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無邊的空間,塵風身着單薄的軍裝立於其中,四周偶爾傳來冷風的呼嘯聲,些許擊鼓與低吼聲夾雜在風中傳入耳中。
“我這是,死了麼?”塵風環顧一片漆黑的四周,耳畔迴響着擊鼓聲與低吼聲,卻絲毫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哐哐哐。就在塵風一臉茫然的時候,身前突然憑空凝聚一道由石頭所組成的階梯,數塊石階層層疊加,很快成爲了一條通往高處的石梯。耳邊的鼓聲與吼聲愈發清晰,好似就在身邊。
“你來了。”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塵風身體一僵,循聲望去,只見石梯的盡頭,一道身着紫袍,紫色羽翼的身影背對着自己。之前自己所夢到過的惡魔!
塵風心中一緊,雙拳緊握,雙目死死盯着高處的背影。嘩嘩譁~!隨着一道紫光在那頭惡魔背後閃出,只見那人身後的紫翼包裹在一片白光之中。無數的光粒從中迸發,整個黑暗的空間瞬間被那團白光所照亮。
面對那刺眼的白光,塵風不得不擡起右臂擋在眼前,微眯着眼想要看清白光中的那道身影。咻!一道破空聲響起,白光瞬間化成無數光粒消散四周,整個空間隨着白光的消失再次歸於黑暗。
塵風放下右臂,尋找那道身影。只見此時那頭惡魔的背後紫翼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對潔白無瑕的羽翼,上面十三道花紋活靈活現,表面上跳動着的電光格外顯眼。
“白色的翅膀。”塵風喃喃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白色翅膀的惡魔。在人類的想象中,白色翅膀那是天使所擁有的羽翼,惡魔一直都是黑色的羽翅與高階惡魔的紫色羽翼,何曾見過擁有白色羽翼的惡魔。
那人伸出右手,大手一揮。整個人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看到這一幕的塵風瞳孔驟縮,動身想要踏上階梯。但是自己雙腳彷彿被鎖住一般,不能跨動分毫。塵風只能眼睜睜看着那道身影消失,緊接着便是一道血色大門出現在石梯盡頭。
看着被數道鐵鏈封鎖的血色大門,塵風想要動身近距離查看這其中的貓膩,奈何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離開原地。
咔嚓!血色大門突然生出裂縫,緊接着裂縫不可阻擋般地延伸,瞬間佈滿整座大門。裂縫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竟然直接延伸到四周漆黑的空間。只見整座空間的上方與四周都在被裂縫所佔領,頃刻間便四分五裂。
轟隆隆!整個空間隨着裂縫加大,逐漸崩塌,無數的白光從縫隙中衝了進來,瞬間照在塵風全身。
呼!塵風猛然睜開雙眼,藍紫雙眸中瞬間出現一絲紫氣,而又消散殆盡。塵風看着由木頭所構造的天花板,瞬間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猛然坐起。
“你醒了。”塵風環顧四周,整間屋子全由木頭構造,如同深山老林的樹屋一般。旁邊一個火爐中正燃燒着火炭,給予這間空曠屋子唯一的熱量。
塵風擡頭看向聲源,只見一名身着單薄T恤的,頭髮亂糟糟,長相頗爲帥氣的青年,正咧着嘴倚靠在門框上,正盯着自己露出大白牙。
“我這是在哪裡?今天是幾號?你們又是誰?”塵風看了看身上蓋得薄被,確定自己還活着的同時問道。
“剛醒,一定是餓了吧!”青年沒有回答問題,隨後如同變戲法一般從身後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遞到塵風手裡“這是我的,你是病號,你先喝了吧!”
塵風下意識地接過了那一碗湯,看着熱氣騰騰,裡面卻只有幾片青菜葉子,清澈見底的熱水,狐疑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喝呀!”青年看到塵風拿着瓷碗沒有動,隨後說道“我們都救了你,害怕我們害你不成,你是傷員,當然先緊着你了。”
看到青年一臉真摯的表情,塵風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聲謝,隨後在青年怪異的目光中喝了下去。
Σ(⊙▽⊙"a!剛剛喝下一小口的塵風突然身體一震,臉色瞬間變換。猛地將碗拿到一旁,緊接着臉色一白便將口中還未嚥下的湯水給吐到一旁。
在一旁的青年眼疾手快,趕忙躲在了一邊,以免被塵風所噴到。
“好你個夜影,你果然沒安好心。”看到坐在牀上,不斷咳嗽,一臉煞白的塵風,如同喝了毒藥一般。青年猛然炸起,氣呼呼地走到門外大吼道。
“你說什麼?信不信老孃撕爛你的嘴!”
“哎喲,姐,我錯了。”
緊接着,外面便響起一陣呼啦打鬥的呼啦聲。一頭霧水的塵風將盛着熱水的瓷碗放到一旁,難以置信地看着碗中熱氣騰騰的湯水。這究竟是怎麼做成的?看着就簡單的幾片青菜葉,清澈的熱水,組合在一起竟然如此難喝。
“你沒事吧!”就在此時,一名二十七八的男子穿着領口發白的襯衫抱着雙臂,嘴角叼着剛剛點着的紅雙喜走了進來。
“你們是?”塵風壓下喉嚨的不適,強忍着噁心問道。
“你現在在大興安嶺的某間小木屋內,今天是二零三二年八月二十六日,八月二十日我們將你從西北救下,到現在你已經昏迷了六天。”青年男子雙指夾着煙吐出一口氣,回答了塵風之前的問題:
“至於我們,剛剛的那人叫二狗,我是戲子,還有一個人的聲音你已經聽到了,她叫夜影。”
“臭戲子,說了別在屋裡抽菸,會着火的!”就在男子一本正經地介紹自己的時候,一塊磚頭突然砸了過來。
“哎!”塵風看到一塊紅磚砸向戲子的後腦勺,擡起手想要提醒。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大爲震驚。只見戲子頭也不回地只是擡起右手向後一抓,便穩穩地抓中了那塊速度極快地紅磚。
看着不費吹灰之力就接下磚頭的戲子,塵風心中一片駭然。剛剛那塊紅磚的速度極快,饒是自己在沒有事先準備的情況下,定會被擊中。但是眼前的戲子頭也不回,右手不知何時已經伸出抓中了那塊紅磚,看起來還頗爲輕鬆的樣子。
由此可以看出,在這大興安嶺之中,身着單薄衣衫的對方,根本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