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亮,餐館關門前,貝恩並沒有回來。
而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貝恩和懷崔克才同時來到了餐館中。
雖然經過了很好的治療,但是貝恩臉上的青腫卻並沒有完全消失,尤其是嘴角和眼眶上的青腫,更是無比的明顯。
哪怕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可讓人看着,無論如何都嚴肅不起來。
至少,艾美看着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你這樣會沒有男朋友的!”
貝恩看着艾美認真的說道。
“單身狗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艾美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頓時,貝恩宛如遭到了重擊,身形一顫。
事實總是不容反駁。
又不是他自己想成爲單身狗的?
還不是他看上的姑娘看不上他,看得上他的姑娘,他看不上嗎?
“單身我是爲了自由!”
“對吧,泰迪?”
貝恩扭頭看向了一旁沉默的泰迪,希望己方陣營中,多出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我有女友的。”
泰迪猶豫了一下後,實話實說道。
“什麼?!”
不僅僅是貝恩,就連艾美、懷崔克和站在吧檯中的秦然,都詫異的看着泰迪。
所有人都無法想象,泰迪這樣一個整天忙碌案情,以警察局爲家的人,竟然會有女友。
“很奇怪嗎?”
“警察就不能有女朋友嗎?”
衆人怪異的目光,讓泰迪很不爽的嚷嚷起來。
特別是貝恩的那種目光,更是讓泰迪恨不得給對方一拳。
“將你心底的齷蹉收起來!”
“不是灌水的,也不是充氣的!”
“我也從不去夜總會,更沒有vip卡!”
泰迪衝着貝恩說完,就這麼大踏步的走向了懷崔克,他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看向了秦然,在秦然做了個請的手勢時,這纔對着懷崔克說道:“懷崔克先生,請問加入放牧者有什麼要求嗎?”
面對着泰迪的詢問,懷崔克笑了。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困難。”
“但對你,沒有。”
懷崔克說道。
“我可以保留我警察的工作嗎?”
泰迪繼續問道。
“這並不衝突。”
“事實上,放牧者中有超過三分之一併不是全職。”
“除了各個區的負責人外,大家大部分都是平時各忙各的,需要的時候再站出來。”
懷崔克解釋着。
“那我現在就能成爲放牧者嗎?”
泰迪欣喜的問道。
“當然不行。”
“你現在只是加入了我們。”
“但,還算不上是放牧者,只能是最低一級的‘維利特斯’,至少需要有老手帶你10-15周才行。”
“然後,還需要通過一次考試,你才能夠算是真正的放牧者。”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成爲你的領路人,教導你關於神秘側的知識。”
懷崔克說着就期望的看着泰迪。
泰迪的資質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也是‘埃克提斯’一級。
稍加教導後,就能夠成長爲獨當一面的好手。
當然,就算是這樣,泰迪也不需要懷崔克來教導。
可是在有了貝恩的前車之鑑後,懷崔克實在是不放心,已經搞丟了一個李佳佳,再弄丟一個泰迪的話,懷崔克得痛心死。
一想到這,懷崔克就忍不住的瞪了一眼貝恩。
正縮在牆角,懷疑人生的貝恩突然一顫,全身的發冷。
怎麼了?
我感冒了嗎?
唉,感冒就感冒吧。
就算是感冒了,我也沒有人照顧。
連泰迪都有女朋友,而我沒有。
生活真是無趣……
貝恩一邊想着一邊又縮回了牆角。
這副模樣,看得懷崔克一陣血壓升高,他真恨不得再抽貝恩一頓。
單身怎麼了?
我單身了55年,我和誰說過嗎?
懷崔克心底冷哼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他不打算再看貝恩了。
實在是讓人氣憤。
“真的嗎?”
“那太好了!”
泰迪鬆了口氣。
他剛剛真的擔心,懷崔克會說出,讓貝恩成爲你的引導者之類的話語。
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成爲放牧者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願意貝恩成爲自己的引導者。
雖然東方有着‘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諺語,但是泰迪深知一個靠譜的師父是多麼的重要。
而貝恩?
完全的和靠譜兩個字不搭邊。
好吃懶做不說,還貪財、愛佔小便宜、絮叨。
這樣的人成爲直接的引導者,泰迪想想就覺得人生灰暗。
幸好不是。
“老師,我在門口等你。”
泰迪說着,就自顧自走到了餐館門口。
他知道懷崔克和秦然是有要事要談的。
懷崔克看着泰迪的目光中浮現着滿意。
老師,在放牧者中可是有着特殊含義的。
不過,他並沒有糾正泰迪的稱呼
也許他真的需要一個繼承人?
