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火,染着血絲的雙眸瞪向凌越。
凌越眸子一眯,拿起一件黑色蕾絲的小禮服,緩步走到童潼跟前,“難道你要我將你身上這件喪服剝下來,你才肯乖乖的聽我的話?”
童潼抿着小嘴,不語。
她什麼都不怕。
“無論你今晚耍什麼花樣,你必須要去參加訂婚宴。既然你不肯換下來,那麼就光着身子去參加吧。”凌越轉身坐下,將手中的小禮服仍在沙發上。
“你敢!”童潼眸中火花更旺,難道她一直都忽略了這傢伙的變態指數?
“從來都沒有人敢對我說這兩個字。你是第一個。”凌越此時露出一朵非常罕見的笑意,他彈了彈手指,立刻出現兩個高頭大馬的黑衣人。
“將她衣服給我剝下來。”
剛一說完,兩個黑衣人便直直朝童潼走來。
童潼尖叫出聲,這傢伙是來真的!
“讓他們走開!我換還不行嗎!”
凌越脣角露出滿意的笑容,命令房間內的所有人都出去。
他看着童潼慘白的小臉,眸間有着愉悅。
在他眼中,童潼就好像是一匹不聽話的小豹子,看着她反抗的樣子,伸着不算凌厲的爪子護衛自己的樣子,總是讓他想要將她馴服。
就如同當年他馴服驚鴻一樣。
他拿起那件黑色蕾絲的小禮服,看着童潼牛奶白的肌膚,嗓音低啞,“就在這裡換!”
童潼的眸光閃過屈辱,垂在身側的小手緊緊的握緊,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劃破手心柔嫩的肌膚。
“不要說你不要。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聽到這兩個字。”凌越將那小禮服扔在几上,轉身去旁邊的酒架上,拎了一瓶紅酒,坐在高腳椅上。
紅酒注入水晶杯的聲音在這房間內聽起來分外的響亮。
空氣中瀰漫着紅酒的香氣。
童潼咬着自己的下脣,如同蠟人一樣站在原地。
“我的耐心有限。”凌越眯起眸子,輕輕轉動着手裡的水晶杯。
童潼終於邁動自己的步伐,緩緩的走向沙發,看着几上的小禮服。
大顆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她深吸一口氣,看着屋頂的水晶燈,將眼淚緩緩的逼了回去。
在爸爸死後,她都好久沒有哭過了。
在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心疼她的眼淚。
既然這樣,那她爲什麼要哭呢。
小手拉開背後的拉鍊,黑色的,跟喪服沒有什麼兩樣的小禮服順着光潔的肌膚滑了下去。
露出牛奶白的肌膚。
她沒有閉眼,目不斜視的將几上的小禮服穿進去。
她感覺到凌越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的肌膚燒出兩個洞來。
這間黑色蕾絲的小禮服完美勾出她的腰線,只到她的膝蓋下面一點點。
露出她渾圓的肩膀,精緻的鎖骨。
她咬緊牙齒,這小禮服的確非常漂亮,她穿着隱約透出少女的性感。
只是,這件小禮服的設計非常大膽,後面背脊幾乎是縷空的,開叉幾乎都快要到臀部。
她從來都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
“乖女孩,走過來。”凌越再一次命令道。
童潼毫無選擇,只能聽從他的命令。
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旁邊有着一個一人多高的穿衣鏡。
凌越勾住她的腰肢,讓她站在他的面前。
他的下頜放在她光裸的肩膀上,低啞的嗓音如同他口中的紅酒,“你看起來很漂亮。”
火熱的手放在她的背脊後。
童潼下頜抽緊,不去聽,不去在乎那耳邊性感的呢喃。
溫
熱的鼻息流連在她的頸子,手帶着幾乎能夠焚燒的力量,在她身上游移。
童潼根本沒有辦法忽略凌越帶給她的影響。
胸前的柔軟陷進男人的掌心中,童潼猛然睜開眼睛,“凌先生,你應該沒有強迫女人的變態嗜好吧?前天我已經拒絕了不做你的情人。今天是我和陳誠訂婚的日子。請你放尊重一點。”
她並不反抗,只是冷冷的說道。
她知道就算反抗的話,這個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得到她,她的反抗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哦?是嗎?那抱歉。”凌越收手,相當沒有誠意的說道。
童潼握緊手,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甩他一記耳光的衝動。
冰山耍起流氓來,果然區別於一般男人啊!
宴會正式開始,童潼挽着凌越的手臂出現在宴會。
來的人並不很多,卻都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當然這些所謂大人物,童潼也不過只是在報紙上見過,她並不認識。
她甩開了凌越,雙眸如同x光一樣,來回掃視看有沒有那個夜店紅牌出現。
該死的,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到底來了沒有?
童潼心裡一片焦急,卻怎麼也看不到那個夜店紅牌。
該死,他不會膽小的不敢出現吧?
童潼捏緊披着的白色皮草,想要在宴會各個角落去找那個夜店紅牌。
可是剛走到一半,就被人攔住。
她眯起眸子看着那個衣冠楚楚的人渣。
這場訂婚宴的另一個主角。
陳誠。
陳誠驚豔的眸光掃過童潼略施薄粉的小臉,掃過他覬覦很久的美腿。
“老婆,你今晚好漂亮!”
