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肆虐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雨終於停了,小小迷迷糊糊的睡醒,想起昨天驚醒她的噩夢,還是覺得有些後怕。
因爲在夢中,小小見到了季閔昊站在一處懸崖,也是這樣的雷雨天,他不顧小小的哭喊,只是對她微微一笑,然後縱身跳下萬丈深淵,下面是波濤洶涌的大海,小小撲上去,任憑她如何喊叫,都再也找不回季閔昊。
站在浴室,接了冷水往臉上不停的拍打着,小小想要將噩夢中的感覺撇除掉,但是無奈的是,那種感覺已經在她心中、頭腦里根深蒂固,無論怎樣撇出,都沒有辦法剔除乾淨。
“討厭!|爲什麼要夢見那樣的場景!”小小帶着恨恨和哭腔不停的撲打着水面。
“咚!咚!咚!小姐,有人找。”房門外的敲門聲將小小的思緒收了回來。
“哦,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小小連忙迴應着,隨即心想:“這麼早就來找我的人會是誰呢?難道,是季先生派來的人嗎?”
小小心中始終有季閔昊的存在,也一直想着會不會是季閔昊想要見她,於是抓起毛巾擦拭了把臉,整理了下頭髮,將睡衣換下,便下了樓。
一邊向下走着,小小一邊用視線掃描着樓下客廳,尋找着來找自己的身影,這時她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是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快步跑下去,一邊跑着一邊對來人笑道:“燕兒,你怎麼來了?這麼久不見你,我好想你!”
小小快步跑下了樓,開心的跑到林燕兒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居然真的是你,太好了!”
林燕兒也對小小笑了笑,回抱着她,同樣笑道:“小小,我很好想你。”
相擁相抱之後,小小纔想起問她,“燕兒,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而且還這麼早,見到是你,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因爲我一直以爲,以後可能都沒辦法再見到你了。”
許久沒有這樣交流的小小,在見到林燕兒時,心中特別的高興,話也不由得說的多了起來,“哦……對了,燕兒,你不是說你叔叔調動了工作,所以你去了外地上學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是不是因爲假期的關係,所以回來待一段時間啊?”
“不是的。”林燕兒搖頭否認着。
“不是?”小小的臉上充滿了迷惑。
林燕兒環視了一下左右,然後拉起小小的手問道:“小小,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聊一聊。”
絲毫沒有多想的小小笑着說:“當然可以啊,走吧,我們去我的房間。”說完拉着林燕兒的手,跑上了樓。
看着小小帶着林燕兒跑上樓的背影,季忠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這個所謂小姐的同學林燕兒,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友善,總覺得,她好像帶着某些陰謀來到這裡的感覺,不過看小姐的樣子,又似乎不太像,難道,是我多慮了嗎?”
“你也覺得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了嗎?”柳蕙貞突然從季忠的身後出現。
季忠先是一愣,隨即轉身看着柳蕙貞,“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柳蕙貞微皺着眉,擡頭順着樓梯看上去,又輕輕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當時我和小小在那個公寓住的時候,這個所謂是小小最好朋友的林燕兒,也曾經住在那棟公寓裡。”
“哦?有這樣的事?”季忠疑慮的眼神更加深了心中的猜測意味。
柳蕙貞點了點頭,“嗯,她是在不久前轉入小小學校的,而且也很巧合的與我們住在同一座公寓,也自己主動找過小小,不過,後來她搬走了,而且也不在小小那所學校讀書了,小小說,是因爲林燕兒家人工作調動,所以纔會搬了家,之後就發生了小小與季先生的關係分裂的事,而這一次,她卻突然來找小姐,我總覺得來者不善。”
“還有什麼想法?”季忠總覺得柳蕙貞話裡有話,還未說完。
“有。”柳蕙貞又想起來一件事,“小小曾經參加過德寧集團夏家的舞會,回來之後,和我說,她這個同學林燕兒的叔叔,就是德寧集團董事長的秘書,但是據我所知,的您集團董事長的秘書早些年收養過一個女孩,一直在夏家長大,現在德寧集團任高管工作,所以……”
柳蕙貞的話並未說完,但是季忠已經聽出了其中的端倪,“我知道了,找你這樣說,這個林燕兒當初是以故意接近小姐的方式臥底在她們學校的。”
“她的臥底並不是想要接近小小,以此接近着小小,是因爲他們心中有着另外一個目的。”柳蕙貞似乎全部想到了,她在做着如此的分析,“德寧集團的新任少當家,在那次競拍會上與季先生爭的難解難分,最終如果不是季先生先做了讓步,那一次也未必會讓德寧集團得勝,而且還有一點就是,德寧集團的少當家,對小小有感情。”
“什麼?”季忠驚詫不已!