心情不錯的懷崔克,轉過了身。
“放牧者太需要新鮮的血液了。”
懷崔克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可秦然並沒有接茬,他很清楚懷崔克是爲什麼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對方希望他加入放牧者之中。
但是,秦然從未想過這件事情。
他和對方的關係一向很簡單:合作。
他不打算改變這樣的關係。
畢竟,放牧者並不是眼前的老人說了算,對方也不過是艾城東區的一個負責人罷了。
而在艾城東區,對方這樣的負責人就要11個,不用說是整個艾城,或者是整個州了!
毫無疑問,放牧者是一個龐大的勢力!
在這種大勢力中,哪怕號稱很自由,但真正的自由又有多少?
略微思考就能夠猜到。
十分有限!
秦然可不希望因爲一條條的命令而疲於奔命。
他,更喜歡把握主動權。
看着不答話的秦然,懷崔克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布袋。
“這是我們的補償。”
懷崔克這樣說道。
他真的希望秦然能夠加入到放牧者中,但卻不會強迫秦然,他太清楚對方的性格是什麼樣了。
真要強迫,恐怕連現在的友好關係都沒有了。
“嗯。”
秦然點了點頭,接過了布袋。
銀渡錢,10枚。
將其倒出,放入了之前免一給予的錢袋子中。
此刻的秦然總共有20枚銀渡錢,不過,秦然並不打算這樣使用了,他希望積攢之後,換成金渡錢後再用。
懷崔克等着秦然做完這一切後,才繼續開口說道。
“這次‘冬夜戰’的改變很大,各方都有反應。”
“艾城的四大區正在商量,是否要組隊。”
“其他地區,也應該是類似的情況。”
“還有……”
說到這,懷崔克壓低了聲音,他用只有和秦然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據說這次的優勝者,除了能夠得到超出往屆5倍渡錢數量的100枚金渡錢外,還能獲得一枚‘賢者之石’的碎片!”
賢者之石碎片?!
秦然一眯眼。
他沒有去抹懷中【賢者之石(碎片)】,但是在心底卻涌起了警惕和懷疑。
艾城的北區剛出現了一塊【賢者之石(碎片)】,‘冬夜戰’的獎勵物品就變爲了賢者之石碎片。
這麼巧合嗎?
“還有呢?具體一些。”
秦然不動聲色的問道。
“除了最終獲勝能夠獲得賢者之石碎片外,據傳聞這次的‘冬夜戰’還有各種各樣的獎勵。”
“不是在‘冬夜戰’結束後發放,而是放在了‘冬夜戰’之中!”
懷崔克繼續說道。
“放在了‘冬夜戰’之中?”
秦然心底瞬間涌起了猜測。
戰後結算和戰鬥中獲得,那可是完全的兩個概念。
最簡單的,如果在戰鬥中獲得了一件不錯的道具,不少人或者怪異極有可能會放棄這次‘冬夜戰’,一直苟到‘冬夜戰’結束。
七天的時間,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真不算什麼。
當然,也極有可能會被羣起而攻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次的‘冬夜戰’要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多啊。”
秦然這樣的說道。
“這並不是最讓我擔憂的。”
“最讓我擔憂的是,這次‘冬夜戰’並不是選擇了以往的某個地方,而是一個全新的地方。”
“也就是說,誰也不知道那裡會是哪裡。”
“以往的經驗徹底的沒有了用,我們想要幫你,也無法幫起。”
懷崔克忍不住的苦笑起來。
“你們不知道。”
“其他人,或者怪異可能知道嗎?”
秦然問道。
“不可能!”
“主持‘冬夜戰’的那位大人知道一切,但他絕對不會透露。”
“他的公正與公平,是舉世皆知的。”
懷崔克很肯定的說道。
秦然沒有多說什麼。
在沒有親身經歷過時,他絕對不會妄下推斷,只會保持應有的警惕。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那裡距離艾城遠嗎?”
秦然問道。
“這或許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那裡距離艾城並不遠,大約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所以,我們提前一天出發就好。”
“這兩天羅閻你調整狀態,我們會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的打擾。”
懷崔克保證道。
“好。”
秦然一點頭。
之後,兩人簡單的交談後,懷崔克起身告辭了。
這位老放牧者走到牆角一把拎起貝恩向外走去,等候多時的泰迪衝着秦然打了個招呼,就跟了上去。
在放牧者們離去後,廚房的布簾一翻,含羞草走了出來。
“哥哥。”
含羞草伸出手,扯了扯秦然的衣袖,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秦然馬上心知肚明的向着精英‘惡犬’打了個眼色後,就走進了廚房。
“有危險!”
