷亂的笑容。

瘋子!這是一個瘋子!!

聖女開始掙扎,這一刻,彷彿身體裡重新凝聚起了一絲力氣,她試圖甩脫對方的雙手!

羅塞感覺到了劇烈的顛簸……他開始驚恐了!

女神似乎要遠離自己而去……

不!請不要走!帶走我吧!帶我離開這裡!離開這罪惡骯髒的世界!讓我安息,讓我長眠吧!忠誠的戰士,應該享受這樣的結局!

可是任憑他無聲的吶喊,可女神卻彷彿真的一點一點的遠去了。

羅塞驚恐極了,他試圖用力的抓住女神的最後一片衣衫……

難道,我被拋棄了?!

嗤!

聖女聽見了這一聲讓人心驚膽戰的聲音,她感覺到自己身上那件聖潔而單薄的長袍被撕裂了,這個人的手指如鉤子一樣,死死地拽裂了自己的衣服。

而這個時候。更驚恐的事情發生了!

聖女清楚地看見自己的雙臂居然擡了起來——她自己分明沒有去控制!

瞬間,她明白了一切!

這是魔法!是杜維弄的魔法!!

杜維就站在水牢之外,他的手指輕輕的勾了幾下——這是一個操控傀儡術魔法。

就好像自己當初第一次被白衣甘多夫帶去冰封森林。甘多夫控制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抽自己耳光那樣。

同樣的魔法,他控制了聖女的身體!

聖女的雙手輕輕撫在了羅塞的臉龐之上,手指僵硬,可動作卻很輕柔。

羅塞一臉迷醉,似乎已經要閉上眼睛了。

就在這一刻……

嗤嗤幾聲!

布帛碎裂地聲音,那原本就脆弱的白色長袍,化作了片片碎布飛舞開來!

在聖女的一聲悶哼之中……

羅塞只覺得自己躺在一個溫軟的懷抱之中,可是爲什麼,心中那沸騰的感覺卻越發的激烈了!

一股洪水似乎在身體裡沸騰着。咆哮着,欲找到一個發泄地通道!

然後,當他全身猛烈的振盪之後,忽然眼前一切,都亂了!

天旋地轉之後,當他瞪圓了眼睛。呼吸粗重的看着面前。

女神不見了!沒有女神!根本沒有!

面前是一個白生生的女人的身體,不着片縷,高聳的胸膛,白花花地肌膚,細長的手臂,用力勾着自己的脖子。

一種近乎罪惡的衝動。瞬間充斥了羅塞的腦海。

然後,他看見了這個女人身上的殘留的白袍……還有頭上的那橄欖枝葉地花環!

這……

他腦子裡一片混亂,剛要說什麼,懷裡的女子,卻忽然揚起了臉來,用她地嘴脣,堵住了羅塞地嘴……

聖女的眼中滿是憤怒,可是她地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她就彷彿一個牽線的木偶一樣。

看着自己猶如一個蕩婦一樣的樓主了懷裡的這個骯髒的男人。用自己的懷抱緊緊的摟住了對方,甚至修長的雙腿。也緊緊的盤住了對方的腰……

這一切。讓聖女感覺到了一種羞恥!

想起了杜維那冰冷而仇恨的眼神,聖女身體在哆嗦。她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了!

羅塞在顫抖,他全身每一根肌肉都在顫抖。

雖然神聖騎士都是禁慾苦修者,但是這種人類的天性——被壓抑了幾十年的天性和本能,在此刻,在這種近乎死亡的絕望環境之中,在杜維親手配製的“冰漿果汁”之中,被完全的勾了出來!然後……爆發!!

沒有人教過他該怎麼做,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可是,這種事情,是不需要人教的!而懷裡的這個女人,熱情如火,她潔白的身體,她柔軟的芬芳,還有那冰冷而火熱的雙脣,纖細的雙手,都彷彿是一點一點的指引着羅塞,指引着他……

羅塞已經失去了理智和意識了。

他已經分不清懷裡的人,到底是一個女人,還是……女神?!

終於,他最後一個半清醒的意識是:

難道,這就是死亡之前的救贖?

