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秦然的目標就是對方身後的‘神靈’。
從他提前來到林城,暗中觀察到一切後,這個目標就早已經被確定了。
利用着時間差。
藉助着火鴉的視野。
秦然或許無法細緻入微的將整個林城都收入眼底,但是重點關注某些地方還是可以的。
例如:海登.奧的助手佛格斯。
例如:對方見過的斯考德利。
例如:將一切都串聯起來的內爾。
在一團亂麻中尋找真相,無疑是十分困難的,但如果抓住了其中的一個線頭,那麼,一切就變得簡單起來。
而現在?
他需要的是耐心等待。
當然,在此之前——
啪!
一記手刀。
老鞋匠昏倒在地。
秦然沒有擊殺對方,自然是因爲對方還有用。
“你是一個見利忘義的背叛者……現在,我需要給予你足夠的利益才行——還有什麼是比‘神靈’更讓你心動的呢?”
“你們不都是爲這個而來的嗎?”
秦然淡淡的說着。
……
林城,神廟內。
晚宴開始了。
這次迎接的晚宴,林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不需要邀請。
面對新來的神靈,林城內的這些大人物是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臉上的淤青還未散去的莫爾頓,換上了節日的正裝,站在神廟的門口,充當着迎賓之一。
每一個到來的客人,他都面帶微笑的去迎接。
儘管臉上的淤青讓他顯得有些滑稽,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嘲笑這樣的莫爾頓。
赫邁亞的下場,他們可都是聽說過的。
而他們誰也不想要成爲下一個赫邁亞。
將又一個客人迎入了神廟後,莫爾頓快步的走到了另外一位迎賓海登.奧的面前,低聲說着。
“大人,我這邊的客人差不多到齊了。”
不同於面對那些客人時表面的謙遜有禮,實則暗藏傲慢,在面對海登.奧的時候,莫爾頓是真正意義上的謙虛。
甚至,可以說是卑微。
因爲,莫爾頓很清楚自己和對方身份的差距。
或許,他現在已經歸入了新神的麾下。
可地位終究和海登.奧差了不少。
這並不是因爲能力、時間而決定的,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而想要改變這樣的差距,他不僅需要展示能力,還需要一絲絲的運氣才行。
至於在此之前?
夾緊尾巴纔是真理。
海登.奧看着一臉謙卑的莫爾頓,眼中有着絲絲厭惡。
對方打什麼主意,葬儀社的分社長實在是太清楚了。
假如可以的話,他不介意一腳將對方踢開。
可惜的是……
這裡輪不到他做主。
一想到那位做主者的吩咐,海登.奧不由深吸了口氣,耐着性子和對方說道:“我這裡的客人還差兩位。”
“需要我幫忙嗎?”
莫爾頓趕緊問道。
“不需要,你做好冕下的吩咐就好。”
海登.奧眼中的厭惡越發的清晰,他搖着頭拒絕了對方。
“好的。”
莫爾頓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葬儀社分社長眼中的厭惡,依然是彬彬有禮,在說完後,還不忘行了一個禮才離開。
“口蜜腹劍,反覆無常的傢伙。”
海登.奧低聲自語着。
“但你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傢伙都是混得最好的。”
“不論是在常人中,還是在妖魔中。”
突兀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蓮大人?!”
海登.奧扭過頭,驚喜的看着出現在一旁的狩魔士和獵手迪科。
“你們終於來了!”
“冕下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葬儀社分社長語氣激動的說道。
他自然有着激動的理由。
在那位冕下的‘固執’下,葬儀社新派出的代表被轟出了神廟,只能夠等待着‘蓮’的到來。
‘我是和蓮做出的約定,那麼,就讓蓮前來繼續之後的合作。’
‘至於其他人?’
‘抱歉,我不認識。’
面對着那位冕下的話語,葬儀社無話可說。
很自然的,大部分都是敢怒不敢言。
但很少一部分刻板、固執的人,卻非常認可這樣的話語,他們認爲這樣的話語實在是太對了。
“牟沒事吧?”
蓮苦笑了一聲問道。
做爲葬儀社的狩魔士之一,他可是很清楚自己那位同僚的脾氣,如果面對的不是一位冕下的話,恐怕這個時候已經開戰了。
事實上,剩餘狩魔士的脾氣都不怎麼樣,牟已經是脾氣最好的那個,不然也不可能被派出來與那位冕下商談後續的合作。
哪怕是他,蓮都承認自己有着性格的缺陷。
“牟大人很冷靜。”
“沒有任何冒犯那位冕下的地方。”
海登.奧如實的說道。
自然,這位葬儀社分社長自動忽略了牟回到自己的房間,捏碎了一箱方便麪的事實。
“那就好。”
蓮鬆了口氣。
他真的擔心自己的同僚惹出什麼麻煩了。
對於和秦然有過接觸的蓮,可是非常瞭解秦然的性格。
看似淡然,卻極有堅持。
這樣的人平時不發怒還好,一旦發怒的話,那真的是沒有任何餘地了。
自認爲了解着秦然的狩魔士示意下屬前往神廟,並且在腦海中準備着,他思考着一會兒會有什麼樣的對話,他該如何應答。
只是,令狩魔士沒有想到的是,他徑直被引入了神廟的一個側殿內,當看到擺弄抽籤筒的坦婭時,狩魔士眼皮一陣跳動。
他,有不好的預感。
“您好,請問冕下在哪?”
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狩魔士不失禮儀的問道。
“2567說讓我招待你。”
“對了!”
“你也要稱呼我爲冕下才行!”
“2567說了,神廟是他和我共有的!”
坦婭以極爲認真的口吻說道。
可是稚嫩的面容,嬌小的身材,卻讓這樣的話語沒有絲毫的說服力,甚至是惹人發笑。
狩魔士沒有笑。
因爲,他感知到了坦婭的不同。
那是一種類似冕下們的氣息,但卻微弱很多。
這是怎麼回事?
狩魔士心底不解,可不妨礙他再次恭敬行禮。
“冕下!”
狩魔士問候着。
“嗯、嗯。”
“隨意的抽一支籤,讓我們看看你的命運……哦,不,是我們之後的合作,該怎麼辦。”
坦婭連連點頭,以十分開心的模樣說道。
呃?!
狩魔士擡起頭,驚訝的看着坦婭。
在見到對方的那一刻,狩魔士就覺得對方很不靠譜,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不靠譜到了這種程度。
“不行嗎?”
“抽籤,我也不習慣的!”
“那我們用水晶球吧?”
“這個我很熟練的!”
半吊子占卜師自賣自誇的從茶几下,端出了水晶球。
隨着觸碰到水晶球,半吊子占卜師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兩個小酒窩,全身上下更是涌現着躍躍欲試。
“您沒有開玩笑吧?”
狩魔士愣愣的看着坦婭,好半天才回過神。
“你認爲我是在開玩笑嗎?”
坦婭鼓起了臉頰,一副生氣的模樣。
“沒有、沒有。”
“我該怎麼做?”
狩魔士連連擺手,目光掃視四周,希望看到秦然的身影。
而眼前的坦婭?
狩魔士單純的認爲這是一場鬧劇了。
不過,就算是鬧劇,那也是神靈的鬧劇。
他必須要陪着玩下去才行。
“心中想着你所在意的事情,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就可以!”
坦婭吩咐着。
當看到狩魔士聽從吩咐的將手放在水晶球上的時候,坦婭心底長長的鬆了口氣。
“沒有什麼難的嘛!”
“2567吩咐的我一定能夠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