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拆開了信封,只見裡面有一張紙,上面的字跡這麼熟悉,她輕輕的撫摸着上面的字。
“安好,注意身邊人,有我在。”
簡單的幾個字,陳無憂卻淚如雨下,她以爲這個人完全消失了,以爲他出事了,沒有料到他回來了?
他在哪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是他送來了信,是他回來了。
這些日子,她派人去查,可是,不管她怎麼查,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一直害怕,有時午夜醒來都在做夢,似乎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她把所有的感情全部都一一投進去了,她愛,她的恨,她的所有,以爲他就這樣拋下她離開了。可是,他現在安好,她應該高興纔是,可是,爲什麼會哭得這麼難過?
撕心裂肺的難過,陳無憂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直到黑夜來臨,歐陽冥沒有再出現過,倒是那個護士爲她送來了可口的飯菜,可陳無憂卻沒有動。
“楚天霄,你這個笨蛋,爲什麼不來見我?我都以爲你死了,以爲你出事了,以前是我錯了,你回來了怎麼不來找我?”陳無憂走在窗前,她推開門喃喃的說着,聲音很輕很輕,似乎是用心有與他交流。
她想念他,無時無刻的思念。當她知道他並沒有害自己的父親,反而是自己的父親有些心術不正的時候,陳無憂有些後悔,平生第一次後悔,是給予他的。
以前太多的任性,有些東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讓她看不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當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她明白自己錯過的到底是什麼。
有時愛一人並非是要說出真相,而是讓對方開心,自己則是默默的承受起所有的不快。
“你是不是恨我了?”陳無憂不知道,她現在沒有那一份自信,至少面對着父親如此,再面對着卡密先生的變態後,陳無憂開始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她的父親如果不是她的生父,那麼,她很感激他養了她這麼多年,正常情況下她絕對不會選擇與他有任何衝突,當然,她更希望他以後不要再做出那樣的事情了。
“陳無憂,有事和你商量。”這時,在陳無憂的身後響起沙啞的聲音,陳無憂回過頭,她瞪大雙眼,看着來人。
她沒有料到冷子軒會前來找她,陳無憂微微側了側身子,她手撐着腰間走回病牀前坐了下來,抱着枕頭望着他。
“你找我有什麼事?”陳無憂的聲音挺沉,至少她不認爲冷子軒前來找她有什麼好事。
其實,她認爲冷子軒與沈亞偉是同類人,雖然冷子軒外表堅強,而沈亞偉則是表現得很懦弱,但是,本資是同一路人。
“幫我一件事。”冷子軒向來不求人,可是,這一次他考慮了許久後,還是想要前來找一下陳無憂。
陳無憂雖然是個女人,可是,她在本市的名氣還是有些大,在黑道上混得比他還要好,雖然他現在也算是黑道上的人物,但比起陳無憂來,他還是嫩了些。
“嗯?我現在都這樣了,還能幫你什麼?”陳無憂指了指自己這狼狽憔悴的模樣,她差點連自己的寶寶都保不住了。
幸好,都保住了。想到這裡,陳無憂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曾經,陳無憂的生命中除了瘋狂還是瘋狂,什麼事沒有做過?殺人,放火,放毒蛇,玩野戰,什麼事她沒有弄過?刀光劍影的日子她是過夠了,二十多年來,她覺得如果沒有了剌激,她是活不下來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是想要平淡的生活,可是,卻太難了。
“黑道老李是你的手下,是嗎?我想求你一件事。”冷子軒一點都不客氣的對陳無憂說着,陳無憂聽着他的話,她則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我和你還沒有這麼熟。”直接就拒絕,沒有任何理由與藉口。
冷子軒的俊臉又慘白了幾分,沒有料到陳無憂這麼直白的就拒絕了自己。
“如果我拿冷氏集團十分之一的股份和你交換呢?”如今他什麼也沒有,除了公司內部的股份有用點外,其他的東西他都沒辦法擁有了。
陳無憂深吸一口氣,凝望着他的眼眸,不由得輕聲笑了,她還沒有落到貪圖別人股份的地步。再說,她與楚天霄之間的財富就可以把整個a市給買下來了。
陳無憂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會陪你做那些缺德的事情,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要休息了。”
“缺德的事?”冷子軒心口一震,他沒有料到陳無憂會這樣說。
至少在他認識的陳無憂來講,她絕對不會一口就拒絕。以前這麼愛剌激的陳無憂,怎麼說變就變了?
