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麼多的巧合,他時不時的從她身上看到當年那個小女孩的身影,卻從未猜測過她就是那個女孩。他一直誤以爲是太相似。
"禾禾。"沙啞,溫柔的聲音,他記得她的名字,第一次這樣叫她。
只有媽媽會這樣稱呼,媽媽走後,再沒有人這樣喊過她。唐蘇禾忽然覺得很親切,摟上他的腰,在他懷裡哭得一塌糊塗。
小時候,她也是一個貪玩任性的小公主,因爲她知道,有媽媽在旁邊保護着她,給她依賴,給她不用堅強的理由。
媽媽走後,一切都那麼艱難,再沒有人關心她,愛着她,忍受着父親,繼母和姐姐的冷眼,她只能學着堅強,只能學着獨立。
這麼多年來,她成長了,堅強了,可是,那只是她的表面,她的心裡,同樣很脆弱。
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全都自己擔下來,今天這個時機,終於全部爆發。
"對不起,禾禾,我不知道是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花澤溪苦澀的緊緊摟住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要是知道,今天是她媽媽生日,她出去一趟只是爲了看看她,就算再忙他也會陪她去。
他知道媽媽對她有多重要,他知道她現在有多傷心。他很內疚,很自責,心,陪她一起痛。
"我一直以爲,只要我堅強,聽話,不偷吃冰激凌媽媽就會回來,可是媽媽走了,她怎麼忍心離開我…我除了弟弟,什麼都沒有了…"此時的唐蘇禾就像一個失去媽媽傷心無措的小女孩,含糊不清的哭着說。
"乖,禾禾,不哭了,你還有我,你還有我。"花澤溪心疼的低下頭,吻上她的眼睛,吻幹她的眼淚。
唐蘇禾正感冒着,鼻涕眼淚都蹭在他身上,很狼狽,他也絲毫不嫌棄。
哭累了,哭乏了,他們還維持着擁抱。
花澤溪低下頭,輕聲安慰:"乖,抱你去洗澡。"
她現在渾身上下髒的像只小花貓。
浴室裡,花澤溪親自給她放洗澡水,試過水溫之後,過去幫她脫衣服,眼睛紅腫的唐蘇禾輕輕拉住了他的手,他卻態度堅決,眼神正直,不帶有一絲情色色彩。
唐蘇禾垂首,被他服侍着脫掉衣服,坐進浴缸。花澤溪坐在旁邊的小馬紮上,幫她擦背,幫她洗頭。
把她洗的乾乾淨淨,再用浴巾裹住,抱回房間。
拿吹風機,一點一點很認真的把她的頭髮吹乾,然後安頓好她躺下,吻吻她的額頭:"禾禾,晚安,以後我不會囚禁你了。"
轉身正要走,唐蘇禾拉住了他的手。不知道是因爲聽到禾禾這個稱呼覺得親暱,還是今天自己真的很孩子氣,她居然想要他留下來陪她!
看着她眼睛裡孩子一般的期望,他有些無奈的說:"你確定?"
唐蘇禾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手拉着他的手。
好吧!花澤溪沒有走,掀開被子,一同躺下來,把她摟在懷裡。
不知道此時的心情該如何形容,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感,軟玉在懷,小心翼翼的抱着,當做最好的寶貝,又有一種內疚和心疼,怪自己之前對她太冷淡,害她白白錯過母親的生日,哭的這麼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