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是什麼?”無奈之下,蘇浩榮只得甩出準備拿給小彩看的親子鑑定書,往劉玉真臉上一摔。
劉玉真錯亂中接下鑑定書,上面的內容立時讓她目瞪口呆。
“不,這不是真的。”劉玉真喃喃自語着,手中捧着鑑定書,仍不肯相信。
“信不信由你。”蘇浩榮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當他快步跑出咖啡廳時,早已同不見了小彩的身影。
她向着小彩來的方向奔跑着,仍看不到她的身影,蘇浩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就要承受上一輩人留下來的苦果,這對她來說,未免太沉重也太殘酷了。
電話,只顧着着急了,居然忘記打電話,蘇浩榮掏出手機,一連給小彩打了十幾次都未接聽,情急之下,他只有打電話給西冥夜,只說讓他快點尋找小彩,並沒有說出細節。
接到電話的西冥夜還以爲蘇氏一家聯合起來欺負了小彩,馬上派人尋找的同時,他自己也接連給小彩打電話,除了剛開始處於未接聽狀態外,以後就關機了,想必是沒電了。
此時的安小彩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沒有思想,不知疲憊,不辨方向的信步而行。
不知走出了多遠,再也走不動了,雙腿一軟,直接摔到地上,冰冷的水泥地,早春的冷風,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她只知道自己如同一隻困獸,不管怎麼掙扎也掙扎不出去。
“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叫救護車。”路過的好心人關切的俯下身子問。
一陣冷風吹過,安小彩機靈靈打了個冷戰,再看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小姐,你沒事吧?”那個好心的年輕人再次關心的問。
“沒事,謝謝。”安小彩如同做了一個夢,終於被人喚醒,掙扎着站起身來。
圍觀的人隨之散去,依舊行走在人行道上的安小彩卻感覺到有無數的眼睛正盯着她,在背後議論着什麼。
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針對我?安小彩在心裡納喊着。
她需要發泄,需要把胸中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腳步加快,忽又停住,因爲她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哪裡
是她的歸宿。
公園的湖邊,垂柳樹下的長椅上,一個孤獨的身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面對着湖面發呆。
曾經,這裡留下了她跟溫筱雨少女時期的歡聲笑語,那個時候,只要一有時間,她們兩個就會來這裡,數湖面上的水鳥,嗅盛開的花香。
現在初春的天氣,寒氣未褪,身後偶爾有路過的行人,安小彩也完全感覺不到。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誰的女兒,蘇浩榮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她不是安慶民跟陸丹鳳的女兒,蘇浩榮口中的那個安思勤又是個怎樣的人呢?曾經……
她努力的回憶着,這個名字曾經在陸丹鳳那裡聽說過,而且還有個相似的名字叫安思雅,但她從未見過,也不曾往心裡記過。
“我好累呀,西冥夜,你在哪兒?”安小彩長長的睫毛一閃,大顆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下來,好想有個肩膀讓她依靠。
身子往旁邊一歪,以爲會靠在西冥夜肩上,卻落空的歪到冰涼的椅子上,正是這一歪,讓她再次如同夢中驚醒。
看看周圍,冷冷清清的,就算偶爾有人路過,也是行色匆匆,不願在寒冷的空氣中多停留一刻。
一個東張西望,焦急的尋找着什麼的身影走來,正是溫筱雨,遠遠的,看到那個孤獨的背影,溫筱雨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
她心疼小彩,都怪自己怕西冥夜怕的要命,她寧可一個人流流在街頭也不肯去找自己,甚至都不給自己打電話。
默默的掏出手機,給金希閒打去電話,告訴他小彩在這裡。
將手機放回口袋裡後,緩步向那個孤獨的背影走近着。
“小彩。”從後面環住了安小彩的脖子。
原本吹進脖子裡的冷風被什麼擋住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暖流,低頭看垂在胸前的兩隻手,沒錯,這是溫筱雨的手。
“筱雨。”安小彩再也抑制不住,大聲的哭出來。
“是不是嚇到你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小彩。”溫筱雨手一鬆,繞過長椅,來到小彩面前蹲下去哄着她,繼而側身挨着她坐到長椅上。
這椅子好涼,小彩就這麼一直坐着嗎?溫筱雨的心裡如同被什麼東西割到了。
“小彩不哭,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我會幫你的,都怪我膽子小,被西冥夜嚇到了,以後不會了。”溫筱雨自責着,將她抱在懷裡。
是金希閒打電話告訴她,小彩不見了,她以爲又是西冥夜欺負她了。
安小彩在她懷裡放縱的哭着,彷彿要將所有的眼淚哭幹。
一瞬間,彷彿天地之間只是小彩的哭聲,空氣也凝結成冰。
忽然,溫筱雨後背一緊,整個人被拎小雞似的拎起,往旁邊一扔,一個高大的身影取代了她的位置將小彩緊緊的抱在懷裡,正是西冥夜。
被扔在一邊的溫筱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見西冥夜就要上前與其理論,被一起來的金希閒拉住,並搖頭示意她別打攪他們。
兩個人默默的走開了,還不時的回頭看向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西冥夜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已經確定跟蘇浩榮脫不了干係,目視着前方,如同有一團火在眼眸中燃燒着,越來越大。
“我不知道。”安小彩的兩隻手緊緊的抓着他身前的衣服,生怕他跑掉似的。
西冥夜雙手一環,將她的臉埋進自己的胸膛,這一刻,他什麼也不問,任由這個女人在懷裡哭泣,用他的懷抱溫暖着這個女人,希望連同她的心也一半暖熱。
不遠處的一張長椅上,金希閒與溫筱雨並排坐着,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只清楚的感覺到風越來越大了,光禿禿的樹枝隨風擺動着,出於職業的敏感,金希閒意識到在這樣的天氣裡,長時間處於戶外,會感冒的,尤其是安小彩那羸弱的身體,便起身走過去。
溫筱雨在稍一愣神之後也隨之跟了去。
“夜,這樣小彩會生病的。”金希閒提醒着他。
原本抱着安小彩的西冥夜被他這一提醒,將小彩往前一推,快速的脫下外套罩在小彩身上,露出了裡面僅有一件保暖襯衫。
“不。”安小彩拒絕着,他會凍壞的。
安小彩剛一掙扎,就被西冥夜強制住。
金希閒被他這一舉動氣得往上翻白眼,小彩怕生病,難道他就不怕嗎?還是不怕麻煩他這個做醫生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