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音跟班主任老師來到辦公室以後,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生怕自己又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她揪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的擡起頭來看着班主老師:“老師,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啦?”
班主任老師努力擠出微笑來:“並沒有,我只是想問問關於這次的學習競賽,你準備的怎樣了。”
若初音一聽班主任只是問這個事情,瞬間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報告着情況:“還可以的,我看了一下同學們的進度,我有信心獲得這次競賽的冠軍。”
“那就好。”班主任老師讚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又想起了某件事情,輕咳了一聲,眼神遊離:“雖然老師不反對早戀……但是,儘量不要耽誤學習比較好。”
若初音愕然,猛然反應過來班主任指的是什麼,她慌忙擺着雙手:“老師,我不會的。”
“不會就好。”班主任老師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人家家長都不反對了……
再說了,宮靖遙的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女生雖然還沒有獲得宮家的認可,但是搞不好會成爲微愛宮二少爺的妻子也說不定。
所以她還是少插手吧。
這麼想着的班主任老師揮了揮手:“去吧。”
若初音這才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剛走到門口,果然見宮靖遙那個傢伙正等在外面。
他背靠着牆壁,頭微微仰着,望着外面的陽光,鳳眸裡有微微的水光,看上去瀲灩一片,卻又似藏着無窮的霧氣,遮住了心。
指尖的香菸還在燃燒着,微微的紅點忽明忽滅,看得若初音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有些七上八下。
宮靖遙回頭看見若初音,英俊臉龐上的恍惚瞬間就消失不見,讓她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耐煩的朝她勾了勾手指:“怎麼纔出來?”
若初音偏着頭微微笑了笑,卻偏偏不走過去。
宮靖遙嗤笑了一聲,隨手將指尖的煙摁滅,大步走到她面前,在若初音的尖叫聲中,單手將她抱了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快放開我,要被人看到了!”若初音慌得一手攬住他的脖子,一手拍打着他的背。
宮靖遙不以爲動,自顧自的就這麼將她抱了起來:“他們纔不敢說什麼。”
“喂!”若初音哭笑不得,雙腳無法着地的失重感讓她不得不緊緊攀住了他的身體。
宮靖遙瞥了瞥,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老師找你做什麼?”
“沒有什麼,就是那個學習競賽的事情?”
“切,不要管她。”
“但是我都答應她了啦!”
兩人就這麼保持着親密的姿勢愈行愈遠,全然沒有發覺,在他們的身後,廖秀秀望着他們兩人的背影,如同淬了毒一般。
日子過得平淡似水起來。
若初音正式多了一個“同居室友”,每天可謂是生活得水深火熱。
宮靖遙的霸道程度已經更上了一層樓,若初音有時候覺得,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連上廁所都跟着她一起去。
但是她並沒有像沉浸在戀愛中的女生一樣感覺到幸福,反而更是擔心起來。
她偷偷撥通了蘇無用的電話,將宮靖遙最近的情況一一跟他說了個清楚。
蘇無用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沉聲問到:“藥有給他吃嗎?”
“有的。”若初音做賊一般壓低了聲音:“我每天都有放在他喝的牛奶裡。可是……”
她咬了咬嘴脣,還是忍不住發問:“那些藥是治什麼的呀?”
蘇無用撫額:“還能治啥?狂躁抑鬱症聽過沒有?這個小神經病!”
他有些抓狂:“我還是來看看他吧。”
“喂喂喂!”
可是他並不會想見到你啊。
若初音的話根本沒有機會說出口,蘇無用已經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她握着手機,垂頭喪氣的轉過身去,卻發現宮靖遙正搭着毛巾靠在門檻上看着她。
剛從浴室出來的他,渾身還冒着水氣,頭髮也溼漉漉的搭在額前,黑眸猶如被水洗過的寶石,光輝灼灼。
“誰的電話?”他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
若初音不禁有些心虛,反射性的將手機藏在生活。
宮靖遙眯了眯眼:“嗯?”
“蘇醫生啦!”若初音最受不了他這個樣子,立刻就招認了:“他說要來看你。”
“不見!”宮靖遙乾脆利落的拒絕。
若初音扁了扁嘴。
宮靖遙立刻遲疑了一下:“你要是想我見他也可以……”
他壞壞的笑着,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臉頰:“親我一下。”
他的聲音低沉而魅惑,甚至還朝她輕輕眨了眨眼。
這簡直……
光明正大的調戲啊!
若初音羞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隨手就抓了個抱枕扔了過去:“不見就不見,誰要親你啊!”