柳蕙貞越說,似乎就覺得思路愈發的清晰,“你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嗎?”她提醒着季忠問道。
“第一次見到的場景……”季忠開始回想着,突然眼前一亮!“啊,我想起來了,當時她的確來過,而且是與一名自稱小姐新任老師的名義來到這裡的。”
“新任的老師、同學也是最近才認識,之後又離開的。”季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知道了,他是來報仇的,一定是來報仇的!”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季忠雙眉也同樣緊緊的蹙起。
“怎麼回事?”對於過去的事還不是很瞭解的柳蕙貞,在聽到季忠說出這樣的話時,不免感到有些驚訝的問他。
季忠長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以前季家宅子裡有一個手藝非常好的米花匠,因爲小姐剛剛來這裡時,與米花匠的兒子米銳交成了好朋友,季先生呢你也是有所瞭解的,他不允許小姐與米銳在一起,因爲各種原因,所以在意這件事,就讓米花匠全家離開季家,卻沒想到,在剛剛行駛上公路時,米花匠一家遇到了意外,所以……”
說到這裡,季忠的臉上充滿了痛苦神色,聲音帶着些許的哽咽,“米銳那個淘小子我是有過接觸的,很機靈的一個孩子,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真是心疼到了極點,而且小姐也因此與季先生第一次有了頂撞,跑出去沒有回家,最後還是季先生在米花匠家裡找到了發高燒昏迷中的她,之後這八年多的時間,在季家,再也沒有人敢提起過米花匠一家的事。”
聽了季忠的講述,柳蕙貞驚詫不已!“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米花匠……米銳,米銳?”想到這裡,柳蕙貞的臉上寫滿了訝異,“德寧集團的少當家不就是叫夏米銳嗎?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有着某種聯繫?可是,又有些說不通,按照你說的,那個米銳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他們之間的聯繫是那麼相近,卻又無法講通。”
季忠也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啊,當我知道那次競拍的事情後,就一直在想着這件事,剛剛那個叫做林燕兒的女孩子,那一次是與小姐的老師一起來到家裡,小姐在那所學校這麼久了,她從未敢把自己的居所對任何人說起,更何況是在季先生那樣盛怒的情況下對男人說起,所以,能夠在小姐沒有告知的時候找到這裡的人,只有當年住在這附近的米銳。”
“你的意思是……”柳蕙貞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季忠轉過頭看着她,眼神中也寫滿了肯定,“八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來說,樣貌上多少還有一些能夠捕捉到的痕跡,所以如果我們猜錯的話,那個夏老師與米銳就是同一個人,至於他是如何成爲今天這樣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探知。”
聽了這樣的解釋和推斷,柳蕙貞想起來季閔昊最近的反常舉動,“這麼說,季先生突然對小小這樣,是因爲受到了德寧集團的威脅?”
說到這兒,柳蕙貞又搖頭否認,“不對啊,季氏集團最近的態勢可一直都在上升的,反而德寧集團在季氏集團之下,這樣推斷,也不太合情理啊?”
“的確不合情理,除非有一件事,只有那樣,才能夠解釋當前的形式。”季忠說着這樣的話,他的眼底充滿了複雜和迷離。
“什麼事?”柳蕙貞不解的問道。
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收回自己凝視的視線,季忠搖了搖頭,“抱歉,這件事涉及到季先生的過往和**,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下,我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呃,既然這樣,那麼我不問了,我不會讓你感到爲難的。”柳蕙貞倒是很通情達理。
季忠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微笑,“謝謝你這樣理解,只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季先生一定已經有了把柄在他們手中。”
稍事停頓了下,季忠繼續道:“只不過季先生是何種人?他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被任何人拿捏在手裡進行威脅,之所以能夠鉗制着他的原因,多半是因爲小姐,季先生不希望小姐收到傷害,所以被迫作出了這樣的選擇,纔會受制於人。”
“季先生正在受制於人……”重複着季忠最後說過的話,柳蕙貞的視線不覺得又看向了樓上的位置,心中倍感擔心,“那麼林燕兒來此,會對小小做出什麼樣的事?”