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璃未理身後的咆哮和混亂。
他站在那臺鋥亮發光的架子鼓面前,金黃的吊鑔上倒映出他美麗英俊的容顏。
你要是弄壞了它,我發誓會要了你的命!
當然,他知道,夏雷這句話不是說來玩的。龍澤璃知道,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
“我怎麼捨得弄壞它……”少年完美精緻的脣畔暈染出了輕蔑妖豔的笑意,“還要靠它來實現我的目的呢。”
“龍澤璃,你不要弄壞我哥的……”夏天擠着柔柔的兩條眉毛,略有哀求之意。
然而……
“叮叮、咚咚、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咚、咚咚叮咚叮、叮叮咚叮咚,咚咚咚叮咚叮咚、咚咚——”
剎那的時間,空氣中響起了一串迅如閃電又節奏分明的敲擊聲。
驚雷樂隊的五人目瞪口呆地盯着架子鼓前的龍澤璃。
只見他伸直了屈起的食指和中指,停留在吊鑔上方的右手也跟着緩緩移開。
夏雷瞠目結舌地盯着那矗立在架子鼓前頎立修長的身影……
傳說中光之嵐的主唱龍澤璃。
說他是門面,那是因爲他有絕世的美貌。
說他是靈魂……
夏雷終於能知道,這個甚至還比自己小上一些的少年,有着怎麼樣的天賦。
即使是剎那的即興式演繹,龍澤璃那屈起兩指對吊鑔的隨意扣擊,以夏雷專攻爵士鼓長達十年以上的資歷所鍛煉出來的耳力輕易便能聽出,龍澤璃對鼓點節奏的控制技巧和演奏技巧。
而光之嵐的正牌鼓手——那個神秘野性,健碩美型的美少男加農。
原本他對爵士鼓出神入化的演奏已經讓夏雷又妒又恨心生嚮往已久,可現在,看着龍澤璃那隨意輕鬆的樣子,顯然,他對爵士鼓的造詣比之加農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個得天獨厚的少年,那個美貌如妖的少年。他就像塊磁石,甚至連那透進窗扉的陽光,也漸漸被他吸引,而寵幸他、降臨在他的周身。
夏雷盯着那邊龍澤璃修長筆直的側影,狠狠咬緊了脣。
這個世界,人和人彷彿就是有這樣的不公平的差別。
有的人,花盡一生的精力專攻一件事,也未必有所成就。
而有的人,輕易就可以樣樣精通,樣樣所長,有着天妒人憤的天份。
當龍澤璃修長白皙的手指觸向靠在一旁的電吉他時,常威一把奪了過去,並對這個企圖侵犯他的人怒目而視。
“夠了!——”
夏雷重重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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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個關注過光之嵐的人都知道,娛樂雜誌曾經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過:龍澤璃,一個十八般樂器樣樣精通的音樂天才。
如果,在此之前,還有猶疑的話,那麼,剛剛他對爵士鼓的小試一手,也讓夏雷再無懷疑。
“說吧,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夏雷掙扎了一下,而加農亦確定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因此鬆開了夏雷被自己用擒拿手捉住的手臂和肩膀。
“挑戰。”
龍澤璃轉過身來,這是自進門來看的第一次,他的目光直視夏雷。
少年美麗的臉上分明有邪惡放肆的笑意,那是令人厭惡的表情,但被他直視的夏雷分明移不開目光,甚至,連拒絕也無法直接說出口。只得反問道:“挑戰?”
