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母親捨棄了自己和一個下人逃走,他的心口就有着說不出的噁心,和感覺到背叛。
他甚至恨不得母親當年的確是如衆人所說的那樣,已經死了。
至少她在他的心中還是那樣的完美。
童潼幾乎不能呼吸,察覺到扼在自己脖頸的手越來越大力,模糊的視線看着凌越英俊無比的臉,像是看到了死神一樣。
凌越的恨,她第一次這麼直接的感覺到。
她卻更加清楚的瞭解,即便凌阿姨對凌越解釋當年的事,凌越肯定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聽凌阿姨口氣間提起的凌越小時候,在對比凌越此刻的恨意,她忽然覺得凌越有些可憐。
她閉上了眼睛,如果她的死能夠抹去凌越心頭的恨意,她就這麼死去似乎也未嘗不可。
掌下的肌膚顫抖而冰涼,凌越的手上的力氣送去,童潼長長的睫毛顫抖着,遮住了那雙和他相似的綠眸,他輕笑,“你以爲我會殺了你麼。不,我不會。竟然我現在身在地獄,那麼你必須下來陪我。”
他輕咬着她的脖頸,靈巧的雙手脫去了她身上的洋裝,“童潼,你父親欠我的,就該由你償還!”
他的動作越來越粗暴,即便童潼想要心如止水面對這一切,可終究還是做不到,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脣,不讓自己再沒有出息的去求他,可身下傳來的疼痛卻讓她渾身發涼,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離開她。
她疼,很疼。疼得原本就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更加的蒼白,疼到她再也忍不住,她睜開眼睛,眼神幾乎都已經渙散,完全看不清楚凌越的臉,“凌越……凌越……救我……我好疼……”
所有對凌越的恨意在這時候全部都想不起來,她張口去向對自己施暴的人求救。
聽到她的聲音,那種幾乎完全像是瀕臨死亡一樣的求救聲,凌越一愣,遂拉開燈,在看到童潼身下的鮮血幾乎要將牀單染紅的時候,他的臉色幾乎都快要跟童潼一個顏色。
“她怎麼樣了?”凌越輕聲問道,視線看着牀單臉色白的幾乎跟白紙沒有什麼兩樣的童潼。
“孩子已經保住了。童小姐因爲精神過於緊張,所以纔會差點流產。”醫生感覺到病房內冰冷的氣息,不由得頭皮發毛的說道。
孩子?她竟然真的有了孩子。
報紙上的新聞他是一個字都不信,所以他壓根都沒有想到童潼和應昊宇竟然真的是去醫院孕檢,該死的應昊宇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對他說過。
孩子快要三個月了,從時間上推斷,孩子是誰,他毋庸置疑。
看着凌越的臉色越發的冰寒,醫生知道凌先生對於童小姐想必是真的關心,於是他又在凌越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視線下咬牙說道:“那個,凌先生,童小姐剛剛懷孕,胎兒不穩。你和童小姐要稍微克制,剋制。否則的話……”
童小姐送來的時候,童小姐身上還有着尚未褪去了痕跡,成年人都知道那是怎麼造成的。
“沒你的事了。出去。”
病房內安靜了下來,凌越坐在童潼身邊,看着那張即便是在昏迷中都不由得緊蹙着秀氣眉峰的小女人,他的心中閃過陌生的疼痛。
即便不是母親和童偉的突然出現,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輕易讓這個不經意闖進他心扉的小女
人就這樣從他的身邊逃走。
他的手不由得撫上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在這麼一具瘦弱的身體內,竟然有着他的孩子,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是他想着要留下這個孩子。
他的手背被一隻稍顯冰涼的小手覆住,他緩緩擡眸,對上了一雙充滿疲倦和驚懼的綠眸,曾經這雙綠眸內盈滿的陽光現在都被他全部抹去了。
“凌越,孩子是我的。”凌越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甚至連那深刻的恨意都沒有。她緩緩看了看這間豪華的病房,窗頭那束百合清純而絕美,卻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生機和希望。
既然已經在醫院,向來凌越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
腦子裡面的想法紛紛亂亂,在察覺到凌越的視線盯着她的臉,她幾乎連裝睡都快要做不到。而凌越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她一僵,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不由得想要拿開凌越的手。
“你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凌越不理她的話,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她和他都知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是她想要留下。
無關乎凌越,她只是想要留下這個自己的孩子。
“孩子是我的。”童潼再次強調,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是卻被凌越按住肩膀,凌越不准她動,反而輕柔的爲她蓋好被角,冷聲說道:“你和孩子都是我的。以後不準在靠近應昊宇和上官皓。既然已經是當媽的人,就該注意自己的分寸。”
聽到凌越的話,童潼有些吃驚,凌越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想要怎麼做?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好麼。還有,我告訴你,我和應昊宇還有上官皓根本沒有什麼關係。”
凌越這樣鈍刀子慢慢刺進她心裡的報復手法真令她接受不了,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好了。
看着童潼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原本蒼白的小臉現在染上了一層病態的紅暈,凌越低頭,雙臂放在她的枕側,俊美的臉慢慢的逼近童潼,直到童潼能夠在那雙充滿戾氣的眸中看到自己的臉,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緊,閉上了嘴巴。
天知道凌越這變態會不會在這種時候又碰她。
看着安靜下來的童潼,凌越的眸中出現了一絲滿意,低頭不由得在她的脣邊輕吻,柔軟的舌尖輕輕勾勒着她菱脣,直到她因爲過於緊張而幾乎不能呼吸的時候,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大吼大叫。要注意胎教。不要讓寶寶以後學你這般這麼野蠻。”
說罷,他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外走去。
聽到他的話,童潼一愣,遂抽出枕頭朝凌越砸去,大聲咆哮:“胎教你個頭!還有寶寶是我一個人的!”
