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會不會是在做夢啊?爲什麼感覺身上這麼熱,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讓顧小柒有些喘不過氣來。
“仔仔一邊兒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顧小柒以爲是仔仔在鬧自己,想也不想便呢喃出聲。下一秒她的眼睛鄒然張大,像是忽然清醒了。慌張的低頭,顧小柒對上的是一雙被惱怒和慾望填滿的眸子。
是楚亦歌,那他剛剛會不會聽到自己的話?
猛然竄入腦海的念頭讓顧小柒的身體瞬間繃的直直的,但願楚亦歌什麼都沒聽到。不然以他的性子,非要掐死自己不可。
“仔仔是誰?”
楚亦歌森冷的聲音清晰而尖銳的傳遞到顧小柒的耳朵裡,看來還是被他給聽到了。顧小柒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甚至糾纏着幾絲鄙夷。楚亦歌,沒權利過問她的事情。
“仔仔是誰。跟你有關係嗎?”
挑眉彎脣,顧小柒不怕死的挑釁着楚亦歌的權威。
“跟我沒關係嗎?女人,別忘了你的身份。”
修長的手一點點的撫摸着顧小柒嫣紅的嘴脣,楚亦歌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幽幽暗暗的光芒裡有絲絲縷縷的冷意和殘忍在閃爍着。
“我的身份?你是指替身還是……”
顧小柒忽然閉嘴,眼神妖嬈而嫵媚的上下掃了一遍楚亦歌,然後才傾身,貼着他的耳邊說:“牀、伴。”
女子清潤而溼熱的氣息糾纏在耳垂,有刻意的挑逗和煽情。楚亦歌卻絲毫都不爲所動,雙眸放肆的半眯着,帶着令人猜不透的寒光瀲灩。涼薄的脣一點點的彎起,然後挑眉:“不管是替代品還是牀伴,你,都沒權利在我面前放肆。”
說完,楚亦歌忽然翻身,用力的扣着顧小柒的纖腰。膝蓋緊緊地壓制着顧小柒的,四目相對之間,一個妖嬈邪肆一個憤慨倔強。似乎誰,也不願意先一步妥協。
“楚亦歌,就算是替代品和牀伴,那也只是身子,卻無關乎我的心。所以,我心裡有誰想誰念誰,和你無關。”
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有一抹嘲弄的光芒,妖嬈而倨傲的直視着楚亦歌。乾淨清澈的如同百合花一般的臉,帶着分明的毫無掩飾的厭惡。
“呵,看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合格的替代品和牀伴。”
吻,忽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肆虐而來,帶着幾分瘋狂和懲罰的意味。密密匝匝的吻狂烈而炙熱,絲毫都不給顧小柒反應的機會。深度索吻,讓顧小柒幾乎窒息。
楚亦歌的身體僵硬起來,忽然放開顧小柒用雙臂撐起身子。俊美如斯的臉上,一抹暗沉掠過。黑曜石一般漆黑幽深的眼眸深處,憤怒狠戾和殘酷糾纏在一起,神色複雜。
“顧小柒,我果然還是喜歡你被激怒的樣子。”
“變態。”
狠狠的瞪着楚亦歌,顧小柒的心頭翻涌着一陣陣的怒火。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會陷入如此難堪的地步。全都是因爲楚亦歌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是他變態又心理扭曲的替身遊戲讓她陷入鋪天蓋地的屈辱之中。
“變態?呵,我現在就變態給你看。”
“楚亦歌,你混蛋。放開我,我不要做替身,不讓我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我還沒有玩膩,你以爲你走的了嗎?”
