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還是你兒子硬氣。”陸丹鳳迎上了衝出酒店的安小楓,並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以示誇獎。
“總算是看清了誰親誰近了吧?”安小悅陰陽怪氣的說着,以抱怨他之前跟安小彩穿一條褲子而總是跟自己作對,“表親終究是表親,不及親姐呀。”妖嬈的用手整理着頭髮。
看到他們這樣,安小楓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光彩呀?你知道你們有多丟臉嗎?如果你們再這樣的話,那個家我永遠也不回。”安小楓氣憤的丟下這番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能體諒大姐爲什麼跟那個家斷絕關係,但這是他不想看到的,讓他想起了小時候,雖然家不太和諧,但終究一家人在一起,也會有快樂的時候。
“臭小子,跟你們安家的人一個德性。”陸丹鳳在後面對着他的背影罵着,反正現在在她眼裡,安家的人都以不給自己面子的安思雅爲代表了。
她那種強勢而精明的個性,讓陸丹鳳還有幾分懼意。
“小彩,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的處境了,這麼短的時間裡,我就快要受不了了,真不知道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忍過來的。”安思雅一根手指按在太陽穴上,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
坐在她對面的安小彩也不知說什麼好,小楓臨走時的那個眼神讓她好害怕。
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如果連他也……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小彩,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安思雅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更加煩惱起來,“我是不是不該回來?不但沒有體會到半點親情,反而……”
“對不起,阿姨,是我不好。”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上一代是這樣,下一代還是這樣。”安思雅注視着她,“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不夠硬氣,經營一個企業,象你這麼優柔寡斷是不行的。”
安小彩何嘗不知呢?她自認已經比過去強多了,可是仍不夠堅強。
“小彩,你是不是還有事瞞着我?”安思雅畢竟是過來人,小彩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幽怨眼神,讓她心疼這個
女孩兒的心思重,“我是你阿姨,而且即將要把我的企業交給你打理,還不能跟我推心置腹嗎?”
不只是她,連溫筱雨也不知道。
阿姨已經看出來了,她在猶豫要不要跟阿姨說,如果對她進行隱瞞的話,她過意不去,但如果說出來的話,她怕堅守不住這個秘密。
“你沒有把我當親人。”安思雅的聲音一下子冰冷起來,流露出了不悅。
“不是的。”安小彩忙試圖解釋,但她仍在猶豫,唯一能讓安思雅看到的就是她真誠的眼神。
她很在乎這個阿姨,並不是她會留一大筆財富給自己,而是因爲她是自己的親人,一個跟親生母親相似的親人。
“如果我說了,您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安小彩低垂着眼眸彷彿不敢看她。
看她如此慎重,安思雅意識到這個問題有點嚴重,如果拒絕的話,她也許不肯說出來,但是答應的話,不是安思雅的性格。
“如果你把我當親人的話就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想出最好的解決方法,如果不說的話,那就只能爛到肚子裡,所有的委屈只能一個人承受。”
她的話讓安小彩眼前爲之一亮。
她真的能幫自己想到辦法嗎?不,西冥夜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也答應了權振赫,這是不可改變的,誰都幫不了她。
猶豫再三,安小彩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她不能欺騙阿姨,這是底線。
當她把自己答應權振赫是爲了幫助西冥夜的事說出來後,整個人都輕鬆了,但隨之而來的是又一份沉重的負擔。
以阿姨的性格,會不會直接去找西冥夜呢?不要,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那樣不但失信於權振赫,還會毀掉西冥夜的名聲,就算西冥夜跟她在一起了又如何?他將失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西冥夜,也沒有人比她更想讓西冥夜幸福。
他真的會幸福嗎?她不知道,她只能盡最大的努力讓西冥夜不失去什麼,可她又哪裡知道,西冥夜失去了她,就等於失去了全部。
“傻丫頭,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安思雅沒有看錯,她的確是個善良的女孩兒,善良的讓人心疼,讓人覺得傻,“你實在太像你媽媽,我姐姐了。”這是她給出的最恰當的比喻。
媽媽對她來說只能靠想象,現在有了安思雅,她可以把她想象成媽媽的樣子。
“阿姨,您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嗎?”安小彩迫切的注視着她。
“你只知道認命,就從來沒想過改變命運嗎?雖然我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但相信你媽媽也是跟你一樣,成全了別人,最後自己含恨而終的。”
她們兩姐妹雖然有着相似的外表,但個性卻迥然不同,安思勤內斂溫柔,安思雅則活潑外向。
安思雅沒有回答她,而是脣角微微的抽動了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阿姨……”安小彩的目光有些着急起來,彷彿得不到她的答覆就不能安心,甚至還有點後悔說出真相。
“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安思雅在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的同時,也決定把她培養成商界女強人,她真的害怕小彩走了姐姐的老路。
一個人可以失去很多東西,唯有心不能死。
“聽你這麼一說,權振赫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值得嫁。”安思雅對他的人品做出了評價。
是的,這也是安小彩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甚至想過權振赫不要對自己這麼好,打她、罵她,她心裡還能舒服點。
“你要做好去美國的準備。”安思雅說出這句話,起身上樓去了,留下安小彩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整個餐廳裡的人都走光了,直到服務生過來問她還需要什麼的時候,她才如夢中驚醒一般,謙意的微笑了下,起身走出了酒店。
去美國?她要如何跟權振赫開這個口呢?告訴他自己不想跟他結婚了,要去美國做商界女強人嗎?
他會發瘋的,會罵出很難聽的話嗎?
她不敢想象那一幕真實發生時的情形。
她急於找人傾訴,而能聽他傾訴的人只有溫筱雨,她怕自己的秘密再也保守不住了,那樣的話,就超出了她的掌控範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