“是你們‘驚雷’接受來自於我們‘光之嵐’的挑戰。”加農沉厚的聲音自夏雷身邊響起。
夏雷和其它‘驚雷’的成員紛紛望着加農。加農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眉,就是不喜歡被人這樣注視的目光,所以他一向沉默是金,以此來減少別人的注視。
許樣上前一步,接口道:“七天後,在市中心的秋葉廣場,有一年一度的秋菊觀賞會。我們‘光之嵐’要跟你們‘驚雷’比賽。結果就由當天參加秋菊觀賞會的民衆投票決定。因爲我們的明星身份,所以比賽那天,我們‘光之嵐’會戴面具參加。”
“我們憑什麼要接受你們的挑戰?”夏雷蹙起了眉,脖子一橫,傲慢地呲鼻。
“就憑我們是光之嵐!”湯萌雙手臂環胸,黑色的眼影將她的雙眼修飾得如同狸貓一樣狡黠靈動,“在比賽結果出來之後,我們光之嵐會向所有新聞媒體公佈我們的身份,以及這場比賽的結果。那麼,即使到時候,就算結果是你們輸了,也能爲你們‘驚雷’奪得很強的曝光率。如果你們僥倖贏了的話……”
夏威依舊抱着他的電吉他,而他身旁的鍵盤手李果頗爲心動地朝夏雷湊近了一些:“阿雷,這好像是單隻賺不賠的買賣。”
無名之輩對戰成名已久的前輩。
輸了沒人會責備,並且以“光之嵐”的影響力,跟着他們,“驚雷”遭到的曝光率也能讓他們一戰成名。而如果“驚雷”贏了,那更是可以帶來無法估算的名氣和利益。
“不過,你們是不可能會贏的。”
龍澤璃的聲音再度響起,輕飄飄的一句,卻有着一音定錘的效力。
在這樣的龍澤璃面前,旁人像沉到了湖底的水牛,艱難的忽出氣泡,卻在還未泛到湖面的時間便已經破裂,所以,大家連反駁的力氣,似乎都提不上來。
一場不可能會贏,卻又只會贏不會輸的比賽。
驚雷的成員互看一眼,便都將目光落在了他們的大哥夏雷身上。
空氣裡,寂靜得晃若陽光中的塵埃也慢慢停止了飛舞。
加農、許樣、湯萌各自四散站開,或環臂抱胸、或者手插褲袋。而他們的靈魂龍澤璃則閒適得彷彿在自家的庭院一樣,緩緩踱步。
終於,在過了許久之後。
夏雷啓齒開口:“我能不能知道,你們‘光之嵐’成名已久,是全國,乃至全亞洲首屈一指的少年組合。爲什麼獨獨要挑我們‘驚雷’做比賽對象?”
“因爲——”湯萌開口。
但是被龍澤璃打斷了。
美如妖姬的少年,嘴角噙着別有深意的笑,“因爲你們有一套全世界頂級名貴的樂器。”
“啊,哈哈,我們這套樂器很棒吧,是前兩天……”夏天眉開眼笑。
“閉嘴!小天!”夏雷怒吼。
加農等人神色一凜,各自互望了一眼。而龍澤璃支彷彿沒有聽見夏天和夏雷兩兄弟的對話一樣。
他將骨節分明修長的雙手插回了口袋裡,脣邊依然掛着那樣不變的笑
容,開口說出了令“驚雷”們真的很驚雷的話:“如果你們輸了,我不介意你們享受我給你們的名氣。但是,你們五個人……”
“我們怎麼樣?”夏雷敏感地聳起肩,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龍澤璃。
“我要你們五個人,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少年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
“當着全國觀衆的面……怎樣?”
狐疑帶來了恐懼,夏雷和一衆“驚雷”成員都像聚光燈一樣,將目光聚集到了那個美如妖姬的少年身上。
而少年櫻脣如薄冰,一絲一絲冒出了寒氣:“給一個人,下跪、道歉!”
驚雷樂隊會不會接受光之嵐的挑戰?
在光之嵐的宿舍。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這是一個不錯的假日。
然而,寂靜無聊中,許樣嘟着嘴,丟開了手中的雜誌,視線瞄向了沙發另一端的湯萌:“老實說,我不敢百分百肯定耶。”
“什麼?”湯萌低頭擺弄着腕間的金屬飾品,頭也沒擡。
“就是驚雷啊。我是不太敢確定,他們一定會接受我們的挑戰耶……”許樣從沙發裡翻了個身,單手撐着腦袋,“喂,湯小萌,你覺得呢?”