“滾開!是不是還想讓我用小黑的童子尿洗洗你的嘴巴?”童潼甜甜一笑,大眼睛中一點笑意都沒有。
想到那幾乎讓他把心肝脾肺都要吐出來的黑豹童子尿,陳誠臉上笑意失去,低頭,俯視着童潼。
低聲說道:“我說過,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弄到手。姐夫早就在上面給我安排好房間。你今晚插翅難逃。”
“你姐夫又是哪根蔥?”想要碰她,首先他得保證他完好無損纔是。
“呵呵。”陳誠假笑,崇拜的目光看向凌越,“如果不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這場訂婚宴都不會有。你以爲玩膩了你後我還會要你?”
童潼的心緩緩下沉,看着全場中最爲出衆的男人。
“凌越?”很好,怪不得他逼她和陳誠這個人渣訂婚呢。感情是陳誠是他的小舅子。
不過,她怎麼不知道凌越結婚了?
“現在姐夫已經同意讓你和我訂婚。你乖乖的讓我開心,結婚後,有你的好日子過。”陳誠的話聽得出有三分真心。
畢竟童潼是他花心思花的最多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他花了這麼多心思,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搞上手。
他看着她那雙湖水綠的眸子,想象着這雙美麗的眸子因爲他而染上嬌媚,那該是多美啊。
“你本事你娶到我再說。”懶得和陳誠繼續說話,童潼想要繞過他,去找那個夜店紅牌。
待會兒,她就給這個陳誠還有凌越一個天大的驚喜。
童潼的小嘴劃出邪惡的笑意。
她就不信陳誠還會和她訂婚。
哼,除非他想要做一個現成的爹。
陳誠攔住童潼,優雅的對她彎腰,“美麗的小姐,今晚有幸能夠和你跳一支舞嗎?”
童潼小嘴露出一抹假笑,環顧了一下四周,所有人的視線都凝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
不遠處,臺上現場演奏的華爾茲此刻響起。
她勾起櫻花色澤的脣,露出細若編貝的小牙齒,那模樣要有多可愛,便有多可愛。
甜美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巧落在不遠處的凌越耳中。
“我還只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與狼共舞呢。”湖水綠的大眼睛染上一抹怯懦,她的身子甚至微微後退了一步。
這話一出,周圍有的人忍不住鬨笑出聲。
陳誠花花公子的爛名是在社會圈出了名的。
只有是看上的人,就不擇手段的弄到手。
其中就包括幾個家世不如他的名門小姐。
顯然今晚這個生日會的主角就是他新的目標。
陳誠面色鐵青,頓時覺得自己就好像成了小丑一樣。
原本彎着的腰是站直不是,接着彎着也不是。
肩上一沉,姐夫的聲音傳來,“今天是童潼的十八歲生日,這第一支舞該是我的。”
“你說是不是?童潼?”凌越似笑非笑,深邃的綠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對她伸出自己的右手。
那樣不容拒絕的氣勢。
童潼咬了咬下脣,想到換禮服時候,這個男人可怕的手段,她這時候心中真的涌出了一抹怯懦。
她想要逃,卻不得不往前走了一步,將自己的右手放進他的掌心之中。
宴會廳位於城堡的一樓,挑高的設計,奢華迤邐的水晶燈,將廳內照射的如同白晝。
濃厚的夜色被阻隔在落地窗外。
童潼心跳如擂鼓,她低着頭,看着凌越的黑色皮鞋。
纖細的腰肢,被凌越的手輕輕攬住,微微一帶,她的胸膛被迫貼上他的。
鼻尖盡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冷香。
童潼抿緊小嘴,覺得和凌越跳舞時間過得特別漫長。
低着頭,腦海中也能夠清晰的勾勒出他的臉,線條硬挺的臉龐,似笑非笑的脣角,碧綠眸中一層深沉的冷意,這是一張絕頂俊美的臉。
然而,讓人注意的卻不是這一張吸引人眼球的臉,而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質。
讓人害怕,卻還是忍不住着迷,深陷其中。
凌越感覺自己懷中抱着的身子,彷彿是一根僵硬的小木頭,並且這根小木頭一直都低着頭,他只能看到她頭頂的可愛發璇。
凌越微微低頭,那樣親近的距離,只要他一個不經意,他的脣就會觸碰到她的耳朵。
“乖女孩。不要在想辦法逃。今晚你乖乖的和陳誠訂婚。”
輕柔的語氣,卻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
童潼猛然擡頭,小腦袋差點撞上了凌越的下頜,湖水綠的眸子幾乎要冒出火花來:“你就是一定要逼我就對了?難道你看不出陳誠是一個人渣來嗎?他想要什麼女孩子都好,爲什麼你一定要讓我嫁他!”
“你有過一次可以拒絕他的機會,可是你放棄了。”凌越帶着她讓她跟着他的舞步。
兩個人的聲音很低,旁人聽不到。
想到那一個可恥的機會,童潼撇開頭,按捺住自己想要衝上去,將這個男人大卸八塊的衝動。
她雖然還沒有徹底領教過這個男人的手段,可是現在她已經能夠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可怕。
凌越脣邊一抹笑意,他的視線看向了臺上的樂隊。
樂隊指揮接到凌越的視線,隨即原本優雅的華爾茲此刻全部被高亢的音樂所取代。
“乖女孩,探戈會嗎?”
探戈是男女共同對抗的舞蹈,熱情的音樂,高昂的曲調,男女之間令人緊繃的張力,和若有似無的誘惑,將整個宴會推上了高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