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對她極好,幾乎是將她當作是長輩一樣的尊重,更何況要不是因爲陳小姐求情,她早就被趕走了。
當年她因爲好賭,欠下了一筆賭債,父親早就和她斷絕了關係,是陳小姐出面爲她還清了賭債,並且開口去求少爺,讓她得以繼續留在城堡裡。
所以,每次少爺身邊如果出現什麼女人,她總是第一時間告訴陳小姐。
沈昕看着姑媽邊走,邊打電話,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陳雨霏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她不知道爲什麼陳雨霏會默許她成爲少爺的女人,她曾經幾乎是以挑釁般的語氣問過那個女人。
當時,陳雨霏穿着精美的和服,閒適的插花,那姿態優雅嫺靜。
“越的身邊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的。”模棱兩可的回答,她當時並不明白。
“難道您不怕我搶走少爺的心嗎?”
陳雨霏手裡擒着一把小巧的剪刀,刀刃發射着冰冷的光芒,她將玫瑰多餘的枝葉剪去,粉嫩的脣角比玫瑰的色澤還有吸引人。
脣邊噙着一朵優雅的笑意,她說:“你要是能夠搶走越的心,你就根本就沒有機會出現在我的眼前。”
沈昕一聽,心中隱隱發寒,陳雨霏是凌越少爺內定的未婚妻,兩個人雖然還沒有舉行正式的訂婚儀式,然而凌越以後的妻子必定是她。
房間內
凌越的手鉗制住童潼的雙腕,壓在頭頂,充滿寒氣的眸緊盯着童潼因爲此時的姿勢充滿驚慌的眸。
“喂!你放開我!大白天的,你又發什麼瘋啊!”童潼不自在的說道,凌越這時候的眼神看起來好可怕,像是要把她給吃了似的。
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凌越看着身下這張清秀的小臉,另一隻手輕輕摩挲着她的臉,察覺到那細膩的觸感,眸裡面的冰冷稍稍散去。
手指輕撫上那粉色菱脣,不否認剛剛在聽到童潼說,白送給她一打她都不要,自己心中流過不快。
從來都沒有女人用那樣嫌棄的口吻說過那樣的話。
而這個小丫頭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凌越眯眸看着身下的她,因爲他的動作,全身上下輕微的顫抖。
難得,這小丫頭還知道怕他。
看着凌越不發一詞,還用那種詭異的,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的眼神盯着她,讓童潼不由得產生了害怕。
難道是剛纔她的話惹凌越不高興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一些軟話來服軟,可是剛纔她被自己全身上下流竄的陌生情緒嚇到,剛剛那個女人坐在凌越腿上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
她咬了咬自己的脣瓣,不服輸的盯着凌越,“你放開我。剛抱了剛纔的那個大美人,你又抱我來做什麼?”
眼角餘光看到驚鴻好奇的站在牀下,歪着頭。
她心中一狠,張口喊道:“小黑,上來咬他!”
驚鴻聽到小主人的命令,然後看了看主人,竟然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讓童潼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兒喘不上來。
這臭小黑,跟他的主人一樣惹人討厭。
因爲怒氣,童潼的臉上暈開了一抹粉紅,原本晶亮的綠眸更是染上了一層水汽。
“你難道忘了你的身份了嗎?”凌越慢悠悠開口,
從她的身上起來,優雅的靠在牀頭上。
一提到她的身份,童潼眸子一暗,她的身份不就是讓他玩弄取樂的嗎。
她冷笑,“我的身份,凌先生你瞭解的非常清楚纔是。畢竟這個身份是凌先生強加給我的。”
凌越伸手,攫住童潼尖細的小下巴,看着她充滿倔強和厭惡的眸,“我強加給你的?你難道忘了當初是你求我收下你的?”
因爲他手上的力道,童潼不受控制的擡着下巴,看着凌越冰冷的綠眸,想到那場難堪的交易,童潼脣邊的笑容更冷,“你都說了,當初是我求的你。並沒有拿槍逼你答應和我交易。當時,不過就是你恰好在場罷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童潼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凌越握的更緊,看着他越發冰冷的眸,怎麼她又惹怒了他嗎?
“凌先生這麼聰明,難道竟然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嗎?如果當時是劉先生,李先生,趙先生在場的話,只要是誰能夠幫我找到若芽,能夠給我五十萬,我都會和他做那筆交易的。”
“你以爲我就非你不可嗎?反正這身子給誰都一樣。都是被糟蹋。”
眼前男人的目光從冰冷轉爲兇狠,童潼脣邊笑意更加的暢快。
想到昨晚因爲有這個男人,所以她纔會逃開那場夢魘,想到那陌生的溫柔,童潼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童潼你別傻了!
將來你喜歡上誰,都不能喜歡上這座變態冰山!
凌越的手猛然鬆開了童潼,薄冷的脣緩緩漾開了一朵冰冷的笑意,他低聲說道:“給誰都可以嗎?”
