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的話一出,童潼的心都要碎了,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孩子怎麼會是別人的!
半坐在牀上的童潼身子一顫,哀傷的小臉佈滿絕望的怒氣,“凌越……”她的嗓音哽咽,大滴大滴的淚從通紅的眼角流了下來。
“你混蛋!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子的……”
應昊宇穿好了衣服,這時候的事需要的是凌越和童潼單獨面對,他低聲說道:“凌越,無論你相信不相信,我和童潼是清白的。今晚的事是陳雨霏一手安排的。”
說完,他便將空間留給兩個同樣絕望而傷心的人。
臥室內的空氣一下子冷凝了起來,童潼咬緊下脣,倔強的擡起頭,眯着眼睛去看那刺目的水晶燈。
她不想在不相信她的話,甚至還同樣出言羞辱她的男人面前再流淚。
橫豎這樣的男人怎麼也不會珍惜她的眼淚不是嗎?
她擡起頭,想讓眼淚倒回流在心中。
凌越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眯眸看着昨晚在他身下嬌羞顫抖的小女人此刻滿臉蒼白,昨晚她明明答應過他,會留在他的身邊,不去見別的男人,不去看別的男人一眼。
而現在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就揹着他來見這個她曾答應不再單獨相見的應昊宇。
他現在恨不得殺了她,可是卻還是終究敗給了自己的捨不得。
眼淚緩緩的乾涸,反正無論她說什麼,凌越也是不相信她,那她何必要多費口舌。
她緩緩拉開被子,赤裸着身子慢慢的穿着衣服,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忽然她想到了那句話,如果相信你的人,你根本不用去解釋什麼。從來都不信你的人,你即便費盡口舌的去解釋,他不相信你就是不相信你。
在他的眼裡,你的解釋全都掩飾,全都是欺騙他的完美謊言。
凌越其實根本都不相信她罷了,她何必還要哭着對他解釋什麼呢,到頭來,不過就是任他作踐自己罷了。
凌越死死的看着童潼背對着他,機械式的穿着衣服,瘦弱的肩膀,漂亮的肩胛骨上有着明顯的指印。
視線緩緩往上看,頸子後面同樣也有着吻痕。那並不是他留下的。
他的腦子裡面甚至在想着,童潼在應昊宇的身下是不是同樣那麼嬌羞,欲迎還拒?那張甜蜜的小口是不是也對應昊宇承諾同樣的話呢?
他控制不住腦子裡面這些瘋狂的想法,出手猛然擒住那瘦弱的頸子,童潼的下頜因爲凌越的這番動作,被迫擡高,對上了凌越紅絲滿布的綠眸。
裡面的瘋狂和危險讓她幾乎發狂,忍不住的顫抖。
“告訴我,他究竟有沒有碰你?”
聽到凌越這樣的問題,童潼心中害怕,卻還是忍不住笑出聲,湖水綠眸中的諷刺如同匕首一樣刺進了凌越的心中,“你的心裡已經有了判斷,你何必又多此一舉的來問我?凌越,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要強留我在你身邊……嗚……”還未說完的話,就被凌越用狂暴的吻封住。
這個吻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他咬傷她的脣瓣,將她推到在牀上,身上尚未穿好的衣物被凌越撕開來。
童潼尖叫出聲,凌越又想要強暴她嗎?
她使勁兒打在凌越的臉上,尖利的指甲甚至劃傷了凌越的臉,凌越卻根本不顧她的反抗,瘋狂親吻着她,用新的吻完全替代掉原本的痕跡。
絕望如同潮水一樣,幾乎將她滅頂,剛纔在被記
者問道那些令人難堪的問題的時候,她多害怕,多絕望,多希望凌越在她的身邊保護着她,甚至在那個時候她都沒有想過凌越會不相信她。
手腳不再反抗,她緊閉着眼睛,不去看現在對她施暴的人。
“凌越,你動作輕一點。不要傷到寶寶。”她冷淡的說道,寶寶是無辜的,她不希望寶寶就這麼離開她。
聽到她的話,凌越倏然離開了她的身子,一條腿跪在牀上,修長的身軀筆挺的,冷冷的,帶着倨傲看着她,童潼冷笑出聲,扯過被子遮住自己幾乎都快要赤裸的身子,凌越的外表同樣的很狼狽,俊美的臉幾乎是猙獰的,碧綠的眸中泛着通紅,如同野獸一樣,他的臉上甚至還有着她的抓痕。
“怎麼,你又改變主意了?”童潼扯過被子,遮住了自己幾乎都快要赤裸的身子,她冷笑,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時候應該閉嘴,無論凌越對她做什麼事,她都必須要安靜下來,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凌越暗紅的眸緊緊的攫住童潼的小臉,他單手扼住她的頸子,那張慘白的小臉上鑲嵌的綠眸明明還裹着一層瑩瑩的水光,卻偏偏脣角上掛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不會在這張牀上碰你,因爲我嫌髒。”這樣的話如同雙刃劍一樣,刺傷童潼的同時,他的心中何嘗不疼。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下來聽她解釋,可再多的解釋也是徒然不是嗎。
他現在忽然明白了,當年父親對於母親那種變態的佔有慾。他現在就恨不得將童潼和應昊宇給殺了,又或者是把童潼關起來,直到她死,他都不會在讓她去見別的男人。
各種瘋狂的情緒在心底翻涌着,他猛然鬆開了童潼,玉白的手背上泛着猙獰的青筋,他轉身背對着童潼。
而童潼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身子猛然一僵,原本以爲不再疼痛的心更加的難受,心裡彷彿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子在不斷的翻攪着,她的身子佝僂着,心口疼的都快要喘不上氣來。
悲傷,絕望,憤怒到了極點,他果然就是不相信她。
她爲什麼還要留下來?
