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見她,她似乎總是以一種非常狼狽而卑微的姿態出現,而他永遠都像是最高傲的神祗一樣。
童潼抿着小嘴,看着自己的鞋尖。
外面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這裡應該是凌越的書房,凌越背後是一個高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
書房角落,精美花紋的水晶燈發出幽雅的光芒。
童潼被抓到,重新回到城堡,僕人將她送進凌越的書房,她已經在這裡站了差不多都快要兩個鐘頭。
腿,似乎都快要麻木。
臉上被枝幹劃傷的細細傷口不在淌血。
她玩着自己的指尖,儘管肚腹此刻傳來飢鳴聲,她也不去求饒。
反正求饒也沒用。
“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比如求我施捨你一頓飯?”凌越淡然開口。
看着那低垂着小腦袋的女孩子。
“求你,你就會給我嗎?”童潼翻白眼,她纔不相信凌越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不試試怎麼知道?”凌越挑眉,建議。
“好吧,我求你,凌恩人,給我頓飯吧。”童潼相當沒骨氣的說,骨氣事小,餓死事大。
凌越按下電話,優雅帶着冰冷的聲線傳了下去。
“將小姐的晚餐拿上來。”
童潼此刻真的有些訝異了。
她以爲凌越今晚準備餓她肚子。
晚餐很簡單,只是一塊麪包,一杯熱牛奶。
童潼向來對吃都不挑剔,只要有的吃就好。
凌越頗有些興味的看着童潼拉過椅子,將麪包,牛奶放在大理石桌面上,西里呼嚕的吃着麪包,喝着牛奶。
吃的讓人看起來非常的有食慾。
“還有嗎?”童潼非常不客氣的問道。
她中午沒吃飯,傍晚時候又沒命的奔跑,體力流失的厲害,她早就餓得半死了。
剛剛的那一塊麪包根本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沒了。”
童潼默然,此刻她肚子裡面的飢餓蟲都在跳肚皮舞。
要是一直都不吃東西,倒是沒有感覺出特別飢餓來。
可是剛剛那非常美味的麪包,非常香醇的牛奶完全將她的食慾勾出來了。
她瞪向凌越,“剛纔我求你了。你難道就這麼小氣不讓我吃飽飯?”
凌越脣邊笑意很深,看的童潼忽然全身發冷。
她雖然只見過他三次,可是已經非常瞭解眼前這個酷帥的男人是一個非常不愛笑的男人。
“不如,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這樣看似大費周章,其實非常小兒科的逃出城堡的目的是什麼?”凌越看着她脣邊一抹紅色果醬,眼神非常的深邃。
童潼磨牙,冷笑道:“爲什麼要逃出城堡,這裡面的原因你應該非常瞭解纔是。
如果不是你將我關起來,不准我離開城堡半步,當然你關我的目的就是你逼我和陳誠那個人渣訂婚。而我不願意嫁給一個人渣。”
凌越看着臉頰泛紅,漂亮的綠眸幾乎要噴出火花的童潼,眼神中的笑意更加的幽深。
此時,門悄無聲息的打開。
驚鴻悠然的踏進氣氛非常火爆的書房內,尾巴在童潼小腿上拍了拍,隨之懶洋洋的臥在凌越的腳下。
門被敲了兩下,一臉嚴肅的老管家進來,手中端着的是一大塊泛着濃郁香氣,不論是聞起來還是看起來都非常誘人的牛排。
童潼輕哼,“謝謝管家伯伯了。只是我現在不餓了。被你的
大少爺氣都氣飽了。”
其實她還是很餓,不過凌越以爲她是小狗嗎?
打兩下,給一塊骨頭?
她可是有骨氣的很。
說不吃,就不吃。
管家深深的彎腰,低聲說道:“童小姐,這牛排是驚鴻的晚餐。”
自作多情了。
童潼大眼睛瞪向手背輕擦過薄脣的凌越。
驚鴻又對她搖了搖尾巴,便非常優雅的用它的晚餐。
童潼只能用自己的大眼睛全力去瞪凌越,不去看那塊非常誘人的牛排。
“聽說,你下午對陳誠還有布萊恩非常的無禮?”凌越看了一眼脣邊有着一道可疑水光的童潼。
“是又怎麼樣?我告訴你你要是真的逼我嫁給陳誠,我發誓我一定要將陳誠他們家鬧得雞飛狗跳,人人都不得安寧。”童潼的視線從那塊牛排上回來,非常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位姑娘在你放狠話之前,可不可以先將你脣邊的口水擦掉。
凌越不說話,只那雙看起來跟玻璃珠子一樣的綠眸盯着她看。
童潼轉眸看着那吃相優雅如同紳士一樣的驚鴻。
小手筆直的指着驚鴻的腦袋,“你要是罰我的話,也要罰小黑。小黑是幫兇。”
凌越的手拍了拍驚鴻的頭,矯正道:“不要亂幫驚鴻取名字。我是那個直接決定你要不要和陳誠訂婚的人。既然你不想和他訂婚,不如求我。”
童潼瞪大眼睛,聽着凌越淡然的口吻,這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凌越絕對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
“求你?你會接受?”她已經求過他了。難道還要在求他一次?
