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柏樹人巨大的力道,令大地再次的震動起來。
以那粗壯的枝幹爲圓心,地面如同是蜘蛛網一般的蔓延開來,厚重的塵土飛揚而起,遮蔽了整條街道。
赫伯特瞪大了雙眼,想要看清楚秦然的狀況。
但只是常人水平感知的老學者,能夠看到的就是一片灰濛濛的塵土。
“2567?”
“2567?”
赫伯特開始用聲音來確認秦然是否安全。
“面對着德薩的一擊,誰也要粉身碎骨!”
突然,一抹聲音在老學者背後響起。
話語中滿是篤定與譏諷。
篤定着己方的強大。
譏諷着秦然一方的不自量力。
“不到眼見爲實的那一刻,誰也不能夠確定結果!”
赫伯特扭過頭,看着兩個身披斗篷,隱藏着自身容貌,悄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車伕,異常堅定的說道。
“劣等的人,總是這麼的自以爲是!”
其中一個車伕冷笑了一聲後,就漫不經心的擡起寬大有力的手掌,向着赫伯特抓來。
它們很清楚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抓住赫伯特,而不是和赫伯特據理力爭。
而這樣的任務對於它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一切就如同兩個異種預料的那樣。
它們輕鬆的抓住了赫伯特。
做爲學者,赫伯特的知識儲備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可如果要戰鬥?
赫伯特雖然遠比同齡人要健康、精神,但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就能夠把他撂倒。
更不用說是面對兩個遠常人的異種了。
因此,兩個異種抓住赫伯特那真是輕而易舉。
結實的繩索捆在了赫伯特的雙手上,其中的一個車伕打開了車廂的門,赫伯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管家皮爾和他的學生們。
不過,四人的狀態明顯很不好。
不僅是身上傷痕累累,還在此刻陷入了昏迷。
“皮爾!哈羅德……”
“快走!”
赫伯特喊着四人的名字,但還沒有喊完就被跟在他身旁的車伕粗暴的打斷了:一股赫伯特完全無法抵抗的力量出現在身上,讓老學者腳步踉蹌的爬在了車廂的坎上。
實木製成的門坎,重重的撞在了赫伯特毫無防備的小腹上。
疼痛一下子就讓赫伯特爬不起來了。
雖然赫伯特努力的想要將身體用手支撐起了,但依舊沒有什麼用,胃部的痙攣,讓他每次都是爬起到一半,就這麼無力的跌了下去。
笑聲出現了。
看着赫伯特狼狽不已的模樣,兩個異種放肆的嘲笑着。
其中一個異種拎起赫伯特的腿,準備將赫伯特塞入車廂。
另外一個異種則已經準備啓動馬車了。
一切都和它們想象的一樣,不是嗎?
只是……
它們並沒有想到之後的局面。
寬大的、暗紅色劍鋒,捲動着混濁的塵土,帶着沛然難擋之力從中橫掃而出,就彷彿是一條孽龍從污濁之水中沖天而起般。
噗!
兩個異種連反應都沒有反應就被攔腰而斷了。
就好似兩個異種面對赫伯特這樣的學者是手到擒來一般,秦然對付它們,也是同樣如此。
甚至,要更加的簡單。
拎着【狂妄之語】的秦然快步走出,一把拉起了赫伯特。
“怎麼樣?”
秦然問道。
“沒事!”
“我們現在有更大的麻煩!”
赫伯特苦笑一指兩輛馬車中昏迷的衆人。
秦然一皺眉。
事實上,他並沒有想到馬車裡真的會有人。
在看到封閉的如此嚴實的馬車時,秦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車內沒人,一切都是幌子。
可現在,他才現,這又是對方佈置的一個‘措施’。
防止意外的‘措施’。
昏迷的皮爾等人,足以成爲拖累他和赫伯特離開這裡的‘枷鎖’。
而之前隱藏在周圍的人就是爲了這一刻準備的——
嗖嗖嗖!
一陣箭雨,將兩輛馬車籠罩。
秦然一把抓住赫伯特躲入了馬車之中,而拉車的馬兒卻是無法躲閃,在嘶鳴聲中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聽到馬兒最後一刻的嘶鳴聲,赫伯特的臉色就是一變。
老學者知道,他們最後的一絲逃生希望都沒有了。
缺少了馬兒的馬車,在這一刻就如同是兩口棺材,將他們牢牢的束縛在地。
“2567,你……”
“待在這裡!”
赫伯特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秦然揮手打斷了。
秦然很清楚赫伯特想要和他說的是什麼。
無非就是讓他獨自離去。
但有着主線任務的存在,他怎麼可能選擇離去。
更何況,還有一個新的支線任務。
【現支線任務:脫困】
【脫困:異種的佈局讓你們身陷險境,你需要掙脫而出!】
(標註:所救援人員越多,評價越高)
……
話語聲落下,秦然不等赫伯特再說什麼,就推開馬車走了下去。
此刻,馬車外,塵土早已落下。
一個個原本躲藏在陰影、房屋中的異種紛紛的奔出,將兩輛馬車團團圍住。
那巨大的樹人則是笨拙的轉過了身,在它粗壯的枝幹上掛着殘破的、本就不屬於它的藤蔓。
但這並不妨礙它對這些藤蔓的喜愛。
因此,在看到秦然這個破壞了它心愛之物的人後,樹人再一次的咆哮起來。
吼!
樹洞中傳來的吼聲,宛如悶雷。
樹人的模樣,更彷彿是進入一種狂暴狀態。
它不管不顧的向着秦然衝來。
咚、咚、咚!
每一步都是地動山搖。
每一步都是震耳欲聾。
以樹人的高大,僅僅只是兩步,就來到了馬車近前,它高舉着堪比帆船桅杆的枝幹,又一次準備砸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德薩!”
“停下!”
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就如同是一同冰水澆在了名爲德薩的樹人心頭,一下子就讓對方冷靜下來。
翠柏樹人扭動着笨拙的身軀,讓開了道路,其餘異種更是滿含敬畏的單膝跪地。
一道滿是冰寒氣息的聲音緩步的從街道的盡頭走來。
當它走過時,它腳下的路徑,被一層一指厚的冰霜所覆蓋。
晶瑩剔透的冰霜連成一線,猶如是一條冰霜小徑般。
而氣溫,更是直線下降。
風,變爲了凌厲的冬季之風。
出現的身影則宛如巡視領地的冬神,威嚴不可侵犯。
任何膽敢冒犯它的人,都將受到嚴冬的懲罰。
例如……
站立不跪的秦然。
ps第一更~
抱歉頹廢起晚了的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