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齊!”尹長老震驚的看着此時悠然自得的蹲在城牆頂端邊緣的身影,一身黑色長袍隨風而動,即使冰血此時是蹲着的狀態,依然沒有折損她一絲高貴的氣質。
“尹長老好眼力,這麼高都能看得清本少啊!”冰血蹲着牆頭,滿臉戲謔的看着牆下的幾個人。
尹長老聽到這話,頓時雙眸冒火,對着冰血一聲大吼:“墨心齊,你當老夫是老眼昏花,還是實力不濟,僅僅三十幾米的城牆,老夫會看不清你嗎。”
“哦!”冰血怪異的語氣上下起伏,語氣中充滿了戲謔與嘲諷,讓城牆的尹長老臉上的憤怒更加的旺盛。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尹長老憤怒一聲大吼,體內的火元素頓時暴動開來,四周原本還有些清冷的空氣,此時升起了幾分悶熱感。
冰血歪着頭,滿臉無辜的看着尹長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一雙幽深的眼眸中根本讓人無法看透她此時心裡所想。
“沒什麼,不過如此你硬要說本少有什麼的話,本少也沒辦法。”冰血說完,聳了聳肩膀,雙手向着兩邊一攤,接着說道:“隨你想嘍了。”
“你……”尹長老咬牙切齒的看着冰血,長袖一揮,便要提氣飛向城樓上方。
然而就在尹長老憤怒的想要起身之際,一直站在他身後那名面色僵硬的中年男子,快速拉住情緒激動的尹長老,小聲說道:“尹長老稍安勿躁,這墨心齊詭計多端,狡猾成性,身份更是神秘莫測。剛剛那擺明了就是激將法,尹長老前方不要上當了,小心上面有詐。”
尹長老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愧是老江湖,短短几秒鐘就穩定好了自己的情緒。
隨即尹長老滿臉陰冷的擡起頭的看向牆頭之上的冰血,眼中帶着謹慎的目光,對着冰血低聲問道:“墨心齊,別跟老夫玩花樣。老老實實的回答老夫,你怎麼會在這裡。”
冰血聽到這裡,表情突然一變。原本還帶着幾分玩鬧痞氣的表情此時變得一片陰冷,自己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緩緩站起身,雙手背後,直直的站在牆頭上,俯視着下方的一切,好似一名站在巔峰的帝王,俯視着世間螻蟻一般,高傲凌然。
“本少在哪裡,什麼時候需要你來管了。”
尹長老雙目一瞪,對着冰血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冰血冷哼一聲,低着頭俯視着下方的尹長老,高傲的說道:“是敬酒還是罰酒,現在可不是你這個老傢伙說的算的。”
說道這裡,冰血突然揮起右手,對着前方一揮,口中朗聲喝的:“放。”
一聲令下,四道帶着血色的身影突然從城牆上方飛了出來。
本以爲是暗器的尹長老幾個人,臉色突然大變,快速向後飛速退去,然而當他們看清從城牆另一頭分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之時,臉上突然變得慘白一片。
此時三十多米高的城牆上赫然掉着五個渾身是血的血人,每個人的身上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布料遮掩,即使如此,也沒有什麼無傷大雅的。因爲……這五個人的身上連一塊完整的皮都沒有。
血淋淋的皮肉貼在那五個人的身上,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着他們的身體滴落在城牆下方。
整個人除了那張臉可以看以外,身上連頭頂都已經慘不忍睹,整張頭皮好像是被人完整的掀掉了一樣,血肉翻飛,一根頭髮都沒有,有的只是那血淋淋的碎肉黏貼在上面。
這些都不是讓人最膽寒的,最讓人膽寒的是那五個人的十指,此時被一根根發青的細針紮在。不過這是跟細針扎的卻不是他們的手指腳趾,因爲他們十指最前面的那一節已經完全不見,但是卻又不像是被用到砍掉的,更像是被人用力拽掉的。
尹長老等人雖然久居邰家,但是年輕的時候已經在大陸上到處遊走歷練的,自問他們大大小小的戰意也參加了不少,就連如如今的這個地位也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從屍體推上爬過來的。
但是今日……
此時此刻……
當他們看到城牆上放掛着的這個已經被折磨的完全不似人形的人之時,他們怕了。
那股恐懼是用靈魂深處傳來的,是他們心裡最深處的恐懼。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今日他們竟然會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引出了他們心底深處最爲真切的恐懼感。
空氣中流傳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看城牆上那五個人的慘象和那依然滴滴下落的鮮血,足以證明這幾個人是剛剛用完刑的。