“那個聲音告訴我,這次‘冬夜戰’很危險!”
秦然剛走進廚房,繫着圍裙的李佳佳就連忙說道。
“具體的呢?”
秦然問道。
“鮮血、死亡。”
“烈焰、毀滅。”
“那個聲音不停的再告訴這些,但是,我想要詢問具體時,那個聲音開始保持沉默。”
李佳佳如實的回答着。
她當然不希望秦然出事。
並不是多麼關心秦然,僅僅是因爲秦然是她師父的哥哥。
如果秦然出現了什麼意外,她的師父一定會傷心。
人一傷心,就容易萬念俱灰。
一旦真的萬念俱灰了,那她剛剛起步的廚師生涯可就全毀了!
“你詢問過那個聲音哪裡是安全的了嗎?”
秦然沉吟了一下後問道。
“問過了!”
“遠離‘冬夜戰’就是最安全的!”
“離得越遠越好!”
李佳佳馬上點頭道。
“是這樣嗎?”
秦然低聲自語着。
“你是準備放棄‘冬夜戰’了嗎?”
李佳佳期待的看着秦然。
“不!”
“我越發的期待了!”
秦然笑着說道,目光則是看向了含羞草,同樣嘴角含笑的含羞草,顯然是猜到了秦然的想法,並沒有一點意外。
反而是,眼神中帶着支持。
或者說,只要是秦然想要去做的事情,含羞草都會支持。
儘管那麼做會很危險。
可又有什麼事是不危險的?
害怕危險的人,在巨大城市中是活不長的。
無所畏懼,纔有一線生機!
退縮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纔會發現,早已經進入了絕境。
之前的含羞草就是這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含羞草遇到了秦然。
含羞草自己也很明白,是秦然的出手,才讓自己能夠繼續的活着。
不然……
巨大城市中的冤魂,連哀嚎都不做到。
所以,含羞草哪怕依舊膽小,可卻選擇了面對。
不願意再陷入絕境,就是含羞草最真實的想法。
當然!
也因爲身邊站着的秦然是一個讓含羞草自己能夠完全放心,且給與不斷鼓勵的人。
“師父你一定要勸說一下你的哥哥,他……”
“去吧。”
“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含羞草笑着擺手打斷了李佳佳的話語,扭過頭用好看的雙眼直視着秦然,給予了一個鄭重的承諾。
秦然擡手摸了摸含羞草的額頭。
“放心。”
“我會準備完全的。”
說着,秦然就走出了廚房。
當廚房的布簾放下的時候,含羞草臉微紅的轉過身,一邊準備今天的食物,一邊思考着。
“七天,不知道那裡是什麼環境,食物容不容易變質。”
“牛肉乾應該能夠應付大部分局面。”
“脫水蔬菜也可以。”
“可是不夠新鮮。”
“罐頭的話,又沒有營養。”
“應該做什麼呢?”
……
李佳佳站在一旁看着一邊思考一邊準備今天食物的的含羞草,忍不住的雙眼冒光。
因爲,就算是在出神的狀態下,她的老師都沒有犯任何的錯誤。
刀功依舊讓她眼花繚亂。
調味仍然是讓她垂涎欲滴。
甚至,那朵小百花再次出現了。
不過,李佳佳早就習慣了。
在這裡,她什麼奇怪的事沒有碰到。
別說小白花了,就算是變成食人花,她的臉色都不會變一下。
李佳佳瞪大了雙眼看着含羞草烹飪的每一步。
而在南區別墅區的深處,松石卻是忍不住的摔了盤子。
“難吃!”
“難吃死了!”
“這是刷鍋水嗎?”
“狗都不會吃!”
松石氣呼呼的吼着,然後,想也不想就準備換衣服前往‘葉之餐館’。
“小姐,等等,爲了準備‘冬夜戰’,之前東區的放牧者聲明請您最近兩天不要打擾羅閻……”
“誰會理那個冰箱?”
“我是去找羅葉的!”
松石強調道。
“那也不行,羅葉也在餐館中,更何況羅葉還是羅閻的弟弟,您這樣……”
“什麼不行?!”
“羅葉是羅閻的弟弟,可羅葉還是我未來的夫婿!”
“我去看我未來的夫婿,和那幫傢伙有什麼關係?”
松石打斷了免一的話語,拿起外套就向外跑去,一邊跑,松石還一邊回頭向呆愣在原地的免一喊道。
“告訴他們,這是家務事!”
“讓他們別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