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沐晚夕醒來才知道昨夜顧琰深在書房忙工作一整夜,心疼與酸楚猛地涌上心間。
早餐時,顧母無意的開口:“琰深,你昨晚忙了一夜?公司最近很忙嗎?”
顧琰深看了一眼沐晚夕,淡淡的回答:“最近項目正常運行,只是還有很多細節需要我親自監督,公司最近流動資金不夠,我在看能不能把哪一個項目暫停,先把和沐氏的合作項目做完。”
顧母點頭,“公司的事你自己作主,我老了,慢慢退下,也不想管那麼多。”
“我知道了,媽。”
琰深公司流動資金吃力,不會有什麼事吧?
沐晚夕直到坐在車上,腦子裡還在想早餐時顧琰深和婆婆的對話。
“琰深,你公司沒事吧?”
顧琰深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手,嘴角浮着淺顯溫柔的笑:“放心,不會有事。你的手這麼涼,是不是很冷?我把暖氣溫度調高點。”說着,鬆開手調暖氣。
沐晚夕餘光偷偷的打量他俊朗的側臉,那麼認真,那麼好看。這是自己的丈夫,可是自己能給他什麼?
甚至連一個完整的自己都不能給他。
沐晚夕下意識的咬脣,心裡琢磨着該怎麼才能幫助到琰深。
顧琰深將她送到公司的門口要趕去公司沒送她上去,沐晚夕體貼的讓他晚上太忙的話就不用來接自己,她可以自己回去。
顧琰深臨別給了她一個輕盈的吻在額頭,沐晚夕先是一驚,想要避開時,心裡想到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剋制住自己的顫抖,站在原地接受他的輕吻,輕盈溫柔如同雪白的羽毛在自己的額頭輕輕的掠過。
牽強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送他開車離開。
轉身要走進公司時,看到公司門口靠着的那一抹纖長高大的身影,臉色幽然慘白,呼吸都亂了,黑白分明的瞳孔滿載着恐懼與恨意的看着他,下意識的想要逃跑。
腳步剛往後退了一步想起來這是公司,大庭廣衆下,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
沐晚夕暗暗的深呼吸,一隻手緊緊的扣着自己的皮包帶,目光盡力的不去看他,鎮定的擡起頭,邁步走進了公司。
殷慕玦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進來,只覺得她的表情越發的可愛、好笑……
總裁辦公室,譚秘書剛剛和她回報了一系列的事,下午有會議,晚上的應酬譚秘書幫她推了。譚秘書準備出去時,沐晚夕突然開口問她:“譚秘書,我們和顧氏的合作第二期的資金是什麼時候?”
“一個半月後。”
沐晚夕遲疑,“有沒有提前的可能?”
譚秘書愣了一下,冷清的神色看她,搖頭:“沐小姐,這樣不可規矩。雖然顧氏是你老公的公司,可是第二期資金是1.5個億,不小的數目,這樣做不符合行規。”
“我知道了,謝謝。你先出去吧。”
譚秘書離開,沐晚夕深深的嘆氣,第二期的資金沒辦法提前,琰深公司流動資金跟不上,自己還能有什麼方法幫他?
沐晚夕發愣了幾秒,餘光看到堆成小山的文件又是嘆氣,目前還是把沐氏做好吧!如果顧氏真的有事,琰深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咚咚的叩門聲,沐晚夕以爲是助理送咖啡來,沒有擡頭看,言簡意賅:“進來。”
咖啡的香濃撲鼻而來,杯子放在桌子旁,半天沒有聽到聲音,沐晚夕伸手去摸杯子,手指卻觸及到溫熱的肌膚上,秀氣的眉頭輕皺,擡頭去看站在身邊的人,一驚:“是你!!”
手好像碰到瘟疫般立刻縮回來。
殷慕玦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嘴角揚起頑劣的笑意,“聽說你想給顧氏提前第二期的資金?”
沐晚夕警惕的站起來,退了幾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心裡暗暗的埋怨譚秘書怎麼這麼快就把事告訴了殷慕玦。
她的反應在殷慕玦的預料之中,他按住了椅子,屁股不客氣的坐下,犀利的眸子斜睨她,“怎麼說我也是沐氏的副總,和我彙報是譚秘書的職責所在。”
沐晚夕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按下了遙控器,窗簾緩緩的落下。側頭,水眸冷冷的瞪着他,“殷慕玦,你到底想怎麼樣?”
殷慕玦眉頭皺了一秒鬆開,無辜的聳肩膀,“我沒有想怎麼樣。”
“出去!”沐晚夕手指着門口,疾言厲色:“馬上從這間辦公室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殷慕玦站起來,往她面前跨了兩步,“可是我很想見到你,怎麼辦?”