尹長老幾個人滿臉恐懼的看着城牆上面不改色的冰血,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們都是如此,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幾個年紀頗輕的年輕人此時早就一臉慘白的蹲在地上狂嘔不止了。
尹長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十分難看的看着冰血,咬牙切齒的說道:“墨心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冰血雙手環胸,滿臉淡然的看着尹長老,一身的邪氣自然而然的圍繞在身體四周,讓城牆的下的人竟然有種此時身臨地域的感覺,而他們頭頂所站的正式黑暗地獄的王者,世界上最爲恐怖的惡魔。
冰血看着尹長老,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輕聲說道:“怎麼……尹長老不認識這幾個人嗎。”
聽冰血這麼一說,尹長老這才壯着膽子去看城牆上掛着的幾個人,當他看清楚幾個人的臉之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看着冰血:“你竟然……你竟然如此對待他們。”
原來……城牆上此時掛着的五個人正是軻牯煉藥師公會會長以及他身邊的四名親信。
尹長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時他的喉嚨就好似被什麼東西卡主了一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卡的他十分的難受。胸口處被憋的生疼。
尹長老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冰血,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墨心齊,你小小年齡竟然如此狠心殘忍。”
“哼!”冰血不屑的冷哼一聲,輕蔑的看着尹長老,冷聲說道:“尹長老,您老是在開玩笑嗎。在這個強者爲尊,弱者爲奴的世界,只有絕對的實力與強硬的勢力纔是一切。本少今日如果不收拾的他們,他日他們便會帶着一幫人來踏平我心火公會,佔據我心火萬年基業。”
“成則爲王,敗者爲寇的道理,我想……尹長老應該比本少明白吧。今日我不殺你,那麼……明日你的利刃便會刺入我的胸口,這是敵人之間最起碼的規矩了。”
“那你也不至於如此殘忍的對待他們,他們是人,是人!”尹長老撕心裂肺的嘶吼在整個天空上方迴響,讓人忍俊不禁。
但是他所面對的確實一隻冷血無情的惡魔,對於敵人她從來學不會仁慈與手軟,有的只是先下爲強,有的只是斬草除根,有的只是地獄。
“呵呵!”清脆的笑容聲原本應該如天籟般好聽,但是此時在所有人的耳中卻如同地獄中的催命曲,讓他們渾身汗毛直立,只想轉身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此時估計在邰家這羣人當中,估計只有邰尋心中沒有對於冰血的恐懼吧。
“惡魔!”冰血笑的一臉邪氣,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歪這頭,嘴角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冷聲說道:“尹長老還真是說對了,本少……就是惡魔,而且是地獄中最可怕的惡魔。”
“你……”尹長老此時的臉色已經有白轉爲了鐵青,難看的要命。努力的擡起頭手比指着冰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哪有那麼多廢話!”冰血臉色瞬間轉變,不耐煩的看着城下的人,眉頭緊皺,冷聲說道:“本少現在也懶得跟你們廢話了,今日本少在這裡讓你看這些不過是一個警告,也可以說是一個例子。而你們只要回答本少一個問題即可。”
尹長老聽到冰血這話,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中年男子,男子臉色同樣十分難看,卻依然強忍着,導致原本有些鐵青的臉上帶着幾分不自然的紅色。
中年男子對着尹長老點了點頭,隨即尹長老轉過頭再次看向冰血,大聲喝道:“說!”
冰血不屑的冷哼一聲,淡淡的看了一眼尹長老身後那名連擡起看自己都不敢看的中年男子,隨即朗聲說道:“本少要你歸順邰尋,否則……”冰血說完這裡,對着腳下的一條拴着那五個人的繩子的其中一條快速一揮手。下一秒那人便如同斷了現代額風箏一樣,身體直線墜落到了城牆下方。
原本便渾身血肉模糊的人在墜下地面的一瞬間如同一個裝滿了鮮血的氣球一樣,“啪”的一聲粉碎,夾雜着碎肉的血珠噴灑在四周的牆壁與地面上,讓人連看那都不敢看上一眼。
城牆下的邰家人不由自主的轉過頭不敢去看那邊的慘景。
而冰血清冷的聲音此時猶如從地獄中傳出來的一樣,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