他一別人的準未婚夫管得着神馬她胎教不胎教的問題!
看到凌越站住,童潼這時候纔不由得後怕,她被氣瘋了,怎麼會對凌越這種變態扔枕頭砸他!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將自己整個身子全都縮到被子裡面,連頭都蓋住。
凌越接下來肯定又會教訓她。
看着牀上那團不斷顫抖的小山包,凌越脣角出現了一抹笑意,丟下了一句。“你是我的。寶寶也是我的。”
終於聽到關門聲,童潼猛然間頭探出被子,忍不住抱頭尖叫。
凌越到底是想怎麼樣?
除了照片之外
,他難道又想出什麼噁心的法子來對付她?
她下面又該怎麼做?
濃濃的挫敗和無助將童潼包裹住。
在凌越的高壓政策之下,童潼別無選擇的住進了臨海公寓,她本來以爲凌越會將她關起來,甚至不准她工作,卻沒有想到除了逼她搬進臨海公寓之外,他似乎沒有別的行動。
他要做什麼?逼她進來就近折磨她麼。
夜,童潼又在尖叫中醒來,猛然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一雙幽幽的視線。她臉上,背上幾乎都快要被冷汗浸透,黏黏的,並不舒服。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凌越。
“做惡夢了?”黑暗中,她看不到凌越的神色,而凌越的聲線似乎也不再那麼遙不可及起來。
她強笑,“我沒事。”難道她告訴他說,是呀。她作噩夢了,夢見他將照片公佈出去,爸爸被他殺了,寶寶也沒了,她最後什麼都沒有了。
看着童潼強顏歡笑的模樣,眸中有着驚懼的神色,凌越好看的眉峰皺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額頭,掌下的肌膚柔軟,溼潤。他下牀,扭亮了壁燈,暈晃的燈線,室內一片溫暖。
童潼閉上了眼睛,重新鑽進被子了,嬌小的身子微弓起,縮成了小蝦米狀。
不久聽到凌越回來,她閉上了眼睛。
柔軟的牀墊深陷,凌越看着童潼背對着他,背脊有着肉眼可見的僵硬,她在害怕他,他知道,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在他知道她有了他孩子的時候放她離開。
身子突然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童潼猛然睜開眼睛,對上了凌越,“你要做什麼?”
懷裡的身子僵硬的幾乎像是一根小木頭一樣,而小臉上的神情平靜下有着恐懼。
他冷冷一笑,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你以爲我會對一隻受驚的兔子做什麼?把這個喝了。”
這時候,童潼纔看到凌越的右手裡端着一杯牛奶,如果沒有他用父親威脅她,也許她還會是以前那樣對他鬧個小脾氣說,我不要喝。
現在的她就是他手裡的提線木偶,他讓她怎麼做,她就必須得怎麼做。
沒有反抗餘地的接過牛奶,牛奶竟然還是溫的。
她稍微有些詫異,卻什麼都沒有想,將杯子裡面的牛奶一口喝完,然後將被子放在牀頭櫃,硬梆梆的說道:“我喝完了。我要睡了。”
說完,便轉身背對他。
想要睡,凌越看到她脣角的牛奶痕跡,單手握住她的肩膀,童潼只感覺到凌越的臉猛然放大,在她還沒有想到凌越做什麼的時候,卻感覺到凌越的舌舔過她的嘴角。
她僵硬,心裡頭有着暴怒,緊閉着雙眼,卻聽到旁邊的衣冠禽獸淡淡道:“你的脣邊有牛奶,不過現在沒有了。”
白玉般的小耳朵染上粉紅,她暴怒,她僵硬,她想要發火,可她不敢。
“我要睡了!”
因爲噩夢,因爲剛纔的緊張氣氛,她的身上又出了一層汗,黏黏的,很不舒服。她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嘩的一下,被子被掀開,她半坐起來,雙眸幾乎要噴出火花,看着大半夜不睡窮折騰她的衣冠禽獸,“凌先生,我說了,我要睡覺!”
“洗澡再去睡。”凌越依舊以他平靜的態度面對着幾乎要自爆的童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