伸手,手指即將要撫摸到她滑嫩的肌膚,沐晚夕伸手狠狠的拍開他的手,力氣很大,打的殷慕玦的手上立刻浮起紅色;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迴盪。
“不要再拿你的髒手碰我!殷慕玦,你真噁心!!!我們是親姐弟,你怎麼可以……”沐晚夕咬脣,想到那殘忍的一夜,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打轉,說不下去了。
殷慕玦無動於衷,嘴角掛着雅痞的笑意,黑眸饒有深意的盯着她,在沐晚夕警惕防備下還是輕易的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緊鎖不放。
“放開我……殷慕玦……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
沐晚夕驚恐的大叫起來,雙手不斷的捶打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只不過對於殷慕玦來說,她的粉拳不過是棉花糖。
“噓……你再叫,全公司的人可都要知道我們之間有過一夜纏綿。”
他的“好心”提醒讓沐晚夕立刻噤聲,水眸恐懼、不安、憤怒的瞪着他。
“這才乖。”殷慕玦嘴角的笑意濃郁,手指隔着衣物輕輕的撫摸着她精緻的鎖骨,魅惑的黑眸深邃迷離的盯着她,像是在勾引她般。兩個人的距離太近,近到沐晚夕可以數得清楚他短而濃密的睫毛,害怕他下一步更過分的動作,緊張的呼吸都停止了。
殷慕玦似乎對她的鎖骨情有獨鍾,手指輕輕的划着她的鎖骨,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沐晚夕猜不透他到底想做什麼,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那一夜的逍魂蝕骨纏綿,此刻的心砰砰的跳動,她的氣息淡雅,還透着少女的青稚縈繞鼻息。
“第二期的資金不能給顧氏,你聽到沒有?即便是一個半月後,也不能給。”殷慕玦兀自的開口,讓沐晚夕水眸劃過疑惑與不解,下意識開口:“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顧氏和沐氏的合作,是簽了合同,白紙黑字,第二期的資金到期不給,我們是要鉅額的違約金。”他的黑眸太過魅惑,沐晚夕不敢看,避開他的目光,視線定格在他的胸膛。
殷慕玦嘴角勾起冷笑,不解釋,只是獨斷獨行的命令口吻:“總之,我說不許,你乖乖聽話就可以了。”
沐晚夕仰頭看想他,心裡壓抑不住的惱火,想要推開他卻沒成功,喘息道:“殷慕玦,你別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命令我?我是公司的總裁,我不會任由你擺佈。”
“是嗎?”殷慕玦邪魅的聲音,聽得她心一顫一顫的疼。剛勁的手指按在她微痛的鎖骨上,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那你是想讓你的好老公,看到你在我身下是如何嬌吟的樣子?”
“你……”沐晚夕瞪大眼睛,“你威脅我?”
“威脅?”他皺起眉頭彷彿是對這個詞很不滿意,“如果你覺得是威脅就是威脅吧。”
下一秒,忽然鬆開她,沐晚夕僵硬的身子差點摔倒在地上,勉強站穩腳跟,水眸不可思議的盯着他,只覺得陌生。
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弟弟嗎??
還是那個殷慕玦嗎?
“沐晚夕,這句話我不重複第三次。”殷慕玦一遍往門口走一遍漫不經心的開口:“不要給顧氏第二期的資金,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知道違揹我的話的懲罰是有多嚴重。”
在臨出門時他回頭留給她一個極其天使的笑。
沐晚夕卻看到心裡發汗,坐下手手腳冒冷汗,眸光混亂,下意識的抓起電話撥顧琰深的電話,此刻只想要聽聽琰深的聲音。
電話響了很久,最後沐晚夕都要放下聽筒了,那邊傳來沙啞像睡意的聲音:“喂……”
“琰深……你在休息?”沐晚夕聽他的聲音好像是在休息。
“我……有點困,在休息室休息一會。”顧琰深的聲音裡有一絲緊張,餘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沈冰,如同妖精般此刻俯首咬住了他的頂端,低沉的悶哼了一聲。
“對不起,我不知道打擾到你休息了。我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想你了。”沐晚夕緊攥着聽筒,想到琰深昨晚一夜未免,現在累的只能在休息室休息,還被自己打擾,心頭更加的愧疚。“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就在她要掛電話時,顧琰深急忙的開口,嘶啞的聲音裡濃濃的情意,眸光深邃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人,深情眷戀的聲音近乎要將人的心融化:“我愛你……”
沐晚夕臉頰瞬間滾燙,一下子紅到耳根子,心裡像撞了一直亂蹦亂跳的小鹿,“琰深....我也愛你。”
顧琰深的電話被人拿走,沈冰媚眼如絲,吃醋般的咬了下他的脣角,嬌嗔:“你愛誰?”
顧琰深雙手抱着她的纖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上,“我愛你……冰.冰!!”
沈冰露出滿意的笑容,纖長的鈺腿夾住他的腰部,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你永遠只能愛我一個人。”
“是,我永遠只愛你一個人。”顧琰深低頭吻住她紅脣,腦子一個念頭忽起,“冰.冰,幫我做一件事。”
“恩?”
“想辦法讓沐晚夕把第二期的資金提前給我。”之前的一個億已經填補漏洞,但遠遠不夠!