俯身,牙齒狠狠的撕咬着顧小柒精緻的鎖骨。疼痛,驟然在全身蔓延開來。
“混蛋,你放開我。不準碰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楚亦歌你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
“女人,別忘了你先來招惹我的。遊戲由你開始,卻由不得你結束。”
一抹殘忍狠戾的笑,在楚亦歌的薄脣邊肆意綻放。妖媚的眼神深處,有危險而狂戾的氣息蔓延着,一層層猶如漣漪一般,最深處是細細碎碎的寒光。
“楚亦歌你混……啊。”
“你最好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
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楚亦歌像狼一般幽暗而寒冷的眼眸宛如噩夢一般,深深的烙印在顧小柒的骨血之中。雙眼變得血紅,帶着恨意和不甘,一點點的把顧小柒的全世界吞沒。
早晨起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變得空了起來,顧小柒有些迷茫的瞪着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片刻之後眸子才清冷起來,像是已經想到了自己身處何處。
“嘶。”
掀開被子準備下牀,可是顧小柒卻覺得自己的雙腿痠軟無力,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拆了重裝似的。不自覺的痛呼一聲,顧小柒的眉頭皺的緊緊地。
身體的痛,讓心忽然也變得麻木起來。昨晚的一切,如同放電影一般再一次清晰的在腦海裡閃現。顧小柒的雙手緊緊地捏着,指甲刺破柔軟的皮肉也未曾察覺,心底只剩下對楚亦歌的厭惡和憎恨。
“小姐,您醒了嗎?”
乍然聽到門外的聲音,顧小柒第一個反應就是拉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的緊緊地。她剛剛做完一系列的動作,張媽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上還端着一份精心準備的早餐。
“小姐,這是少爺臨走時特地交代過得。說小姐您太瘦了,體力也不好,所以早晨要吃些有營養的。”
呵,瘋狂縱慾的禽獸還在乎她瘦不瘦?真是荒唐的可笑,楚亦歌這招未免太爛了。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當她顧小柒是小孩子嗎?
“對了小姐,少爺還說您吃過早餐之後就留在房間裡休息。還說要您養好體力,保證今晚不要再昏過去。” щщщ •ttkan •c o
“陳媽你出去吧,我自己會看着辦。”
冷冷的打斷還準備說什麼的陳媽,顧小柒放在被單下的手早就已經狠狠的捏在一起。她恨透了楚亦歌,也不想聽到跟他有關係的任何事情。早晚有一天,她要徹徹底底的離開他。
“小姐,您先用餐。張媽就先下去了,有什麼吩咐按一下牀頭的鈴就是了。”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顧小柒的眼眸微垂,陳媽看不到裡面洶涌的即將剋制不住的憤怒和恨意。
楚亦歌你個王八蛋,不害臊的禽獸。
皺眉把手裡的鋼筆扔到一旁,楚亦歌總覺得心神不寧。一股寒意從後背竄上來,就好像是有什麼人在背地裡罵自己一樣。
“嘖,咱們的楚總這是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樣。”
吳崇光流裡流氣的挪揄讓楚亦歌猛然回身,一記冰凍眼殺過去,讓辦公室裡的空氣莫名其妙的降了好幾度。
“哎喲喲,不過就是說你兩句,還想用眼神把我殺死啊。”
不以爲意的瞥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楚亦歌,吳崇光不怕死的繼續挖苦他。
“我記得你現在應該忙的不可開交纔對,居然有功夫在我辦公室裡溜達。看來,我應該再給你十倍的工作量。”
楚亦歌修長的雙腿放在辦公桌上交疊在一起,身體靠着柔軟的椅背,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雲淡風輕的說着。可是一旁的吳崇光卻黑了臉,眼底迸發出一簇簇的怒火。就好像要把楚亦歌給吞噬了一樣,不過顯然楚亦歌並不以爲意。
“你敢那麼做,我就敢辭職。”
斂去臉上的怒火,吳崇光優哉遊哉的駁回楚亦歌射過來的冷箭。吳崇光雖然表面上是楚亦歌的秘書,可實際上卻是楚家家主派來監視楚亦歌的。不過楚家家主不知道的是吳崇光剛好和楚亦歌是鐵哥們兒,兩人自然給他的是假情報。但是如果吳崇光辭職走了,可想而知楚亦歌的生活就不會這麼自由了。
“媽的,有你這麼威脅人的嗎?”