好像……很快樂……

杜維就站在水牢之外,靜靜的站在那兒,冷冷的看着裡面。

已經陷入了狂亂之中的羅塞,壓在聖女的身體之上,進行着一種男性原始本能的發泄。

然後,杜維冷冷的關上了牢門上的鐵

片,不再繼續看下去了。

他轉過身去,低聲的嘆了口氣,彷彿在自言自語:

“邪惡嗎?對待敵人,有什麼邪惡可言!哼!”

這一刻,他宛如一個真正的惡魔。

強烈的瘋狂,並沒有持續太久。

羅塞是被一桶冷水潑醒的。

他醒來之後,感覺到全身的傷口被冷水激盪之下在劇烈的躊躇,可是那種彷彿靈魂深處地躁動之火卻已經全部熄滅的感覺——這是一種痛苦和輕鬆並存的奇異感覺。

可是,隨着他清醒過來之後。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了!!

一個年輕地女子無力的躺在自己的身下,那蒼白的臉上滿是仇恨,身邊。潔白的長袍已經被撕裂成一片一片,橄欖枝花環也扔在了一旁!

一切,彷彿還殘留着瘋狂過後的痕跡。

聖女很快就被人拖了出去,就在羅塞已經陷入呆滯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雙腳。

他擡起頭來,就看見了杜維。

這一刻,杜維站在羅塞的面前,那張臉龐高高在上,冷冷的問了一句:“這個夢很美妙嗎?”

這一句話。彷彿讓羅塞陡然發瘋了起來!

神聖騎士在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陡然發出了一聲野獸一樣地怒吼,瘋狂的從地面上跳了起來,朝着杜維撲了過去!

可惜,他人在半空。就感覺到胸腹一疼,杜維的腳先踢在了他的小腹之上。接着,撲通一聲,羅塞跌進了水牢裡,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水牢裡的水已經被排幹了。

“看來你地夢已經醒了。”杜維冷冷的聲音裡帶着嘲弄:“現在,告訴我,神聖騎士,你的信仰在哪裡?”

羅塞正要掙扎着跳起來,聽見杜維的這個問句,一下子就呆住了。

接着,全身的力氣離他而去,他就彷彿一個垂死的人一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是的……我的信仰。在哪裡?

“你違背了神聖騎士的準則;禁慾!”杜維站在羅塞的面前。他的聲音冰冷,卻偏偏帶着某種說不出的誘惑和邪惡:“而且。剛纔和你交合的女子,她並不情願,可是你卻和她發生了!”

杜維地話像鞭子一樣抽大着羅塞的靈魂:“她穿着女神地裝束……可是你卻看上去很快樂……哦,我地騎士,難道你就是這樣褻瀆女神的嗎?”

“嗚嗚嗚嗚嗚……”

羅塞忽然雙手抱着頭,低聲地哭了出來。

他真的是在哭,那種痛苦的嗚咽聲,帶着無盡的痛苦和悲傷,還有憤怒和慚愧。

在這一刻,杜維明白,這個神聖騎士,真的被自己擊垮了!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

“你和一個穿着女神裝束的女人交合了,而且……”杜維冷冷的接着說道:“還要告訴你的是,剛纔那個女子,她的身份是你們光明神殿的聖女,維羅娜!”

羅塞的眼神空洞,彷彿已經沒有一絲的神采,可聽到“聖女維羅娜”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依然哆嗦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聖女維羅娜是誰。

“你看,你引以爲驕傲的信仰,已經不存在了!”杜維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不存在了!”

“不……不存在了……”

羅塞呆滯的聲音,彷彿是跟隨着杜維在輕輕的念着:“信仰……不存在了……”

“是的,不存在了。”

杜維冷冷的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水牢,這一次,他甚至連門都沒有關!

水牢裡,羅塞抱頭坐在地上,骯髒的身體上滿是傷痕,周圍是惡臭的空氣,昏暗而潮溼。

而就在前面,那臺階之上,是牢門!

牢門之外,有燈光,明亮的火光……

杜維站在牢門口,忽然轉過身來,看着裡面的羅塞。

從羅塞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杜維彷彿就站在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之下。

然後,羅塞聽見了杜維的呼喊,這聲音,一字一字敲打在羅塞的心頭!

“前方就是門,你出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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