她狐疑的看向凌越,那張冰冷的俊美臉孔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不試,你怎麼知道結果?”凌越悄無聲息的丟下一個餌。
“那我求求你,我不要嫁給那個禽獸,他還威脅我嫁給他後不會讓我好過,你難道要把我推進火坑嗎?”小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十足。
凌越招了招手,童潼乖巧的繞過大理石桌子,走到他的身邊。
只是剛剛站穩,凌越一手勾住她的腰肢,她驚呼一聲,身子側坐在凌越的大腿上。
這時候,裙襬上翻,露出她雪白的大腿。
童潼屏住呼吸,小手放在凌越的胸膛上,大眼睛直直的看向凌越那張非常性感的薄脣。
她忽然想起,幾天前,這張薄脣曾放肆的在她脣上侵略。
“既然你要求我,不如拿出一點兒誠意出來。”凌越的手擡起她圓潤的小下巴,那張俊美的如同撒旦一樣的臉清楚的映進她的瞳中。
她此刻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側坐在凌越大腿上。
她忽然發現她真的不瞭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誠意?”她呆呆的反問。
“不如做我的女人。”他提議,可是卻是用不容拒絕的語氣。
童潼倒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要保持深沉,應該要蛋定。
可是她是女孩子,沒有蛋,怎麼定?
所以她只能傻乎乎的張開小嘴,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眼前的俊美臉孔急速擴大,脣舌被眼前男人吻的極痛。
直到她感覺到嘴裡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拼命捶打着他的胸膛。
凌越離開她的脣,修長的手指輕撫摸着那張微腫的脣。
童潼氣喘吁吁,看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凌越。
若非是她能夠看到他的脣上被她咬出來的牙印,她還真的以爲剛剛那個猝不及防的吻是她的錯覺。
很
好,她見過他三次。
第一次,兩人裸身相對,她握住了他的“那個。”
第二次,她不小心在他店裡發生了一夜情,被他撕破衣服,差點被他吃掉。
這一次,雖然不及上兩次場面勁爆,可是他直接提出讓她做他的女人。
童潼視線對上他平靜無波的眸子,隨即慌忙的閃開,不慎對上小黑那雙炯炯有神的綠眸。
再一次閃開。
視線定格在凌越襯衫的第二顆鈕釦上。
耳朵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粉紅色。
在城堡中三年,她從女僕口中隱約能夠猜到,收留她的人就是她在溫泉中見過的那個男孩子。
儘管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稱不上愉快,她甚至在最初的開始非常顫顫驚驚的害怕自己會被那個俊美男孩子趕出去。
可是沒有。
他真的留下了她。
儘管從那一次見面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可是她卻還是將那張完美的臉記在腦海中,每天都是以感恩的心情在腦海中慢慢勾勒出他的臉。
此時她坐在她他的腿上,他提出讓她做他的女人。
她偷偷瞄了瞄他俊美的臉龐。
臉上紅暈更加的擴大。
難道這是他讓她以身相許?
既然喜歡她就直接說好了嗎,犯得着用這麼重口的手段來讓她做他的女人嘛。
童潼難得露出一絲羞澀,小手侷促的扭在一起。
小腦袋低的幾乎要埋進她的胸膛裡。
“你的答案?”
“討厭啦。既然喜歡人家,想要讓人家做你的老婆,就直接說嘛。”童潼的聲音非常小,如果不是凌越的耳朵很好,他幾乎都要聽不清她要說什麼。
“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凌越大手重新擡起了童潼的小下巴,那雙湖水綠的眸子瀰漫這一層動人的水色。
他笑,笑的絲毫不在意。
“我說讓你做我的女人是指讓你做我的情人。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娶你。雖然你父親曾經救過我母親,但是我以爲對你的補償已經夠多。”他平淡的敘述道。
童潼眸中的嬌羞一瞬間崩裂開來,小臉上的紅暈頓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
“你說什麼?”
“要做我的女人首先是美貌,這一點你完全不符合。可是我還是想要你。以後你只能被我一個男人碰。知道了嗎?”凌越皺眉,食指重重的撫摸着童潼的小嘴。
似乎對此刻那蒼白的顏色他並不滿意。
“你混蛋!”童潼兇狠的咬上他的食指。
如果不是他閃得快,他毫不懷疑她會咬斷他的手指。
凌越眸子眯起,看着自己食指上的一圈血痕。
童潼此刻從他腿上跳下來,厭惡的擦去剛剛他留在她脣上的味道。
果然,白日夢還是少做一點。
她剛剛怎麼會那麼單蠢的以爲凌越會娶她呢。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還情人?你看我他媽是長着一張情人臉嘛!別以爲你有錢,長得帥,就能隨意羞辱我!”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以爲陳誠那丫的就已經不是個玩意兒了,沒有想到一臉冰山狀的凌越更不是東西。
陳誠至少還會想娶她,凌越直接說讓她當情人!
童潼越想越火大,“感情你是想要玩兒少女養成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打收養我的那天就盤算着這麼一天了!你這個瘋子!”
情人這兩個字對於童潼來講,不吝於原子彈的威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