還需要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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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下班剛出公司門口便看到了沈冰站在車旁,似乎在等什麼人。
“冰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沐晚夕走上前。
沈冰拉開車門邀請她上去:“說真話,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送你回家。還有……想和你說點事。”
沐晚夕眼底撫過一絲狐疑,點頭說了謝謝,上車。扣好安全帶,沈冰上車已經扣好安全帶……
“冰姐姐,你找我什麼事?”
沈冰雙手握着方向盤,媚眼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沐晚夕的臉頰,淡淡的開口:“夕夕,有些事我知道我不應該多嘴,可是我現在是顧氏的員工,我希望公司好,也希望我的朋友能好。”
沐晚夕聽着便知道有什麼不好的事了。“是不是琰深的公司出什麼事了?”
沈冰點頭,輕嘆:“顧氏和沐氏的合作案,琰深一直很想做好,可是之前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在令一個項目中,目前流動資金跟不上,琰深想把那個項目暫停,可是夕夕你要知道,那個項目一旦暫停,不能正常完工,顧氏是需要賠付鉅額的違約金。這樣一來即便是顧氏和沐氏的合作成功,但對顧氏來說也只能算是平衡,不賺錢……”
“爲什麼會這樣?”沐晚夕娟秀的眉頭輕皺了起來,“琰深不是一直將顧氏打理的很好嗎?”
“琰深這個人太善良了……之前他和朋友合作的一個項目,誰知道那個朋友拿了他的錢逃到國外,這也是爲什麼顧氏流動資金吃緊,面臨危機的原因。”
“什麼時候的事?琰深從來都沒告訴過我。”
“他是不想你擔心纔不說的。這些事如果我不說,他永遠不會告訴你。夕夕,如今能幫他的人,只有你了。”沈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我?”沐晚夕咬着粉脣:“我怎麼能幫他?”10iva。
“目前只要讓公司的那個項目和與沐氏合作項目同時正常運行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目前是顧氏沒有足夠的流動資金來支撐項目的正常運行,但只要你願意提前給第二期的資金,維持項目,顧氏熬過這一階段就會沒事的。”
“第二期的資金....”沐晚夕遲疑了,腦海裡閃過殷慕玦的話,今天他才警告過自己不可以給琰深第二期的資金,現在冰姐姐要自己幫琰深,提前給第二期的資金……日翌公正昨。
沈冰見她遲疑,好奇的問:“夕夕,你是不想幫琰深嗎?你不是愛他嗎?如果你真的愛他,怎麼捨得看他辛苦支撐的顧氏倒下去……”
“我愛他,我當然愛他……”沐晚夕條件反射,可是——殷慕玦是不會讓我把資金給琰深的。“譚秘書說這樣做不合規矩。”
沈冰的車子停下,側頭看她,嫣然一笑,“夕夕,如果是我,我不會管合不合規矩。只要能幫我愛的人,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什麼都願意。”
只要能幫我愛的人,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什麼都願意。
沐晚夕被她這句話說震住了...
“好了,你到家了。”沈冰解開了她的安全帶,“我能說的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沐晚夕雙手緊緊的捏住包袋,鼓起勇氣道:“冰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琰深有事,也不會讓他在乎的顧氏有事。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幫他。”
眸低流過得逞後的笑意,一閃即逝,快的捕捉不到;沈冰點頭,“謝謝你,夕夕。只是今天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琰深,我怕他會怪我多事,他最不想的就是你擔心他。”
“我知道該怎麼做。謝謝你送我回來。”沐晚夕下車,回頭看她:“冰姐姐,謝謝你爲琰深做的。”
沈冰雲淡風輕的一笑:“怎麼說,我和他也是朋友,現在是合作伙伴。”
沐晚夕告別她走進屋子裡,傭人忙碌着晚餐,魏湘坐在沙發上看雜質,餘光瞥到倩影走進來,輕咳的開口:“挨,現在這個社會真是亂。什麼事都有……”
“媽,怎麼了?”沐晚夕放下包,隨意的問了句。
魏湘擡頭看她,笑道:“小夕,你快來看這個報道,真是有意思。”
“什麼報道?”沐晚夕換了鞋走到她身邊坐下。
“你看……這個報道說一個女人之前被人強|暴,後來要結婚了,害怕被老公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偷偷的去做處|女膜修復手術,直到現在她老公還以爲她的第一次是給自己的,你說好笑不好笑?”
強|暴、第一次、處|女膜、這些字眼聽在沐晚夕的耳朵裡,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手指緊緊的揪住衣角,臉色蒼白,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媽咪,你怎麼會突然看這些……”
魏湘輕嘆了下,“今天去做美容,無聊護士拿給我看的,我瞧着挺新奇的。不過她這樣做也沒什麼錯,畢竟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老婆的第一次是給自己啊!”
沐晚夕不知道她是知道了什麼故意說給自己聽的,還是真的真覺得有趣才說的。只是魏湘的話還是讓她的心沉了沉,“媽咪……男人真的很在乎女人的第一次嗎?”
紀烯湮:爲什麼沒有人給烯湮投月票呢?是因爲烯湮寫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