手裡抓起枕頭就朝那高傲的背影扔去,手胡亂的摸索着所有她能觸碰到的東西全都砸到凌越的身上。
她哽咽,“凌越,你王八蛋!我和你之間完了!”
顫抖着穿好衣服,鞋子找不到了,她不管,她現在只想着走,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去舔舐自己的傷口。
猛然,手臂被人擒住,身後冰冷含怒的聲音響起,“你要到哪兒去?想去見應昊宇麼?”
“你既然不相信我,我和你之間就完了!你放開我!”刺痛的雙眸看到手上的戒指之後,這枚戒指她才帶了幾天啊。那一晚的求婚一一還在眼前,始終不過就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我和你之間沒完,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你不能走。”
她難以置信的扭頭看着凌越,到了這時候,凌越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她剛想要說什麼,可頸子傳來疼痛,身子軟軟的昏倒在凌越的懷中。
看着臂彎中,那小巧的臉蛋上還掛着溼潤的淚痕,凌越的眸中這才涌出痛苦,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有鬼,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因爲太愛了吧,因爲太過在乎了吧,所以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淬毒的利刃,傷人於無形之中。
淩氏大樓,辦公室內。
孟傑明背脊隱隱泛着冷汗,他輕聲說道:“總裁,童小姐的新聞已經塵囂之上,根本都封鎖不了。各大報社現在的頭版頭條几乎都是童小姐的消息。”
“而且,上杉會長極爲震怒,他說即便童小姐不是夫人的女兒,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總裁去娶童小姐。”
童小姐和應先生在君悅酒店幽會的事,現在不只是各大報社的頭版頭條,甚至各種娛樂新聞上也在紛紛議論這件事。
更有所謂的知情人蓄意抹黑童潼,說童潼不只是和應昊宇交往過密,更是和很多人都有着類似的關係。
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件事根本就是一個大陰謀。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他看着面無表情的總裁,試着開口道:“總裁,童小姐現在的形象已經跌至谷底。我相信童小姐是清白的。那一晚我明明已經去封鎖了消息,可第二天各大報社卻還是紛紛報道了這件事。只怕,他們背後是有人指使的。”
“童小姐和應先生應該向記者說明那天的事。”孟傑明苦笑道,心中卻也非常的清楚這種事不過就是越抹越黑罷了。
“不要再說了。”凌越淡淡說道,“無論是誰指使,現在都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果。你現在儘快的去安排婚禮。”
孟傑明有些吃驚,“現在安排婚禮?可是童小姐的事……”
並且上杉信雄也絕對不會同意在這時候讓童小姐和總裁結婚的呀。
“按照我說的去做。”
果然,她還是被凌越關了起來,距離那天過去之後,她連凌越一次都沒有見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轉壞的關係,原本沒有任何懷孕症狀的她每天被各種反應折磨的苦不堪言,原本豐腴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瘦了下來,小下巴尖尖的,小巧的瓜子臉上,那雙綠眸大的驚人。
她每日食不安寢,她擔心凌越又會去找爸爸和凌阿姨的麻煩,外界的情況,她一點兒都不瞭解。
所以根本都不知道外面已經鬧翻了天。
城堡內今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直接便進入了童潼的臥室之中。
“童小姐,跟我走一趟吧。”沈冰看向面容枯槁的童潼,冷淡開口。
童潼眯眸看向沈冰,“你有事?”這是她第二次來見沈冰,沈冰的身後還有兩個高壯的男人,沈總管一臉嘲笑的看着她,“當然是有事了。沈冰是專門送你去醫院的。”
沈總管還是留在這裡,因爲黑豹不在,她甚至有時候專門闖進來嘲諷她幾句。
“送我去醫院?”童潼猛然站了起來,眼前卻有些發黑,沈冰送她去醫院做什麼?難道說是……
“送醫院自然是爲了打掉你懷中的孽種啊。你以爲總裁還會要你這種女人的孩子嗎?誰知道你懷的孩子究竟是不是總裁的。”沈總管冷哼道,她指着身後的人命令道,“你們兩個趕緊把這女人抓起來。注意點兒,這女人狡猾的很。小心被她給逃了!”
說着那兩個男人準備上前。
童潼倒退了一步,“住手!”手下意識的護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被平靜取代。
“是凌越讓你這麼做的?”她的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看向沈冰。
沈冰身上的氣息和凌越很像,在看到童潼眼中的希望之後,紅潤的脣瓣彎了起來,“沒有總裁的命令,我怎麼敢帶人闖進這裡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