朝手腕上的金屬鏈條吹吹手,別緻狂野的紋路讓湯萌頗爲滿意,她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擔心什麼?不管怎麼樣,最後的結果是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爲什麼?”許樣坐起來,盤着腿,表情和語氣都有些像小孩子賭氣似地追問,“爲什麼他們最終一定會答應?”
手指拍拍皓腕間的手鍊。湯萌終於擡起頭來,正視了許樣,她用頗爲認真的語氣對許樣說道:“因爲阿璃一定要爲遊心彩報仇。”
盯着許樣不發一言,在湯萌看來有些呆滯白癡的臉。湯萌確定似地問道:“你的,明白?”
“我要你們五個人,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少年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
“當着全國觀衆的面……怎樣?”
狐疑帶來了恐懼,夏雷和一衆“驚雷”成員都像聚光燈一樣,將目光聚集到了那個美如妖姬的少年身上。
而少年櫻脣如薄冰,一絲一絲冒出了寒氣:“給一個人,下跪、道歉!”
下跪,道歉。
當着全國觀衆的面。
即使在跟對方說過這樣的話之後,他們仍然會答應嗎?
爲什麼……
爲什麼?
因爲是龍澤璃。
這就是最佳答案了!也是永不過時的答案!
聖風學院,玉茗湖畔的樹林裡。
百年老樹,遒勁的樹枝上樹葉濃密,樹蔭就成了最天然的傘蓋。
遊心彩坐在大樹底下,腿上攤放的書本還在扉頁。
今天又是一個難得的週末。
她記得,上個週末,她還曾回到孤兒院看望老爹和孩子們,她還開解過包包,她還帶着孩子們去了集市……
而現在。
她竟然再也不屬於那個生活了近九年的地方。
或者說,那個地方,從來也不屬於自己。但是,那個地方,卻是在她孑然一身的時候,收留了她的庇護所。
對於遊心彩來說……
那裡,是唯一的地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像媽媽的子宮一樣保護着她、令她感到溫暖、感到安全的地方。
九年前的那一天,陽光溫暖明媚。
平日裡嚴苛的媽媽帶她去了市裡最大的那家書店。那是第一次,媽媽對她說:“小彩可以挑自己喜歡的書,並且可以多挑幾本……”
那一天,也是第一次,媽媽放下了工作,整整陪她玩了一整天。
她和媽媽兩個人一起,去了海邊拾貝殼、去了動物園看猩猩和大象、去遊樂園坐了摩天輪……
那一天,去了很多很多平時去不了的好玩的地方。
那一天的陽光份外燦爛、那一天的輕風份外柔和、那一天的媽媽份外溫柔也份外憂鬱、那一天……是遊心彩記憶中,最美好最美好的一天。
以至於,那一天的午夜時分,媽媽將她一個人留在那扇黑漆漆、斑駁掉漆的老舊鐵門外時,遊心彩的心裡還是裝滿白天的大太陽,這輪太陽、一直溫暖了很久很久……
所以說。
如果,到今天、到現在、到此時此刻爲止,她對於將她丟進孤獨院的“家人”沒有恨意,只有愛的話,那麼這其中最有功勞的莫過於及時接手收留了她的孤兒院。
是這家貧窮拮据,但是仍舊收留她,給予了她一席之地得以生存的孤兒院。
陽光能到達任何地方,只要能有一絲縫隙。
所以,當有微風經過樹林時,樹葉相互摩擦,發出細微聲響的那一剎那,明亮的光線像世界上最寶貴的鑽石一樣,閃閃惹人愛。
遊心彩皮膚透亮白皙的手指輕輕從腿上攤開的書本扉頁畫過,擡起頭眯着眼……有片黃綠色的樹葉被風吹落,在空中緩慢優雅的旋轉飄蕩,如同舞姿傑出的美麗舞娘。
下意識,伸出手接住了隨風飄飛的樹葉。
“綠葉變黃了啊……”身後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男聲。
遊心彩盯着那片靜靜躺在掌心的樹葉,聲音裡有着不知名的、淺而酌傷的笑意,“嗯,秋天,好像是突然來的一樣呢。”
身後的腳步聲靠近,而遊心彩也揚起了臉,擡眸打量着頎高修長的少年。
他如同一根羅馬石柱一樣站立在遊心彩的面前。
樹葉過濾後的陽光,似乎更加璀璨。而這樣的光芒正灑落在少年的頭頂,籠罩在他的周身。將挺拔頎高的身材,修飾得更加纖長,輪廓英俊美型得如同希臘神話中的神衹。
“加農?”