懊惱的把長腿從辦公桌上移下來,楚亦歌不甘願的瞪着吳崇光。天知道楚亦歌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自己老爹。若是讓老爹監視他的生活,那他豈不是成爲了毫無自由的傀儡。
“別忘了,是楚總您先威脅我的。”
吳崇光一臉無辜的說着,率性的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原本中規中矩的襯衣領帶被他扯的鬆散起來,懶洋洋的掛在胸膛,襯托的吳崇光更加的桀驁不馴。
“該死的,遲早我會揍你一頓。”
“那好啊,我等着呢。不過現在我困了,先借用一下你的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吳崇光說着竟然大刺刺的躺在寬大而柔軟的沙發上,愜意無比的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看着一派悠閒的吳崇光,楚亦歌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明明自己纔是楚氏集團的總裁,卻被一個小小的總裁秘書吃的死死地。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還往哪兒擱。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正在氣頭上的楚亦歌一聽到電話響,不假思索的接通之後就是一陣怒吼。對方顯然被他的噴火給嚇了一跳,沉默了良久纔開口。
“亦歌,你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情了,發那麼大的火?”
聽筒裡一個柔軟的女聲帶着濃濃的關切涌進楚亦歌的耳朵裡,僅僅從聲音就可以判斷出那是個絕色佳人。可是顯然楚亦歌接到這通電話並不開心,甚至還有些反感和厭惡。
因爲打這通電話的是陳凌然,楚亦歌名義上的未婚妻。
“沒事,你有事?”
“啊我……對,我有事。”
對於楚亦歌的跳躍性思維,陳凌然顯然有些適應不了。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之後才扯到正題上,不過楚亦歌已經很不耐煩了。
“今晚我在kave定了位置,你有空嗎?”
“我沒……我有空。告訴我幾點,下班過後我去接你。”
“晚上八點,我在凱瑟琳大道125號。那就這樣,不打擾你工作了。”
得到楚亦歌的回答之後陳凌然就喜滋滋的掛斷了電話,速度快到好像是害怕楚亦歌會突然變卦似的。
“楚總別忘了,陳小姐現在是您的未婚妻。”
吳崇光早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涼薄的看着楚亦歌,特地咬重了‘未婚妻’這三個字的語氣。說完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把楚亦歌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火隔絕在門裡。
該死的,他當然知道陳凌然是自己的未婚妻。要不然他也不會把原本要拒絕的話給吞回肚子裡,天知道他有多不想去。
金色的巨大歐式透明對開門面前,一輛純銀色的蘭博基尼猶如羽翼一般無聲的停下。穿着純白色金絲鑲邊工作服的門童利索的走上前,恭敬的打開門,彎腰做出一個紳士的請的動作。
一雙八釐米高的精緻高跟鞋,往上是一雙纖細而筆直的美腿。一件火紅色的低胸短裙把女人的肌膚襯托的更加的潔白如雪,細膩如瓷。染成黃色的大波浪隨意的散在裸露的後背,一張臉更是嬌豔無比。這,正是楚亦歌的未婚妻陳凌然。
“亦歌,咱們進去吧。”
陳凌然回頭看着楚亦歌露出一個嬌嫩的笑,開心的挽着他的胳膊往餐廳走去。看着陳凌然挽在自己臂彎裡的藕臂,楚亦歌的臉上閃過幾絲厭惡。不過卻並沒有抽出手,只是眼神更加的森冷。
“亦歌,你嚐嚐這家的牛排。是從荷蘭的有機牧場空運過來的,是精壯的牛身上最精華的部分哦。”
陳凌然一邊笑眯眯地說着,一邊把自己已經切好的牛排跟楚亦歌面前的交換。她的動作看起來自然極了,就像是經常做一樣。
一臉冷峻的看着面前切好的牛排,楚亦歌連謝謝都沒說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看到楚亦歌優雅的吃着自己切好的牛排,陳凌然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郁起來。她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楚亦歌臉上的冰冷,又或許是她已經習慣了楚亦歌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