陳無憂眸色緊了緊,得意的勾脣:“是的,現在任何事我都不想參與,麻煩你離開。”
聽到她的話,冷子軒煩躁的皺眉,他站在那裡緊緊的握着拳頭,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他有些崩潰。
“你和歐陽冥是什麼關係?”他現在很想知道她和歐陽冥是什麼關係,之前伊麗莎有說過歐陽冥並非當他是兄弟。
其實,他們之間的情誼都是來自於酒肉之上,只是,歐陽冥會比別的酒桌上的朋友要講義氣些,他們也很談得來,彼此的目標很接近。
可是,他發現陳無憂和歐陽冥走得很近,哪怕是陳無憂出了點事,歐陽冥都會寸步不離的跟在陳無憂的身邊照顧着,而且,陳無憂還住進了歐陽冥的公寓,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那晚和他歐陽冥所商量的事兒,她一定也知道一二。
“哈哈,我和他是什麼關係還要向你彙報?楚天霄都不來管我,你冷子軒又憑什麼問我?”陳無憂有些莫名的,聽着他這樣問自己,心裡煩躁得很。
這個男人莫非瘋掉了,沒事前來問她和歐陽冥是什麼關係?
“你先管好你自己,現在沒有什麼事,麻煩出去。”陳無憂手指指着門說道,她擡腳上了病牀,現在要好好休息了。
其實,這一刻她有些心酸,她倒很願意楚天霄這一刻出現,讓他來問問她和歐陽冥是什麼關係,可是,前來問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別人。
想到這裡,陳無憂的眼角滑下了冰涼的液體,她別過頭去看着窗外的夜色。
愛情就是這麼一回事,誰先愛上,誰就先倒黴。是誰先陷得深,誰就輸得快,而她是選擇開始的人,過程太坎坷,她知道,心酸,難過,所有的苦楚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嘗。
“陳無憂,我不管你和歐陽冥是什麼關係,但是,你現在必須跟我走,有些事你一定要幫我。”冷子軒也不管陳無憂是否願意,他看着她躺下後,連忙衝上前來,他伸出手握緊陳無憂的小手說道。
陳無憂被他強行着扶了起來,他拉着她,陳無憂甩了甩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
“冷子軒,我讓你放開我。”陳無憂掙扎着想要讓他鬆開,可是,他卻沒有理會她,一直拉着她的小手不放。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冷子軒冷喝一聲,不管陳無憂是否願意,他都一定帶她離開。
現在他只能與陳無憂走在一起,如今,哪怕什麼都得不到,陳無憂在自己的手上,歐陽冥肯定會幫自己一把的。
冷子軒最近被逼瘋了,那一派人還沒有打算放過他,而伊麗莎自然也控制着他一些舉動,如今公司內部的資金被凍結了,他現在是走頭無路的,父母也還沒有消息,他必須要依靠着陳無憂的實力才能繼續下去。
“我讓你放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陳無憂冷冷的說着,她望着冷子軒俊臉黑沉,但並未有恐懼。
他緊盯着陳無憂的臉,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不要逼我向你動手,我不喜歡打女人。”
“呵呵,你就算要打,也未必贏得了我。”陳無憂雖然是懷孕了,但是,她的功夫依然不減,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敢打她。
“你?”沒想到陳無憂真的打算和他扛上了,冷子軒拉着她手腕的勁加大,而陳無憂另外一隻手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臂。
冷子軒居高臨下的瞪着她,他的手臂被陳無憂抓出血了,可他卻依然沒放開她。
“呵呵,你看看你後面的人是誰。”陳無憂指了指他的身後,而冷子軒背後僵硬着,他以爲陳無憂騙他,可是,回首才發現門外站着兩名黑衣保鏢。
卡密先生就站在那裡看着陳無憂和冷子軒,他伸手輕輕一指着冷子軒:“放開她。”
簡單的三個字,卻如泰山壓頂一樣襲向冷子軒,他沒有料到卡密先生會來這裡。顯然他很意外這個人的到來,也不知道他來找陳無憂是爲了什麼。
但是,他自然是認識卡密先生,對於這個生在皇室的人,擁有着無盡財富,再加上他是伊麗莎的親人,就憑着這些,冷子軒早就把卡密先生的底給摸透了。
“卡密先生?”冷子軒有些疑惑,但是卻沒打算放了陳無憂,如今,陳無憂在他的手上,他還有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