“不親?”宮靖遙的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
若初音頓時有股不詳的預感。
果然,那個傢伙就這麼直接將毛巾扔到沙發上,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就不要逮她。
若初音反應神速的跳到了一旁,抓住抱枕擋在了胸前,警惕的盯着他:“你想幹什麼?”
宮靖遙也不說話,舌尖緩緩舔過脣角,笑容邪魅:“還跑?”
“你別過來!救命!”
“親還是不親?”
“不親不親!你走開啦!討厭死了!”
兩個人在空間本來就不大的客廳裡你追我趕,但是若初音哪裡跑得過長手長腳的宮靖遙?不出一分鐘就被他逮住,整個人都壓在了牆壁上。
若初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即使被他困着雙雙舉高在頭頂,整個人都只困在他的胸膛和牆壁之間,也沒有絲毫危機感,直喘着氣:“你別鬧了啦!”
“我沒有鬧呀。”宮靖遙低頭,一手握着她纖細的手腕,一說攬住了她的腰。
剛沐浴出來的他,連上衣都沒有穿一件,若初音的這個位置,正好將他結實的胸肌絲毫不漏的收進了眼底。
晶瑩的水滴順着他的鮮紅的髮絲滴落,順着光滑的肌理緩緩滑落。
不知道爲什麼,若初音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不跑了?嗯?”宮靖遙低低笑着,貼近了她的耳邊,望着她粉嫩嫩的脖子,輕輕的低頭咬了上去,叼着她軟綿綿的肌膚,無聊似的磨着牙。
若初音縮了縮脖子,手腳似乎都變得無力起來。
瓷白的肌膚上也蔓延開了一陣陣粉色。
看上去就像某種鮮嫩可口的食物。
宮靖遙的眼眸暗沉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曖昧的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大作,如同打破了魔咒。
“見鬼!”
宮靖遙憤憤低咒了一聲。
若初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宮靖遙。
“我去開門。”她低着頭,頭也不擡的溜走了。
啊羞死了啊!要不是有人來了,她……
若初音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
她漫不經心的打開了門,蘇無用那張斯文的臉龐跳入眼簾。
“喲,小白菜!”他眨着眼,朝她晃了晃手。
若初音還沒來得及說話,宮靖遙就從她身後站了出來,一把將門甩上。
蘇無用眼疾手快的伸出一直腳,堪堪卡住門,但是依然有大半邊身體被卡在門外。
“哎呀靖遙不要這麼狠心啊,我是好心來看你的!”蘇無用嬉皮笑臉的伸手,一臉無辜。
宮靖遙雙手環胸,一腳抵着門,冷聲對着他說道:“滾遠點!”
三更半夜的跑過來也就算了,還打擾他調戲自己的親親小初音,真是豈有此理。
這麼一想,蘇無用那張笑臉更是惹人厭惡了。
於是宮靖遙的腳下更用力。
蘇無用被夾得一聲慘叫:“救命啊小白菜!”
“小白菜也是你能叫的?”
宮靖遙眯眼。
敢當着他的面調戲若初音?找死!
若初音哭笑不得的拉了拉宮靖遙的手:“好啦好啦,快讓蘇醫生進來,他要受傷了!”
“關我屁事!”宮靖遙酷酷的回答,卻還是鬆開了抵住門的腳。
蘇無用見縫插針,迅速的從縫隙裡鑽了進來。
安然無恙的進了屋子,他才鬆了一口氣,誇張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好險好險。”
若初音笑眯眯的招呼着他:“你來得好快啊。”
蘇無用攤了攤手:“我正好陪靖西在附近的醫院檢查。”
宮靖遙一聽到自己哥哥的名字,臉色更加不好起來。倒是若初音關切的問了起來:“他病了嗎?”
雖然宮靖西對她的態度不怎麼友好,但是他畢竟是宮靖遙的哥哥……
蘇無用看了一眼宮靖遙,正色說道:“說實話,情況很不好。”
但是宮靖遙根本就不願意聽,暴躁的抓了一把頭髮:“他怎樣關我屁事啊,是死死活不是還有他那個好父親嗎!”
若初音扯了扯他的手。
宮靖遙這才冷靜下來,但是臉色依然臭臭的。
對於他們兄弟兩的事情,宮靖遙一直沒和她說起過,所以她也不清楚究竟是爲什麼,明明是兩兄弟卻如此勢同水火。
一想到宮靖西曾經一臉冷酷的對着她說過“即使是瘋了也要娶廖秀秀”的樣子,若初音也實在對宮靖西難以產生好感。
但是她依然還是關心地問了起來:“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