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身影非常矯健,空中身軀一個翻轉就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
這是一個面容有些狼狽,衣裙已經損壞大半的女子,年齡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有着棕褐色的長髮和相同顏色的雙瞳,手中握着一把短劍,上面有着鮮血的污跡和劈砍後留下的豁口。
單看這把短劍,秦然就能夠想象到對方經歷了什麼樣的苦戰。
在秦然大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隨即看到秦然時,她警惕的後退了兩步,握着短劍的手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你是誰?”
對方喝問道。
秦然沒有回答,而是擡頭看去。
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足夠一人通行的洞口。
“刺殺者進出的門嗎?”
猜測着的秦然,準備一探究竟。
“那是死路!”
看出秦然意圖的女子提醒着秦然,不過,當看到秦然繼續躍起的時候,女子不由冷哼了一聲。
然後,俯下身開始在地面探索起來。
十五分鐘後,秦然返回。
他皺起的眉頭,不僅是因爲發現這條通路的盡頭被堵死,還發現了一些其它值得注意的東西。
“道路是我不小心觸動了機關而被封死的!”
“如果想要離開的話,我們就需要另找出路!”
女子頭也沒擡的說道。
“嗯。”
秦然不着痕跡的掃了對方一眼後,就開始尋找主持儀式的祭祀們進出的門了。
陌生地方的相遇,令雙方誰也沒有再次開口的想法。
更加不用說是自我介紹了。
咔、咔咔!
當秦然按下雕像底座,那幾個哀嚎者中某個的雙眼時,一陣機簧的響聲出現了,位於雕像正前方的地板,開始緩緩的後退,露出了一排向下的臺階。
“幹得不錯!”
女子這樣的說着,就徑直走了下去。
秦然眯着眼看着對方的背影,緩步跟了上去。
向下的臺階,數量大約有40階。
每一階的高度都超過了25公分,沒有蜿蜒盤旋,而是直直的向下,在臺階的末尾是一間寬闊的大廳。
呼!
牆壁上的火把,隨着女子踏上大廳的地板而亮了起來,將整個大廳都照得亮堂一片,也讓秦然輕易的看到了走廊盡頭一扇石質的大門和倒在大門不遠處的兩具屍體。
這兩具屍體同樣已經骸骨化了。
其中一具骸骨手中的弩箭,則告知着秦然他們的身份。
“主持儀式的祭祀和刺客嗎?”
秦然看着兩具骸骨。
刺客用弩箭洞穿了祭祀的心臟,但是他的脖頸卻被捏碎了。
以兩具骸骨的距離來看,在常人看來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不過,想想頭地供奉的惡魔雕像,這位被刺殺的祭祀有施法的能力,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除去兩人之外,還有一個人。
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得利者。
只是過去的時間太久了。
久到即使秦然進入【追蹤】的視野,也無法找到任何線索的地步。
“快來幫忙!”
“那兩個人已經成爲了骨頭,還有什麼好看的?”
“我們離開這裡纔是重點!”
“我一刻都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正在努力推着石門的女子看着秦然盯着兩具屍骨駐足不前的模樣,不由大爲惱怒的喊道。
“好的。”
秦然點了點頭,走向了女子。
然後,在距離對方兩步遠時,猛地停了下來,一腳踢出。
突兀的,沒有任何的預兆。
迅如疾風,快如閃電的一腳就踢在了女子的脖頸上。
嘎巴!
帶着骨頭碎裂的響聲,女子的屍體撞在了一側的牆壁上,她睜大的雙眼,彷彿死不瞑目,又好似質問秦然爲什麼要下殺手。
秦然沒有回答。
他如影隨形的來到了女子屍體前,雙腿化作層層幻影,將其籠罩。
當那具屍體完全不成人形時,秦然才停了下來。
嗤!
一股灰色的霧氣從屍體中噴出,淡淡的瀰漫開來。
隨即屍體就變得乾癟如畫,開始支離破碎成晶體狀的沙子。
“果然如此!”
看着這一幕,秦然沒有任何的意外。
在對方出現時,秦然就無比的警惕,而當他查探了那條密道時,這樣的警惕徹底的變成了懷疑。
密道內的空氣完全不流通。
污濁、腐臭的味道,讓進入其中的秦然不得不捂住口鼻。
但是經過了這條密道的對方,身上卻沒有任何這樣的味道。
當然,對方也有可能是身上的某件魔法物品起到了隔絕這些氣味的作用,但是那被封死的密道又怎麼解釋呢?
想要在密道內形成這種污濁、腐臭的味道,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至少是經年累月的積累才行。
可眼前的女子又是怎麼說的?
‘道路是我不小心觸動了機關而被封死的!’
對方觸動了機關!
接着,密道被封死了,然後,對方起碼又在密道內待了幾個月之久的時間,等到他出現時,恰好從天而降。
這已經無法說是巧合什麼的了。
從一開始,對方的出現,就是帶着陰謀的。
“有着正常人類的外表,也有着一定的智慧,但是卻不太高,且缺乏嚴謹的邏輯……”
秦然一邊想着,一邊看向了那石門。
對方怎麼出現的,秦然無法確定。
但是,對方的目的,秦然卻有着一定的把握。
眼前的石門。
對方想要讓他推開眼前的石門。
這扇石門不高也不大。
就如同正常擁有庭院的家庭裡,那扇開啓庭院的大門般。
不過,毫無疑問的,這扇門要遠遠比庭院大門危險的多。
在秦然的感知中,他雙眼看着這扇門,就隱隱有着被刀劍遙指的感覺。
而且,不是一把。
是成千上萬。
而當秦然小心的靠近了一點距離後,立刻發現看似平整的石門表面竟然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些符文很小,且不斷的疊加。
如果不是走近看的話,根本無法看清。
就在秦然準備更加細緻的查看石門上的符文時,那淡淡的、本該散去的灰色霧氣卻瞬間濃郁起來,充斥在整個大廳內。
頓時,秦然被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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