她側揚起的臉上寫着明顯的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
少年冷硬的面部輪廓透露着同年齡的男生少有的堅毅。
似有一剎那的窘迫閃過他的面頰,當他將手塞進褲側的口袋時,才說道:“哦、路過這裡……”
“路過……這裡?”
疑惑不解,在她的語氣裡是這樣明顯。
然而,透過那兩片厚如瓶底的眼鏡片,加農能很清楚的看到她清澈明淨雙眸裡的天真無垢。
近距離,他盯着她的雙眸,眼底飛快地滑過一抹別樣的情緒。但那太快,快到無知無覺的流心彩根本無法捕
捉。
“哦、我想起來了。”突地,她從起上站了起來,一手握着合起的書本,另一手拍拍身上有可能存在的灰塵和草屑。
“什麼?”他凝望眉望着她,問出了心裡正在想的問題。
“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俯身撿起地上的包包,她將書本塞進包包裡,朝他快速地揮揮手,“加農再見。”
“什麼事這麼急?可以告訴我嗎?”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伸出了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她轉頭看向他時,才發現,彼此不是很熟。
此前見過面,卻似乎是沒有直接交流過的。所以,當她的目光落在他拉住她的手上時,心裡敏感地滑過一絲什麼。
加農飛快地放開她,然而,那一向毫無表情的英俊臉龐上,好像還是快速地閃過了一點什麼。
隱藏在長髮下的耳尖有點發燙,但他似乎並有因爲尷尬而放棄知道問題的答案。因此,他的眼神還是很堅定地望着她。
停頓了一會,遊心彩也看着加農,這個看起來雖然冷酷得好像很不近人情的美少年。但,好像並不是壞人呢。
因此,她索性簡潔地對他全說了,“是這樣的。我還有一些行李在家裡。原本是這個週末老爹會寄給我的,不過,我還有一句很重要的話要親自去當面對老爹說。所以,我現在要回去一趟。”
“你家很遠嗎?”他問。
“嗯,算吧。”凝眉,點頭,她說道,“在城市的另一邊。”
“那你晚上很可能就趕不回學校了……”他說着,模樣認真,“這樣吧,我有車,我送你去吧?”
“這個……”
遲疑地看着他,黑色的長秀髮垂落在兩肩,少年深邃的眼眸是淡淡的褐色,像瑪瑙、又像貓眼,此刻他就用這樣一雙美麗又充滿誘惑的雙眼望着她,令她不由自主的沉淪、服從。
遊心彩的大腦彷彿被塞滿了泡沫,沒法去想更多會讓她謹慎遲疑的東西,鬼使神差般,她點了點頭:“好吧,那麻煩你了。”
上午,聖風學院理事會會議室。
朝陽透過挑高的歐式彩繪玻璃照射進來,鋪灑在室內中央那張唯一的長桌上,粼粼的光芒,讓那張威嚴的長桌像泰晤士河一樣源遠流長,彷彿看不到盡頭一般。
坐在長桌頂頭的少年,習慣性用食指推動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冷靜又洞察一切的眸光藏在鏡片後,將長桌兩邊的人掃射了一遍之後,接着他雙手呈杉塔狀擱在胸前,保持沉默。
“龍少爺、龍少爺……”
隨着辦公室門外的動靜響起,鞋子踩踏地板清晰有力的聲音也隨及響起。
啪——的一聲響起!