看着他臉上的笑容,讓童潼背脊發寒,想到了生日宴會那次,凌越讓她換禮服,她不要換,而凌越竟然威脅她,要找保鏢剝下她的禮服,逼她不得不換上他挑選的禮服。
聽着他意義不明的說出那句話,心湖投下一顆巨石,恐懼如同漣漪一樣,盪漾開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凌越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主臥室。
童潼全身上下的力氣如同被抽走了一樣,無力的跌倒在牀上。
自從那一天之後,過了半個多月,她都不曾在見過凌越,心底的不詳反而更加的沉重起來,一定會發生什麼事的。
那股焦躁逼得她坐立難安,她摸不清楚凌越到底會做出什麼事。
又或者,一切都是她太過敏感了。
凌越不會因爲她幾句話,就跟她計較吧。
她心裡不斷的這樣勸自己,可還是抑制不住給若芽打了一個電話,她害怕凌越會對若芽動手。
來逼她做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
還好,一切都沒事。
許爸已經動了手術,手術非常順利,每天都念叨着要見她呢。
也許,她該哪天抽時間去看一看許爸,儘管若芽電話中隱約透露出生疏和抗拒。
童潼躺在牀上,看着房頂上的精美水晶燈,這半個多月她瘦了一大圈,原本就很小的臉更顯得尖細了。
她的朋友不多,只有若芽一個好朋友。
而現在她和若芽又發展成這樣。
也許,當初她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若芽吧。
童潼苦笑,心裡更加的明白,要是時間能夠倒回的話,她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她沒有要求若芽對自己感
恩,必須要領自己的情,可是她真沒有想到兩個人關係會生疏至此。
還有凌越,那座變態冰山。
腦子不禁又轉到凌越身上,童潼厭厭的,要是凌越每天都不再城堡就好了。
三個月之後,她就能順利離開了。
凌越碰她的次數並不多,可是每次都足夠讓她死去活來了。
經過上一次的事,她隱約能夠猜到凌越身邊並不只是她一個女人,這半個月也許他在別的女人身邊,比如那個看起來很冷的沈小姐。
童潼臉色有些難看,凌越碰她的時候並沒有做什麼防護措施,每次都是她吃事後避孕藥。
越想,心裡越亂,童潼忍不住小聲的尖叫出聲。
“煩死了!”
“是誰敢惹我們小丫頭心煩不已啊?”帶着笑聲的男音傳進童潼的耳中,童潼坐起來,睜眼一看,一個絕世妖孽靠在門板上,正對她拋媚眼。
是應昊宇。
眸子一眯,這夜店紅牌來這兒做嗎?
“你是來討打來了嗎?”童潼冷哼。
實在是沒有辦法對這個人擺出什麼好臉色出來。
應昊宇笑眯眯的走進來,坐在牀邊上,大手擡起童潼的小下巴,嘖嘖說道:“小丫頭,凌越每天都欺負你嗎?瞧瞧,又快變成小時候豆芽菜的樣子了。”
童潼沒好氣的打開應昊宇的手,一聽到他提起小時候,她就想要翻白眼,什麼小時候嘛,不過就是三年前而已。
“是啊,他每天都欺負我。每天我都憋着一肚子火,想要找人出氣呢。”瞧,眼前不就是有一個現成的出氣包嗎。
應昊宇看着童潼一副炸毛小貓咪的樣子,圓亮的眸瞪得大大的,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童潼的長髮,低笑出聲。
“小丫頭,要不我帶你離開好不好?”他絲毫不在意童潼話語裡面的威脅,似假還真的說道。
他不否認他很喜歡這小丫頭。
他和凌越的身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朝氣蓬勃的小女人。
“我不稀罕。”什麼帶她離開,她可還記得當初在情迷裡面,這男人眸裡面的兇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呢。
帶她離開?從這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嗎?
不知怎麼,應昊宇提出帶她離開,童潼心裡直接不喜。
離開也行,首先得和凌越的關係斷的乾乾淨淨。
否則,她害怕凌越將來還會找她麻煩。
看着她嫌棄的小臉,應昊宇脣邊的笑容更深,魅惑的俊美臉孔上充滿蠱惑的氣息,尤其是對女人。
童潼看着他臉上的笑,就有些頭皮發麻,一個大男人就非得笑的這麼不正經
嗎?想當初,她就是被這笑給騙了,所以纔會和他……
想到這裡,童潼心裡第一百萬次的罵自己白癡,腦殘。
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偏偏傻不愣登的在那種地方喝酒。
這不是擺明讓人吃的嗎?
她的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酒量都是練出來的,要是放在這會兒,估計十杯酒也灌不醉她。
她在白姐那兒上了不到一個月的班兒也不是白上的。
“不跟我走,可是你的損失哦。”應昊宇對着童潼的小臉吹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