一份紅色文件被來人甩到了長桌,由於慣性文件夾滑動,恰恰停在一直噙着淡淡哂笑,抿脣不語的藍汐妍面前。
長桌頂頭的凌璟仁不易察覺地搖動了一下食指,慌慌張張跟着龍澤璃進來的保安默默鞠了一躬,安靜地離開了辦公室,併爲大家帶上了門。
“誰——”站在桌角的龍澤璃,聲音低沉如海嘯,目光犀利冷酷,卻只陰沉地盯着文件夾最終選擇的“主人”藍汐妍,“能告訴我,這份規章制度是怎麼一回事?”
能安坐三十人以上的會議室長桌前,只坐了三個人。
頂端的凌璟仁、左邊的藍汐妍,而右邊那位三十歲左右的斯文男人——大家都叫他夏代表。他是夏家安排聖風學院事務的暫時代理,替代長年不在的夏家千金——夏安娜,也是夏家的事務所理事長之一。
沉默在這個寬大、人少的會議室內蔓延滋長。
許久之後,年長的夏代表離開了椅背,身體前傾,手肘撐到了桌沿上,他語氣溫和,勸慰道:“阿璃,你還是先坐下吧。這項提議大家還在討論當中,現在並沒有下結論呀。”
“所以呢?”微一側首,龍澤璃斜斜挑起的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齒,“夏代表要投贊成票?還是反對票?”
“這個……”
尷尬在他溫和白皙的麪皮上一閃而過,夏代表的目光在龍澤璃和藍汐妍之間閃了閃,最終也只能訥訥閉嘴。
“阿璃。”凌璟仁鬆開了擱在身前的雙手,睇了站在桌角的龍澤璃一眼,“你先坐下。我們要投票了。”
“什麼?投票?”龍澤璃一下子揚高了聲音,怒氣像岩漿一樣從火山口噴瀑而出,又驚疑又忍不住怒極反笑,“凌璟仁,我有沒有聽錯!這種提議,你竟然說要投票?”
“這種的?這樣的——”
龍澤璃一把撿起了藍汐妍面前那枚文件夾,翻開了第一頁,重重拍到了凌璟仁面前,指着扉頁標題,幾乎是咆哮着怒吼道:“這種要取締學校給學生提供宿舍的提議,你竟然說要投票?凌璟仁,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夠了!”凌璟仁擡臉,凌利的目光如兩根疾射而出的箭羽,一下子盯住了龍澤璃的雙眸:“龍澤璃,這裡是聖風學院四大董事會議室,請你尊重別人,也請你尊重自己。”
“但——”
“先坐下。”凌璟仁冷靜的聲音成功讓龍澤璃停住了原本要說的話。
美麗如花神般的少年,眉頭緊皺地拉開手邊的一把椅子,隨意坐下來。
“這樣,洛琪娜的提議我已經看過,想必……”凌璟仁分別側了一眼龍澤仁和夏代表,“大家都很清楚這項提議的具體內容。”
夏代表重新靠回了椅子裡,回看凌璟仁時,也只是默默頷首表示肯定。
而一直微笑,沉默不語的藍汐妍則靠近了會議桌,並揚起了那張精緻完美的美麗臉龐,輕聲細語,卻不以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勢慢慢說道:“提議裡附帶了調查統計表格,聖風近年來,有男女兩幢設備完善堪比三星級賓館的宿舍樓,居住環境自然不用說。我們每年要在房租、水電、以及樓房修繕上拔款幾萬元。然而。”
她頓了一下,目光意味分明地掃過其它三人,這才繼續說道,“然而,我想大家有目共睹,聖風學院裡每學期住進宿舍的學生,總共不過超過十人。幾乎每一位學生都住家裡。而我們每年在提供宿舍的上面,財務支出就只爲了那十個人花費大筆費用。”
雙手合十交叉到一起,藍汐妍巧笑倩兮。
恐怕,這個世間,除了美得像妖精的龍澤璃,以及靜得像寒潭一樣的凌璟仁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拒絕藍汐妍的笑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